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难得笑出声来，“你以为我没听到。”
“所以你在回避？”
穿着常服的蝙蝠侠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概是想表现出自己真的没有回避和敷衍。也或者是布鲁斯·韦恩的面具到了他的脸上，纨绔贵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到他的脸上，倒是让伊莱恩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
她有些结巴，咽了一口唾沫。
“我一向都是直面问题的，伊莱恩·霍普。”布鲁斯靠近她，“比起死在自己喜欢人的手上，或许控制好自己，以后慢慢发展感情，更划算些，你说是吗？所以，是你在回避。”
也对。
布鲁斯大概这辈子听过太多表白了。她这轻飘飘的一句对他来说，还不如在之后付诸实践。
再顺便借着这股东风，让伊莱恩最后的结果不要那么的惨烈。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到一切结束，你确实可以和我试试看？”伊莱恩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炸开了，像是千万个绚丽的烟花绽放，劈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或许。”布鲁斯道，“但前提是你得活着。”
这时候，布鲁斯是不是在画饼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伊莱恩的视角那，这浪漫极了。
“我努力。”伊莱恩承诺，“我真的会努力活着的!”
布鲁斯点点头，没有拥抱她，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更像是面对战友一般，“我会让他们尽力削弱斯特拉克，接下来的，就只能靠你。”
如果真如毒藤女所说的，炎热和火焰可以削弱，那么比较困难的就是如果伊莱恩也在现场，那么炎热自然也会影响她的死亡孢子，这样一来可能就会失败。
所以，他们需要准备两个地方。
一个地方控制斯特拉克，一个则是作为过渡，让受不了的死亡孢子逃窜最后进入伊莱恩的身体。
其一，他们选择了圣殿。其二，是已经被遣散完毕，没有一个活人的旧神盾局地下档案室。
圣殿的特殊性让四周都有障眼法和结界，不容易让人轻易进入，更不能轻易离开。
而地下档案室，比较阴凉，在融合时的风险会降低许多。
而一旦出问题，档案室也好在封闭的前提，对可能失控的伊莱恩进行压制。瞬间抽去一切空气或许不能让她死亡，但对于死亡孢子来说传播就有了大问题。
而现在，是等斯特拉克完全降低警惕。
于是，卢瑟前去进行交涉。
他仍旧是那一副看不起斯特拉克的模样，高高在上的样子，评价着他让超人做的事情。
“太慢了。”他评价，“就这点舆论，超人不用一年就能让他们完全忘记。”
“是你说如果杀人，就暂停合作。”斯特拉克说，“但或许我应该先杀了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所说的，超人会脱离我的掌控。”
“你可以试试。”卢瑟笑道，“看看是你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
斯特拉克有底气无非是他在超人体内放入了死亡孢子，而卢瑟的底气，在于超人根本不可能杀了他。
“那你今天过来是想说什么？”
卢瑟闻言，笑了笑，“只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什么？让超人名声一落千丈的方法吗？”斯特拉克问。
“你只需要带超人去到广场，让他发表一番演讲，蔑视一下平民。”卢瑟提议，“等到有人反驳，就稍稍警告一番——别杀人的办法，比你那些方法有效率得多。”
“你知道被控制的超人根本无法按照你说的那样，发表演讲是吧？”
“那就上个电视，怎么样？”卢瑟法子有的是，“让他往那一坐，是谁说话就已经不重要了。”
那是超人自己之前选择的电视台，这一块的直播信号早就被提姆简简单单截断，他此刻看着上面成功的页面喝着咖啡——啊韦恩家的咖啡豆质量真好。
但斯特拉克并不知道。
提姆很聪明，顺便把直播信号串去了底特律，防止他半路询问11号有没有在真的直播。
而他料对了，斯特拉克确实问了11号是否可以正常接收到直播信号。
而在11号和斯特拉克的通讯挂断后，金色的传送门便是出现在她的脚下，把她传送去了圣殿。
斯特兰奇正在和伊莱恩喝茶，见11号顺利被传送过来，耸耸肩，给她身子附近打了个屏障。
11号是斯特兰奇最信任的走狗，为了防止变数，当然是越早控制越好。
“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伊莱恩疑惑。
“我下的静音屏障。”斯特兰奇把被子里的茶喝干净，手一挥，被套在无形屏障里的11号便是飞到了大厅的角落。接下来，是等斯特拉克的到来。
