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贵女清缓——云书来
时间:2022-06-03 06:44:36

  云清缓本来有些难受,也被云清喻这一番话激出了强烈的好奇心:“二哥,我们会去哪些人家走礼呢?”
  “那可就多了。”云清喻掰着指头数:“六皇子府,保定公府,鲁国公府,南山侯府,锦乡侯府,平宁侯府,远山侯府,诚意伯府,东泉伯府……这些是老亲,都是必须要走动的。还有丞相府,六部尚书府,孟府,梁府以及其它交情可能没那么深的大人的府邸,咱们也是不能落下。”
  云清缓目瞪口呆:“这么多?”
  就算一天三家也要七八天才能完全结束吧。
  “还不止呢。”十一皇子见云清缓呆呆的模样,手又有些痒了:“初七那日,镇国侯府诸人还要进宫拜见惠母妃。这也是圣武娘娘给后代的恩典。”
  云清缓:“……”
  本来还以为大过年的,街上冷清,整日待在府中定会无趣至极。没想到古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交际。
  不过……
  云清缓目光一闪,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绞在一块的手指:方才二哥说了那么多的勋贵府邸,却提也没提四王八公。看着十一皇子的模样,也是习以为常。
  云清缓抬头看了一眼十一皇子和云清喻,又快速低下了头:管中可窥豹。难怪四王八公在表哥登位后被清算了个干净。
  就在云清缓胡思乱想时,隔壁突然间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嚣张地嚷嚷:“人谁不死?…………将来弃国于何地?”
  云清缓有些震惊地转头看向隔壁房间的墙壁:这不是贾宝玉的经典之言——论‘文死谏’‘武死战’之孰功孰过么?难不成今儿就这么碰巧,居然遇上了他?
  再一看,十一皇子和云清喻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十一皇子顾忌着身份,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和煦的笑容莫名的有些冷。
  云清喻倒是没太多顾虑,直接重重地放下酒杯,冷笑:“好一个只顾邀身后之名,好一个只顾图汗马之功。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的口无遮拦,胆敢高谈这等不堪入耳的大论。”
  说完,就直接起身,看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很明显是要去找对面之人的麻烦。
  之后不知到跟着贾宝玉一同的人又说了些什么,贾宝玉的声音又起来了:“国子监算什么?不过一群沽名钓誉,碌碌为为的禄蠹罢了。和那种浊臭逼人的男人待在一块,哪有跟着女儿家的清爽。”
  可能是喝多了酒,又可能是被逼着入国子监读书,让贾宝玉埋在心中多日的怨气终于爆发:“要我说,这武将死不过是他疏谋少略的,自己无能。这文人死,也不过是因着意见不合,胡弹乱谏而一时气涌。打了几场仗,念了几本书就自以为高人一等,谁知死得这么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不是沽名钓誉,又是什么?还不如去那山野村间,随着一场风化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云清缓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居然能亲眼见到加强版的名场景,好激动,好兴奋。就是不知道二哥会把贾宝玉那个脑残给揍成什么个猪头样。
  果不其然。
  在云清喻出去后不久,隔壁房间直接一阵鸡飞狗跳。
  因着房门大开,动静直接清晰地传了过来,伴随着云清喻滔天的怒火:“我还当是哪家的公子哥,原来是荣国府二房,贾将军的侄子,工部员外郎贾大人的儿子贾宝玉啊。”
  云清缓没忍住,直接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荣国府二房,贾将军侄子,工部员外郎儿子。
  他二哥怎么能这么有才。
  这话要是传回荣国府,王夫人估计都能气得晕过去。
  云清喻的嘲讽还在继续:“我倒是不知,原来贾公子如此看不起我们这等勋贵清流之家。就是不知贾公子此言,又将荣宁二公置于何地呢?”
  荣国公贾源,宁国公贾演,就是靠战功起家。贾宝玉这么说,岂不是把两位先祖都毫不留情地批判谴责了一顿。
  贾宝玉正要说话,谁知云清喻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再有,贾公子你自己住着琼楼玉宇,食着锦绣膏梁,却可笑至极地嘲讽着为官之人都是禄蠹。贾公子,恕在下才疏学浅,不知贾公子此言,又是何等高深意义?”
