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也吻了上去,发狠地咬着对方的唇瓣。
琴酒好像是感觉不到痛,清水凉咬得满嘴血腥味儿了,他还是用冷冷淡淡的目光看着她。
虽然他脸上没有表情,可莫名就有种“你也就这点力气了”的意味。
清水凉干脆下挪咬上他的脖子。琴酒这回倒是有动作了,他低哑地“嘶”了一声,骂道:“我看你才是狗变的。”
他捏着清水凉的后脖颈迫使她抬起脑袋,脖子上一阵阵刺痛,女人的嘴唇莹润饱满,全是他唇瓣上流出的血。
他把清水凉扔下床,用另一只手擦了下嘴唇,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去隔壁收拾房间。”
清水凉把打斗中弄乱的睡裙整理好,也来了脾气,“不去,这都几点了,我要睡觉。你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去收拾屋子的?”
琴酒冷笑一声,反问她:“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客人的?”
“那我是主人我就更要住这里了。”
琴酒深知对付她的办法,一句话也不答,脱下外套,蒙上被子就准备睡觉。
清水凉也冷笑一声,绕到另一边跳上床,裹起被子,转了两圈就把琴酒那边的被子转走了。
她也闭上眼睛,美滋滋地进入梦乡。
清水凉睡得好不好不知道,反正琴酒是不大睡得着。做杀手多年,别说身边睡个人,就是睡条狗他都闭不上眼。
凌晨五点的时候他从床上坐起来,床铺另一边的清水凉背对着他睡得香甜,只有半颗脑袋从厚实的被褥里探出来。安静的黑暗里只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琴酒见不得她这么舒心的样子,一脚踹在她被褥上。被褥滚了两滚,就带着人掉到了地上。
琴酒等了一会儿,她还是睡得十分香甜。他嫌弃地啧了一声,起床到隔壁的训练室去完成每日训练任务,保持肢体力量。
睡到快中午的时候,清水凉才慢悠悠起床,她先是埋怨自己睡到地上了琴酒也不知道叫她,又是埋怨琴酒的厨房空空如也只能临时叫人送菜。
琴酒的眉头刚刚皱起,她就又搬出朗姆来狐假虎威。“朗姆说了让你配合我工作,你知道配合我工作是什么意思吗?”
她自己解释道:“就是听我的。”
琴酒懒得搭理她。不过这女人的厨艺确实不错,琴酒同意以后让人定时送菜过来,在家里做饭。
“哈?你以为我是来给你当保姆的吗?明天跟我学做饭,一人一天,别想偷懒!”
琴酒:“……”
午饭过后,琴酒终于找到点清净,坐在书房里准备把雪莉的资料重新整合一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然后他头顶就开始不断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
他忍着怒气找上楼,发现是黑樱桃在做体力训练——他当时为什么要把训练室放在书房头顶?
“呀,你来的正好,要打一架来做训练吗?”
借着训练的机会把黑樱桃揍了一顿,琴酒心里舒服多了。下楼发现伏特加来了,对他点点头,琴酒就再度回到书房。
等清水凉洗了个澡擦着头发下楼时,就看到伏特加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喝酒。
她先跟人打了声招呼,等伏特加诡异的有点害羞地回应后,她才看到对方手里拿的酒杯和酒液都有点眼熟。
“你从哪儿拿的酒?”她警惕地问。
伏特加好像不好意思看她,轻声说:“刚刚在餐桌上拿的——已经倒好的酒,我就直接拿来喝了。”
清水凉:“……”
救命,赶紧给我吐了。
第38章 想不到吧,还是我7
琴酒试图寻找线索的努力再次失败了,他走出书房,打算倒杯酒喝。
就在昨天,他的别墅还像世外桃源般安宁祥和。然而从昨晚那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起居室里,纤瘦的女人背对着他跪坐在沙发上,紧挨着她的是他忠诚又笨蛋的小弟伏特加。
黑樱桃死死掐着伏特加的脖子来来回回摇晃,口中大喊:“给我吐出来!”
后者似乎是被掐的狠了,脸上浮现出诡异的潮红。
如果这就是她找组织算账的方式的话,琴酒不得不赞一声别出心裁。
真的很不可思议。他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不同人的性格会有近乎一致的相似性。
如果按那女人的话说,是她回来了,那一切都有了十分合理的解释。
但这是远超起死回生的奇迹,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反复在新的身体里重生,这种事是确实存在的吗?