演播厅里，超人已然听话坐在椅子上。后期配上声音就好，很简单。
“你确定这样会有用。”斯特拉克再一次质疑。
过了一会，演播厅的温度开始升高，让斯特拉克都开始出汗，“你不觉得这太热了吗？”
卢瑟早就料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像是在嘲笑他没见过世面：“你没进过棚里拍摄吗？这么多机器散热，怎么可能不热？”
斯特拉克大概最讨厌的就是被瞧不起。
但实际上，这温度只是个试水。
天气魔法并不难，但要直接控制室内温度还不如直接调高空调温度，一整个又闷又热。
斯特拉克只得继续忍耐，一直到他发现卢瑟没了踪影，他才感觉事情的不对劲。
而等他这样觉得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圣殿里，被空气墙包裹着，周围站着一些他只在过去记忆里出现的人物。
“所以这都是圈套，但你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抓了我？”
他问的问题很好。
非要大费周章这样，只是为了杀他吗？
当然不是，这一切只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消除隐患，真的做到一劳永逸。
杀了斯特拉克，超人仍旧会走之前的路。而他们绕这么大一个弯，其实目标是控制未来的最大隐患。
伊莱恩·霍普。
斯特拉克看到的是第一层的未来，而斯特兰奇看到的是后面的无数层。
“你真的不知道你创造出了什么是吗，斯特拉克男爵？”斯特兰奇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准备看看预收吗（可怜）
第51章 完美
针对伊莱恩·霍普，他们制定的计划就已经很满了。对斯特兰奇来说，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让闪电侠重新重启，把那一条快要毁灭的时间线彻底抛弃，无视它就是不存在。
但，这样真的就是完美吗？
他在精神世界里不止一次看见古一，无数次询问她，想要一个答案。
但古一总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
精神世界里的夜空满是星星，闪耀着光芒，密密麻麻的。
那是无数个可能性。
斯特兰奇一直自诩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那既然这样，或许做到最好才是正确。
他找到了和现在所处时间线最为重合的时间线。编号79999。
这一条时间线，以闪电侠重启而结束，金色的丝线迅速萎缩，成为一根不显眼的烟线，若隐若现，但却无法忽略它早就存在的事实。
而另外一条，是灰色的。
时间仍旧在流动，只是早已没了生命的活力。
是伊莱恩·霍普的世界。
被死亡孢子完全控制她成了最孤独的统治者。
人类在死亡孢子的侵袭下瞬间死亡，成为了植物的养料——毒藤女的目的达到了，却也没有那么开心。她和沼泽怪物各自栖息在自己的领地，世界似乎无比和平。
这种东西本就像是金字塔，层层递进，只想要找到最尖端的到达方式。
斯特兰奇也找到这条路。
先破后立。
才到了如今的状况之下。
实际上，11号离开后，斯特拉克的老巢就已经被端了。
史蒂夫·罗杰斯带着神盾局众人进入了底特律废弃地铁通道，搬走了他的设备，信息，以及各种东西，清空到只剩下一个空壳。
这些东西除了留给神盾局存档之外，也有助于他们提高自己的技术。斯特拉克特制出来的某些东西，虽然目的不纯，但研究价值是超出人们想象的。
顺便，也可以顺带利用这些东西，再彻底清楚一次没有清干净的九头蛇余孽。
托尼则是直接把重心放在了如何研发一个更加安全的监狱上。
——当然不是给他们用的，他向来喜欢未雨绸缪罢了。
就像是蝙蝠侠未雨绸缪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托尼还毫不怀疑在他的电脑里也有一个叫托尼·斯塔克的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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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克很难对付，不然也不用这么多超级英雄围着他了。
因为他们没几个是对毒素免疫的，所以都在蝙蝠的安排下戴上了特质防毒面具。
斯特拉克在之前就是个格斗和枪斗术都十分厉害的人，不然也很难那么早就坐上九头蛇的那几把交椅上。再加上死亡孢子的增益，让他即便遇不到什么敌手——除非他不得不妥协。
这是他这么安慰自己的。
反正自己不会轻易死去。
“我谢谢你们这么看重我，派这么多人来治我一个。”斯特拉克还不忘阴阳一句，“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已经对我的死亡孢子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或许，你们并不知道的是，当浓度到一定程度，通过你们毛孔的呼吸，就足够让你们死了。”
