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好吗?”秦湘看着他道,“你和宗政无忧都可以放心了。”
“怎么可能!”傅筹皱着眉看向她,“她怎么可能同意?”
“因为,我给了她一大包的旖思,足够她用到太子死的时候。”秦湘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
傅筹的眼瞳动了动,“‘香夫人’怀的那个,你保证是宗政无忧的种?”
他不知道该怎么考虑秦湘,于是只能逼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放在另外的事上。
“反正既不是你的,也不是太子的,”秦湘回答,“她不能回去,又不想嫁给你,所以想在太子那里寻个清静。”
“那她为什么不选宗政无忧?”傅筹发现一个漏洞。
“自然是因为,她发现宗政无忧接近的原因是为了练武而接近她,”秦湘容色不变,没有犹豫的回答道:“对于公主来说,这是对她的侮辱。当然,还有重要的原因——
“你想过吗,容乐,身为一国公主,为何到二十岁还没有出嫁?”
傅筹觉得不是自己要多想。
但在秦湘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每一次容齐每一次传话中反复的叮嘱和威胁,想起在秋狩期间看到的,容齐对容乐的温柔体贴。
在之前,他只不过当那是兄妹之间,关系亲近而已。
但当秦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立即怀疑起来——那真的是兄妹之间正常的相处吗?
容齐对公主的态度,未免……
傅筹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容齐,居然对他的妹妹——”
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容齐挑中他,大概是认为他不宗政无忧更好控制。
“所以,”秦湘看着傅筹道,轻声感叹道。“将军,你能明白,一个女人,处于这样的境地,只想偏安一隅,过安稳没有打扰的生活吗?”
“但这不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欺骗我的理由!”傅筹神色一凛,沉声道,“你不要忘了你是谁,也不要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谁,”秦湘回答,“我是秦家的女儿,北临皇室于我有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我想做的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将军、少主……阿筹,”秦湘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轻声的唤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我看不出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好,”傅筹冷声道。
秦湘没有怕他的冷脸,凑过去靠近他,“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公主在什么地方,以此足以让宗政无忧忌惮,如果在合适的时候,让他知道容乐怀有身孕——
“我们本来就准备用她来做诱饵不是吗?这不会对计划造成任何影响。”
“即使如此,这也不是你擅作主张的借口!”傅筹退开一步,厉声说道。
“我本想说,任凭少主处置……”秦湘伸手理了一理裙子,端正的跪了下去。
傅筹看着她的手顺过腰间,眼神隐忍的闪动了一下,到底没有开口。
“但是,从大婚之日,将军未曾将我认出,此事便不再能回头。”秦湘娓娓道来,“当初是公主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代替她,在新婚那一日——
傅筹紧了紧拳。
“她不愿嫁与你,甚至……想要逃婚,我实在、实在抵不住内心的诱惑,便同意了,我想哪怕就这一回,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后悔,然而那一晚,你那样柔情蜜意,那样缠绵悱恻,”秦湘抿了抿唇,凝视着傅筹。
那一夜,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动人难忘的夜晚。
傅筹动了动嘴唇,最终侧过头去。
“然而第二日、第三日、公主未曾如约回来,你也一直没有认出我来,于是我便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奢望,也许、也许就这样可以一直下去,所以太子宴会那日,容乐回来,我才忍不住想要交换,只是没想到,容乐立即就答应了。”
“这段日子,”秦湘低下头轻声示弱道,“我知道,其实都是偷来的,将军、少主要如何处置痕香都是应该,只是,只是……还请将军忍耐些时日。”
傅筹咬牙看着她:“不要以为我不罚你,如今情势如此,等到、等到……之后——”
“之后,”秦湘低头俯身,轻声道,“我任将军处置。”
“记住你说过的,”傅筹扔下话,捏了捏拳,一挥袖出门而去。
“来人!夫人玉体欠安,这段时日要在府中好好养胎,”秦湘听到傅筹在外面说道,“项影,你好生守着夫人,一步都不准离开,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她知道这是说给她听的。
这一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