琴酒的目光落在黑樱桃的背影上,又像是没有焦点地落在了一片虚空。
有很多人的影子在她身上重合,再分离……最后停了一下的背影是一道很多年前他总是遥望的身影。
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她身后,凝望着她长长的发尾像初冬的风一般清清冷冷地吹过。
她们会是一个人吗?
此前琴酒从未朝这方面想过——虽然类似的怀疑曾无数次在他脑海里出现,但又一次次被他下意识否认,直到黑醋栗在临死前说出那句话——你又赢了,恭喜。组织的这笔账,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算的。
你又赢了。
两次,他杀了她两次。用了几乎一样的手法,他冷眼看着女人的身体逐渐冷掉,像雪白的雕塑般凝固住一片温凉的颜色。她的血在身下蜿蜒。
那时候他盯着她的身体看了好久,她还没有死,瞳孔渐趋涣散,但并不像将死之人那般颓然。
让他没办法不想起被称作他师父的那个女人。
她们生着不一样的眼睛,却在死前流露出同样的神情韵味——那时候他就有隐约的感觉。
她还会再次回来。
以一种他不知道的方法,用一种陌生的面貌再次回到他身边。或许是为了杀他,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
他一直在等着她回来。
从第一次到第二次用了10年,从第二次到第三次用了4年……如果他早点接触到黑樱桃的话,也许这个时间还能提前。
一旦知道了她会回来,想要认出她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了。
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刻意避开他,直到她成长到有了抗衡他的能力。
但是因为这所有的事情太过诡异,哪怕是琴酒,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她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同一个人。
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是琴酒容许黑樱桃近距离靠近他生活的原因。
如果确认了她们真是一个人……那就再一次把她杀了。
无论她出现多少次,都一次次把她杀了。
琴酒把手插进口袋,安静地看了会儿黑樱桃是怎么闹腾的,等时钟轻轻“滴答”了几圈,他才慢慢开口:“你又在搞什么?”
清水凉早就发觉琴酒出来了,先不说他在家里还穿皮鞋是多神经,走起路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来了;
再说她后脑勺的方向射来的目光,冷得像要把她生吞了还要骂一声塞牙,想无视都没办法。
清水凉松开手,在伏特加终于能喘口气的咳嗽声中抱起手臂,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儿?你搞清楚,现在我才是你上级。”
她一扬下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琴酒没有动,只是轻轻蹙起眉头,不耐烦地问:“你又生什么气?不是已经让你住进来了?”
清水凉气呼呼地把伏特加依恋地望着她的脸按回去,“那他呢?这是我们的家,凭什么他能随便出入?”
琴酒瞥她一眼,算得很清楚,“是我,不是我们,你只是暂住。”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有私情。”清水凉冷哼一声,起身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外套,背上挎包。
伏特加问她:“你去哪儿?”
“去买点东西。”清水凉换好鞋子,皱起眉头对琴酒厉声道:“你——下次进门换拖鞋,我会给你买一双。你这样子家里很容易脏掉的。”
琴酒摆弄着储存的酒瓶酒杯,细心挑选着最合适的搭配,感觉到清水凉的目光一直恼怒地黏在他身上,他敷衍地应了声,“知道了。”
“鞋号多少——不说我就按小学生的号买。”
琴酒:“……”
等琴酒报上鞋号,伏特加也换好了衣服,殷切地对清水凉说:“我陪你一起去。”
清水凉正好缺个帮她提袋子的跟班,点点头应了。这回换琴酒盯着关上的屋门皱起眉头。
他怎么感觉伏特加不太对劲儿。
琴酒的别墅虽然空间大,但他的装修审美——清水凉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这东西——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所有的房间,包括他的卧室都像是非洲土著风、极简中的极简风,总之是啥都没有风。
从家具窗帘到洗发水沐浴露,从锅碗瓢盆到牙刷牙膏,从梳子剪刀到睡衣睡裤……清水凉把该买的都买了,刷卡自然是刷琴酒的卡。
“大哥竟然会把自己的卡给你,他对你真好。”伏特加适时地奉承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哦,是我顺手牵羊出来的——谁让他就把卡放在卧室抽屉,连把锁都不上,甚至都不需要我怎么发挥。”
恐惧让伏特加从迷情剂的效果中短暂地清醒了下,“大哥发现以后会杀了我们的。”
清水凉满不在乎,“那就别让他发现不得了,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那密码怎么办?”