神很难死。
戴安娜讨厌面前这个趾高气扬的人，稍稍眯眼，另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真理套索。
有斯特兰奇的屏障在，死亡孢子就算是释放也无法传播。但这并不不代表他就应该这样被关一辈子。
重要的是他被转移的过程。
“你们在等什么？”斯特拉克拱火，“来啊！杀了我，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
“所以你确实是只知道第一层。”斯特兰奇说道。
“你什么意思？”斯特拉克说，“你又想说什么？”
“你只知道第一层，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以利用超人完成你九头蛇的复兴。而事实上，你也直接造成了人类的毁灭。”斯特兰奇挥手，金色的影像浮现在了斯特拉克面前，刺痛他的眼睛。
“死亡孢子这一隐患被你随意利用，最后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你的13号被完全控制，杀死了地球上所有的人类——包括你的九头蛇们。”
他口中的伊莱恩此时已经在档案室等待。
档案室里过于无聊，她唯一可以消磨时间的就是那些古老的纸质报告。可天知道她并不是个喜欢阅读的人，否则她也不至于那么抵触继续学习。
但，自己当初选择不去深造，似乎也是因为自己以为没有必要。
那就也是脑机的锅。
荒谬感砸中了她，让她无数次怀疑自己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
“伊莱恩，准备。”布鲁斯声音传来，把伊莱恩从回忆里拉起来。
伊莱恩咽了一口唾沫，准备迎接斯特拉克的传送。
圣殿内，斯特兰奇开始加热屏障，试图逼出斯特拉克体内的包子病毒。媚拉在此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她控水的能力即便是在地面上也可以使用。
微微用力，试图将斯特拉克体内的水分洗出来，让他更加虚弱。
被逼迫出来的死亡孢子呈现出一种美丽的颜色。在空气中看起来像是彩虹组成的尘埃，逐渐充满了整个屏障。
戴安娜解下了真言套索，准备一次成功。
“3，2——”斯特兰奇下着口令，到1时他便是操纵着屏障和斯特拉克本人，另一只手开启了通往档案室的传送门，甩出去的瞬间，戴安娜的真言套索也飞了过去，稳稳抓住了斯特拉克的脚踝，在孢子共生体完全进入传送门后，瞬间的事情，传送门消失不见。
斯特拉克被戴安娜拉住，没有进入传送门。
斯特兰奇因为透支，双手有些酸疼。
哈尔和巴里都各自在做着自己的工作，一人在档案室周边飞着，一人在圣殿边上转着。
“随时告诉我们你那的情况，绿灯侠。”布鲁斯道，“病毒已经过去了。”
哈尔飞到档案室正上方，给自己上了个绿色全包护盾后飞了进去。
伊莱恩只看见那金色传送门一开一合，便是再次重归黑暗。
为了防止意外，她的悬戒已经交给布鲁斯保管。所以，除非有人来接她，那么她绝对不可能直接闯出去。
就算突破了建筑，还有哈尔在外面。
在这一刻是艰难的等待。
没了阳光的折射，死亡孢子完全无色无味，不知道它在哪，更不知道状态怎么样。
戴安娜拔出剑，在斯特拉克的手上随意划了一刀，想要看看恢复的速度如何。
果然，没有反应。
她朝着斯特兰奇点头，表示计划确实成功了。
“蝙蝠。”斯特兰奇叫了一声。
“收到。”布鲁斯的声音传来，转到了伊莱恩的通讯里。
“伊莱恩？”
伊莱恩害怕这种等待的感觉，一切的等待只在死亡孢子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
“我在等。”她道，“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
“它现在处于虚弱状态，你得抓紧机会。”布鲁斯道，“在它虚弱的时候融合，并压制。”
“我努力。”伊莱恩深吸一口气。
黑暗的地下室，只有几盏老旧的灯光忽闪忽闪，许久没有清理的档案室弥漫着灰白色的灰尘。
没过一会，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打了一拳一样。和融合12号不一样，这感觉像是在撕扯，两股力量在拉扯，要争出一个谁胜谁负。
但好在新来的那一股还是虚弱，并不能打败那一股，很快便是沉寂下来。
但这让伊莱恩感到自己的胸腔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伊莱恩。”布鲁斯叫道，“你还好吗？”
“它进来了。”伊莱恩咳嗽一声，声音嘶哑着回应，“我现在感觉很难过，布鲁斯。”
是难过，不是怒火。
或许它刺激情绪，并不在乎是什么情绪。
绿色的哈尔飞来，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伊莱恩，没有靠近，而是回给布鲁斯。
“她看起来情况很不好，蝙蝠。”他犹豫道，“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