  这简直就是在明着骂贾宝玉又当又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了。
  同行之人都出自贵胄之家,也有不少在国子监读书。本就不满意贾宝玉的言论。
  如今见有人出言教训,也就乐得在一旁看戏。竟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为宝玉说上几句话。
  不过贾宝玉不慌,并且很有自信地清着嗓子:“这位公子,佛门有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身在富贵自不是心中所愿。奈何古人又言:父母在,不远游。若是弃长辈而去,岂不是成了那等不忠不孝之人……”
  谁知,贾宝玉的话还没说完,迎来的就是云清喻的一记不声不响的暴揍。
  十一皇子在雅间听了全程。待到贾宝玉说起什么不忠不孝时,行云流水地倒了杯茶,眸子却更加冷了:“就他,也配提忠孝二子。”
  云清缓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连荣宁二公都能够骂进去。再用忠孝做遮羞布也实在是太让人看不起了些。
 
 
第1卷 第56章 
  最终贾宝玉是被人抬回荣国府的。
  云清喻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拳拳到肉,直把人给揍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就这,还是和贾宝玉一同喝酒的公子哥们好说歹说才堪堪劝着拉住。
  等到消息传回荣国府,别说王夫人了,就连贾母都是脚下没站住。还是扶着鸳鸯的手,才险险没有摔倒。
  待贾母被鸳鸯搀着急急地走进宝玉的屋子里时,见贾宝玉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俊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顿时“心肝肉儿”的嚎啕大哭:“我的宝玉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做得,怎么把宝玉害成了这副模样?”
  袭人早就从茗烟那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此时恭敬地站在一旁,把今日在泰和楼云清喻和贾宝玉起的争执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不掺杂一点个人情感。
  袭人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一向偏着宝玉,可是她更清楚这件事确实是宝玉有错在先。
  本来袭人是想暗中提醒贾母和王夫人,对方毕竟是镇国侯府的小少爷,咱们也不好闹得太大。
  谁知她却忘了贾母和王夫人是个最护短的,又向来把贾宝玉看的和命根子一般。听了是云清喻下的手,不管不顾,当即便说要去镇国侯府讨个说法。
  王夫人站在床边,捂着胸口大哭道:“自从珠儿没了,宝玉可就是我唯一的指望了。这天杀的云二公子,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啊。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他这根本就是想要了宝玉的命啊。”
  荣国府所有的主子此时都聚在了宝玉的房间中。李纨牵着贾兰站在后方,听了王夫人的哭嚎,也是默默垂泪不语。
  王熙凤见了,又少不得再去安慰李纨一番。
  贾母坐在床沿的位置上,狠狠地拄着拐杖,转过头看着躲在最后面的邢夫人和迎春,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迎丫头,你不是素来和云大姑娘关系好么?怎么,如今云二公子打了你弟弟,你就这么不管了么?”
  邢夫人听了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将迎春挡在身后:“老祖宗这话可就是有些让儿媳摸不着头脑了。儿媳可是听说云二公子出手的时候,宝玉的那些同窗们可是没一个出手阻拦。儿媳觉得,如今想着该如何去那些公子的府邸上赔罪才是正理。”
  王夫人听了邢夫人阴阳怪气的嘲讽,眼睛一竖,当即怒道:“赔罪?赔什么罪?宝玉做错了什么,还要我们上门给他们赔罪?要我说,那些人置之不理,把宝玉害成这副模样,他们才该来向我们的宝玉赔罪才是。”
  探春来得早,打王夫人前就知道了宝玉挨打的原因。当时可谓是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听了王夫人的话,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面容直被生生扭曲成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表情包。
  宝玉大庭广众之下受了如此侮辱,身为妹妹,自然是感同身受。可王夫人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拥有这样的嫡母,真真是人间悲哀。
  薛宝钗得了消息,也是早早地就赶了过来。她自是知道王夫人把贾宝玉看得比命还重,如今见到王夫人对镇国侯府怨恨颇深,眼睛转了转,袅袅上前,站在王夫人身边柔声安慰着:“姨妈,镇国候府的二公子乃是六皇子殿下的表弟,一等一的尊贵身份,自是急躁了些。这事说出去也不过是孩子间的顽笑,咱们也不必太过计较。姨妈不要太过伤心,免得伤了身子。我那儿有一些嘉泰郡主赏赐的好药,已经让莺儿去拿了。到时候给宝兄弟用着,他快快好起来,这才是大家都期望的正理。”
  迎春看着薛宝钗的背影,眼神闪了闪,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衣摆。
  缓缓一直让她注意薛宝钗。因着宝钗还是如以前那般大度雍容,随分从时,加之她被拘在荣禧堂日日读书,一日下来也难得见面,倒也没太过加以关注。
  可是这话……
  一是暗中指着镇国侯府仗势欺人。二是暗自挑拨了六皇子府和荣国府的关系。三又提醒了王夫人,元春姐姐还在六皇子府,这是不能得罪的。
  偏生字字句句都将这件事引到了孩子间的顽笑上,一句急躁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揭过了王夫人的尴尬。还暗自捧高了嘉泰郡主和二皇子府。
  看着薛宝钗仍旧是温温婉婉地笑着。迎春恍惚间想起,似乎自见到宝钗的第一眼,就几乎没怎么见宝钗的脸色有过变化。永远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的不差分毫。
  迎春就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垂下了双眼。
  若非平日里时时跟着缓缓去流水阁听梁大师姐的教导,她恐怕永远都会被宝钗的外表所遮掩,固执地认为宝钗是一等一的知心人。就这么陷进了宝钗所营造的陷阱,一心一意地等着宝钗成为她们贾府的宝二奶奶。
  不过王夫人显然对宝钗的这番话很是受用,拉着她的手连连点头:“好孩子,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不像有些人,见着有了更好的亲戚,就巴巴地投了过去。”
  那一幅满意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前些日子宝钗受冤枉之时,王夫人满满担心连累宝玉的嫌弃。
  贾母此时全副身心都扑在了宝玉身上,也没有管王夫人方才小小的内涵了黛玉一把,只是迭声道:“这群奴才都是死的么?怎么太医还没来?”