清水凉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太不了解你大哥了,他能设什么密码,我敢担保是组织的成立日期。”
顺便一说,琴酒家里的密码就是这个,清水凉试了一次就打开了。
然而这次居然惨遭滑铁卢。
“欸?这家伙居然还会设别的密码吗?”清水凉拧起眉头。
服务生温柔地望着她,“请小姐重新输入密码。”
“怎么办?”伏特加小声问,“要不要杀了她?”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点遵纪守法的事情。”清水凉嘀嘀咕咕地说,忽然眼前一亮,她重新输入密码,这次成功付账。
伏特加钦佩地看着她,“你怎么猜出来的?”
清水凉讳莫如深地摇摇头。
其实是她想起来琴酒手里的卡是她用玛格丽特的号帮他弄的,当时密码也是她输的自己生日,之后才交给琴酒。
按琴酒对这些事不上心的程度看,他果然这么多年都懒得改密码。
清水凉被琴酒卡里的余额小小地震惊了下,心里感慨这家伙这么多年是过着多么清心寡欲的生活。
然后她一寻思,反正还有这么多,她多花一点他也指定发现不了。于是清水凉心安理得地又带着伏特加去花草市场挑了二十几盆花,写下地址让人直接送家里。
然后她又到画室去买了一堆最贵的画纸颜料,一样送货到家。
“成为一名业余画家一直是我的梦想,”清水凉感慨道:“我要把我卧室隔壁那间房改成画室。”
她的忠实爱慕者伏特加自然倾力支持她的梦想,让她一点点迷失在了“大师”的称赞中。
最后,清水凉又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和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科学家约好了要去拜访他,你觉得我带点什么礼物比较好。”
一说起科学家,伏特加的脑海就只能出现雪莉和蛋黄酒的形象,后者已经死掉很多年了,前者的话……似乎喜欢包包和哈雷。
清水凉听了沉思了下,“哈雷的话对老人家来说过于时髦,那我们就去买点芙纱绘的新包好了……但是老爷爷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他可以给孙女用。”
“有道理。”
刷着琴酒的卡,清水凉一点也不心疼地把芙纱绘的新品包都搜罗走了,出门的时候店员们一路欢送,仿佛她身上正闪耀着金光。
伏特加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二人按响了阿笠博士家的门铃。
阿笠博士见到她很开心,连忙把她和她的跟班先生迎进去。
少年侦探团恰巧也在阿笠博士家,几个孩子正在试玩阿笠博士产出的新游戏。
“阿笠博士您还会做游戏啊,真了不得!”清水凉真诚地赞叹道。
“阿笠博士非常厉害,像超人一样!”吉田步美欢快地说。
她是几个孩子里最喜欢清水凉的,清水凉才一进门,她就踢踏着拖鞋跑到清水凉面前,甜甜地叫“姐姐!”
然后看一眼伏特加,“叔叔好!”
伏特加:“……”
该死的小鬼。
清水凉哈哈一笑,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鱼冢三郎,别看他长得很凶,但是很靠谱哦。”
清水凉使劲儿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后者的耳朵悄悄红了。
吉田步美开心地笑了,“叔叔是不是喜欢凉姐姐啊?”
伏特加:“……”
果然是该死的小鬼。
清水凉摸着下巴沉思,不管再看几遍伏特加脸红都觉得很可怕。如果把这副表情安到琴酒脸上——
要命,是要拍照珍藏的程度!
可恶的伏特加,毁掉了她生命的乐趣。
清水凉冷脸指挥伏特加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放进屋里,后者在阿笠博士“清水小姐你也太客气了”的惊叹声里殷勤地执行她的命令。
“又是一位有钱的大小姐呢。”小岛元太小声对圆谷光彦说。
清水凉转眼又换上温柔的笑脸,把送给吉田步美的礼物盒拿出来递给她,里面是正适合小女孩儿佩戴的发卡套装。另外她还准备了假面超人的新款手办。这些其他孩子们也有份。
“柯南呢?”少年侦探团丢下游戏全都聚在清水凉的身边,清水凉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神奇的伸缩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