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很少和人说起从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就那么和你说了,我其实一直为此感到些许自卑,认为自己会为别人带来厄运,靠近我是一件不好的事,九条绯世的故事这么说明了。”安凛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所以即使知道了我的过去,依然和我做朋友的胜己同学,真的很让人喜欢。”
不是这样的。
爆豪胜己与她对视着。
虽然她口吻轻快,语调轻松,但他总觉得,她眼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他想起和这个女孩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她为他带了餐点,虽然不是有意,但那适应的辣椒以及处理的恰到好处的食材让他至今还隐隐留念。
那个时候她眼中怀着爱意。
对象是生活,甚至是对她当时手中的便当。
她很用心。
用心的做了饭,用心的在在生活。
她会笑着闹,会跳起来叫她给相泽消太起的外号,但现在她眼中失去了那样的光泽,平静的像被磨平的棱角的鹅卵石。
这正是不对的地方。
她太平静了。
明明遭遇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明明她没做什么,但她却一直在承受着这一切。
不反驳,不反抗,顺从安排,为不相关的人事付出心血(咔不知道具体细节),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承担着本不属于她的责任。
懂事的让人忘了她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
“你很好,按你想的方向走就行了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女孩子他一向是苦手,“不想做的事我连谎都不会去撒的,所以你很好——有这个空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出去跑步,省得被这些废料塞满了思维,听到没有!”
最后还附上了凶巴巴的四字警告。
但作为被言语警告了的对象,安凛却好像很高兴。
起先是抿着唇,然后是偏开了头,最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心安慰的咔:……?
说出那样略带冲动的话他其实已经有点后悔,偏偏她还这个反应。
爆豪胜己心里苦。
“你安慰人的样子好蠢哦。”
安凛想皮一下,但怕死,最后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但她没说谎的是,她是真的很开心。
面对着七濑萤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假话。
她不恨九条东生,因为她就是那种不会因为已经失去的东西歇斯底里的性格。她也确实感到愧疚,毕竟那事儿好像和她有关系,所以她打定了主意,只要她做的到,就会努力去完成对方的遗愿。
但不是不难过的。
九条东生理所当然的临终托付,七濑萤理所当然的告诉了她研究所的往事,要她应对那莫名其妙的敌人。
她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明白,不理解。
唯一能做的,是不给人添麻烦。
轰焦冻在尝试,相泽消太在努力。
大家都在对她好,因为她就在这样的处境。
但她其实想要听的,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肯定。
——你是对的。
她想听这样的话。
“呀!”
安凛叫了一声。
“怎么了?”
她突然的惊声拉走了他的注意力,扰乱了他的思绪和猜测,爆豪上前了几步,以为她是磕碰到了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