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青说:“不疼吗?”
“你不疼我就不疼。”他惯会说动听的话。
谁稀得去啃他?苏见青翻了个身。
绵长的夜,再没有交流,但都知道彼此没有睡,轻微的翻身,不稳的呼吸,互相聆听揣测着,各怀心事。
漫长的两小时过去,苏见青终于开口问了句:“你为什么不睡。”
他淡道:“你心里不踏实我怎么睡。”
她说:“我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有工作,不要管我。”
祁正寒从身后拥住她,呼吸轻吐,带点无奈:“我怎么舍得。”
她又一次鼻酸:“你总是嘴上讲好话,其实压根都不会心疼人的。”
他轻轻笑:“你知道我的心现在疼不疼?”
“你挖出来给我看看,我就知道。”
祁正寒点头:“好好好,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刀。”
苏见青破涕为笑:“有毛病。”
坚固的冰面起了裂缝,雪水消融。他轻轻扣住她的指。
为了配合戏中的形象,苏见青去剪了刘海,他不喜欢,将她的头帘掀上去,又捏捏她的脸颊:“在这无不无聊?”
她睁开眼瞄他:“有一点。”因为没有之前那部剧中那么多的同学,她总是独来独往的。
“找个人陪你玩好不好?”
苏见青怀疑说:“其实是想在我的身边多安插一个眼线对不对。”
祁正寒很无奈地轻笑起来:“我没那么坏。”
“你有的。”她很肯定。
他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温声细语地喊她名字:“见青。”
“嗯。”
“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可以给你一切。”
当然,也要再排除掉婚姻与爱——她在心中想。
祁正寒轻轻碰她的唇,“好好地跟我,不要乱想。”
她点头说:“谢谢。”
他说:“不用,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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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寒第二天带苏见青去见了他说的那位神秘朋友。驱车前往,地点在申城的郊外。所有的大城市都类似,除却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在老旧的城区,可以看到最原生态的城市相貌与市井人情。
他们来到疗养院附近的一栋别墅。
祁正寒牵着苏见青往里面走。
家中很热闹,但仔细看去,不难发现那些在谈天说笑的人都是护工。
一位坐轮椅的老人在喷泉池边,看水中的彩虹。她是别墅的主人。
祁正寒走过去,喊她:“外婆。”
被喊住的老人惊讶地转身看他,“哎呀,是正寒来了。”她有些激动地到处乱喊,“我外孙来了,同志们,我外孙来了!”
祁正寒被她逗乐,他笑着,搂在苏见青腰间的手轻拍她一下:“喊人。”
苏见青愣了一下,她看向面前头发花白,但精神还不错的老人,随他叫了一句:“外婆。”声音糯糯,带些羞赧。
外婆转而看向见青,又注意观察他们亲昵的动作,翕动着嘴唇,口齿含糊地说:“我来猜一猜,这是正寒的媳妇儿,是不是?”
苏见青脸红一瞬,抬眼看他,用眼神向他请教该怎么回答。
祁正寒微微笑着,他推动外婆的轮椅,将她送到日光不那么强烈的厅堂后面的弄堂,又侧过身子来,低声和见青说悄悄话:“老人家上了年纪,总是胡言乱语,你就顺着她的话说就行,省得又东扯西扯。”
她确认一遍:“顺着她的话吗?”
他点头。
苏见青看着满怀期待的外婆:“对,我是他媳妇儿。”
过完立秋,空气中的风变得干燥和煦。季节更替、花枝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