“会,”容齐垂眸,深深的注视着秦漫道,“齐哥哥每天都会想漫儿。”
猝然间,秦漫连人带被子向他扑过去。他连忙接住她,将她牢牢抱紧。
……
“……动作轻些……去外面……不要吵醒了公主……”
秦漫听着容齐低声嘱咐着宫侍,到外间去洗漱。
与其说容齐醒来的时候,秦漫也惊醒了,莫不如说两人都一夜未眠。
昨天晚上,容齐最后还是没拗过她,上了榻,但也仅退了外衣,搂着她看了一夜。
秦漫闭着眼睛,感觉到他一寸寸划过她脸颊的目光。她猜测容齐先前是遇见了什么,但可以确定,有什么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生变。
此时,她怀里是容齐方才担心惊醒了她而脱下来的中单。
在这些细致的地方,容齐实在温柔体贴的让人心醉,就像昨天夜里他哄着她的时候,声音低柔清冽,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秦漫在绸衣上蹭了蹭,十分认真的继续装睡。
在外间梳洗穿戴完毕的容齐又走了进来,在榻边坐下来,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去。
这是秋狩的最后一天,秦漫照礼应该出席,不过有了昨天半夜里宗政无忧那一出,容齐有了理由,便不忍心叫醒她,让她早起。
今天对漫儿不会轻松愉快,他至少希望不要从一开始就糟糕。
“萧刹,你留下来护卫公主安全。”容齐走出外间下令道。
“是。”萧刹沉着的应了一声。
“昨天,公主同朕说,你这些时日以来护卫她的安全甚是尽心,让朕不要因为昨日的事情苛责于你。既然公主这样说了,朕便饶过你这一次。”容齐缓缓说道。
容齐声音不高,甚至莫不如说因为不愿吵醒了秦漫而刻意压低嗓音,然而其中的威势,却让萧刹顿时跪了下去,“属下,谢过陛下,谢过公主。”
容齐垂头审视着他,直看得萧刹一滴冷汗溅落在地上,这才道,“既然公主喜欢你,日后你和你的妹妹萧可便留在公主身边,跟随服侍公主……以公主为主——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属下……萧刹,定誓死效忠公主,听奉公主命令,永不背叛。”萧刹望着地板,一字一字的承诺。
心里知道,从今以后他的性命便属于公主。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容齐极低的压入萧刹的耳中。
秦漫等到容齐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睁开眼睛。
容齐带走了殿中的绝大部分的侍卫,仙居宫顿时清冷安静下来。
她起身,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骑装,让萧刹复述了昨日宗政无忧前来搜查时的情景。
萧刹于是将宗政无忧和容齐的对话,几乎一字不漏的说了,并且表示,他夜里巡查时,曾窥见在仙居宫外徘徊的黑影,不过因为戒备森严,应该未让人潜入。
秦漫相信了他的判断。
就武功而论,宗政无忧身边的冷炎,本同萧刹武功相近,但她先前指点过萧刹,故而他如今应该略胜过对方,而以宗政无忧的骄傲,他必不会亲自来做这种事。
“公主殿下今天可要去围场吗?”萧刹问道。
公主若是要出门,他们自然需要先行准备的。
“不急,”秦漫看看天光,“听皇兄说,你妹妹萧可从小在雪孤圣女身边长大,得了神医的真传?”
“真传不敢说,可儿的确学的几分圣女的本事。”提到妹妹,萧刹略道笑容道。
“可以请她过来一见吗?”秦漫凝视着他问道。
“自然、自然可以。”萧刹的面孔因为紧张一瞬绷紧。
容貌俏丽的十七岁姑娘,揉着眼睛,被萧刹牵着进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昨天后半夜才被放回去睡觉,到现在还没睡醒。
“可儿,这是公主殿下,还不快向殿下行礼。”萧刹扯了扯她的袖子。
“公主殿下,”萧可直愣愣的站着,眼睛水光迷离的看向秦漫,单纯而直白道,“你长得真好看,比师父还好看。”
秦漫忍不住一笑,她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过这样纯白的像一张纸,几乎一眼能看透的姑娘。
“你长得也很可爱啊。”她对萧可招招手,小丫头就像小动物一般,蹬蹬的跑到她身边。
“知道天命吗?”秦漫摸了摸她有些歪的双丫髻。
萧可毫无防备的点点头,“这是天底下唯一不能用七绝草解的毒,毒性十分霸道。之前的陛下也问过,我听说好多年以前,也有人找师父要天命的解救之法,后来还把师父写的医书抢走了半本,师父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