  袭人见着贾母有些生气,不敢上前凑趣,只小心翼翼地回道:“老祖宗,已经派人去请了。估摸着马上就到。”
  贾母如今是看谁都不顺眼,见着袭人站在最前方,难免想着敲打一番,生怕下人不尽心,再次委屈了宝玉:“你们都记好了,这些天好好伺候宝玉。可不能再出一丝差错。否则,就让各自的老子娘领回去吧。”
  袭人晴雯麝月等自是齐齐应“是”,不敢再触贾母和王夫人一点霉头。
  晚间贾政回来时,先是去了赵姨娘的屋子。
  如此好机会,赵姨娘自是不能错过。添油加醋给贾政说了一番贾宝玉早上在泰和楼的高谈阔论,直把贾政听得火冒三丈。茶都没喝,就直接去了贾宝玉的房间,明显是要去找宝玉的麻烦。
  赵姨娘送走了贾政,坐在榻上围着火炉,嗑着瓜子,笑容是遮也遮不住。
  小吉祥不明白赵姨娘此举的用意,站在赵姨娘身边好奇地问:“姨奶奶,老爷都已经来了,您为何还要让老爷去宝二爷的屋里?”
  赵姨娘吐出了瓜子皮,看着窗外幸灾乐祸:“我虽是个粗人,也是知道咱们宝二爷这言论有多么的不着调。老爷最好面子。如今宝玉当着国子监同窗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可谓是让老爷丢了好大的一个脸,以后在外怎么还抬得起头来?啧啧啧,以老爷的脾性,还不得把宝玉再打上一顿不可。”
  小吉祥深知赵姨娘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贾宝玉和王夫人的热闹,自己本身也小,是个看热闹的性子。见赵姨娘岿然不动地坐在榻上继续吐瓜子皮,不由道:“姨奶奶不去看一番。”
  “不去。”赵姨娘甩了甩帕子,果断道:“太太那我无事还惹一身骚,要是被她瞧见可不就成了出气的靶子。左右离得不远,在这听着就好。”
  果真。
  没过一会,贾宝玉那边的屋子一阵鸡飞狗跳。隐隐间传来贾政的怒喝,还有王夫人哭天抢地的劝说。
  赵姨娘瓜子皮吐得更欢了。甚至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了窗边,推开一条细缝,做贼一般偷看着。
  不过袭人确实能干。见势不对,立马跑到荣庆堂去找了贾母。
  没过一会,贾母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指着贾政怒斥:“你这个混帐。宝玉如今还卧床不起,你做老子的,不关心儿子的伤势,反而上来就是要打死他。你怎么不先打死我这把老骨头算了。”
  贾政素来愚孝,见贾母动了气,当即跪了下来,恳切道:“母亲息怒。实在不是儿子不关心宝玉,这回宝玉未免太过不知所谓。若是不加以管教,还不知日后会惹出什么样的大祸事。”
  贾母素来护着宝玉,见着贾政执意不肯原谅,不由大怒:“宝玉还小,就算说了什么话,也是无心之失。你是他父亲,不加以管教,反而连缘由都不问一声,上来就要棍棒相加。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罢了,罢了,总之我也老了,管不着你们了。鸳鸯,你马上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金陵老家,不在这碍人眼,惹人嫌。省得操心了一辈子,还要被儿孙们嫌弃。”
  说完就转身,似乎立马就要带着鸳鸯琥珀等离去。
  贾政听了这话不由大惊失色,慌忙膝行着上前,拦住了贾母:“让母亲动怒,是儿子不孝。还望母亲快快收回此言。若母亲真的回了金陵,这才真真是儿子的不忠不孝,令儿子心如刀割。”
  贾母这才满意,看着王夫人,意有所指道:“我看还是将宝玉移回我的荣庆堂罢了。你们这东院少不得有那起子魑魅魍魉的小人,一心看不得宝玉的好。还是让我好好护着他才是正理。”
  王夫人恨得心都在滴血。
  好不容易借着读书方便的缘由让宝玉从荣庆堂搬了出来,如今竟然又要他搬回去。这简直就是要生生拆散他们母子。
  不过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王夫人拒绝,只得福身道:“是,老祖宗。不过宝玉身上还有伤,好歹等他养好后再行搬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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