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媛却说:“我看不像。”
苏见青岔开话题,问道:“是他告诉你这些?”
“你都不知道,他还能跟我说这?”丁羽媛笑了下,“道听途说呗。”
苏见青点头,“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各自沉默一会儿。丁羽媛慢慢悠悠说了句:“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浪子收心呢?我还挺好奇的。”
她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苏见青,又摇摇头,好像在说,你这样的大概不行。
苏见青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闲聊结束,丁羽媛又拉着苏见青要和她玩骰子,还给她发烟。
看来演艺圈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压制她许久,退圈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见青说不玩了,先走一步。她承认她扫兴,但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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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导演花了半天的时间和演员一起研读剧本。在一间会议室里,苏见青再次见到沈修。他很抱歉和众人说来迟了。
苏见青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沈修的气质很儒雅,待人也和善,总是面带微笑,温文尔雅。苏见青仔细回想,昨天在餐桌上那一出,如果不是针对她,那就是针对祁正寒。但她似乎并没有听说这两人有什么过节。男人的城府总是让她捉摸不透。
讨论到中途,始终没有人提起那些敏感戏码是否保留。
直到沈修接到一通电话。
他的手机响起,正在说话的演员顿时打住,沈修看了看来电显示,面露复杂的笑容,将手机朝向苏见青。
隔着不宽不窄的桌子,她依稀辨认出那三个字的名字。
沈修用手指扣了扣屏幕:“你的祁先生。”
导演轻咳了一声,“大家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们接着说。”
沈修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举着手机和祁正寒攀谈了有小二十分钟。在桌前等候的一行人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又都惊慌。
通话结束,沈修回来,淡笑着说:“好吧,我投降。他确实很厉害。”
有人问:“他是不是用撤资威胁?”
“那倒没有。”沈修摇头,没有再说。
他重新落座,在见青的身侧,倾身向她,似笑非笑说:“他说——要什么条件,随便开,你别打我女人的主意。”
声音很低,只有她听见了。
男人对男人的敏锐,就像女人对女人。不谙世事的小师弟的好感不会构成威胁,但锋芒不漏的叔叔却很危险。
沈修没有争取到他想要的结果,也好整以暇顺从了眼下局面。至于祁正寒给了他什么好处,这就无关苏见青的事。
他对待见青的态度还算不错,给她带咖啡,也约她一同去吃饭。
祁正寒的敏锐观感让苏见青意识到,她理所应当离沈修远一些。
然而她没有。
一半天意,一半刻意,命运刮来一阵风,为她的人生路口清出另一条道。不论走不走,那都成了一个崭新的选项。
苏见青也想要结实一些笼子外面的人,如果某天她幸运被放出,也不至于刚振翅就摔死。
没过几天,远在外地的陆培文一通慌张的电话打到苏见青这里,他开口就着急地问:“你跑去跟谁见面了?”
她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细细一想,心虚应承:“怎么了?”
“正寒知道了。”
苏见青愕然:“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们上头条了,你没看到吗?”
苏见青打开手机,看到丁羽媛和“友人”聚会的照片,心一下沉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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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寒在申城有几套房,他让苏见青挑了一间住。离片场较近,是一套大平层。
她回到家中,发觉廊灯亮着,苏见青察觉到了异常,家被入侵。她带上门往里面走,听见客厅的动静,是从电脑里传来的,一串很快速的英语传到她的耳朵里,一句也听不懂。
再往里走,终于看到倚在沙发上静坐的祁正寒。
他穿一身正装,叠着腿坐,腿上放置着电脑,坐姿比往日正经。不难猜出,正在开视频会议。男人的剑眉微微拧着,分辨不出他为何事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