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渭淮看了看他,“怎么,看你的样子,回来之前是没少骗小姑娘?”
周濂清喝了口酒微微眯着眼睛道,“都是小姑娘往我身上凑,没办法。”
“你看看你这风流的样子。”程渭淮语重心长地唠叨他道,“结婚了都收不住心。你现在可不比以前,要是得罪了宋小姐,别忘了你老丈人是干什么的。”
周濂清喝着酒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程渭淮笑了声,懒得管他。
“不过阿闻,我说话算话。我说过给你股份,就一定会给你。这次在江城,我见到那枚玉坠就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回来了。”程渭淮举着酒杯去碰了碰他的,“除了你,没有人能得这样的好玉。”
“当然如今江城说一样,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因为就算再有三年,警察也不可能把我带走。”
“是啊。”周濂清意味不明地扬唇看了看他,眼底深色不辨,眉宇都是张扬之意。他故作姿态地压低声音道,“地下城主,谁敢动。”
“少拿我开玩笑。”程渭淮不在意地笑着说, “我是商人,又不是当官的。”
“那程总这回做什么生意。”周濂清随口问了一句。
程渭淮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道,“阿闻,你知道,现在地下拍卖行有一件最值钱的宝贝是什么。”
周濂清眸底清如酒,侧眸看向他,“方尊......”
“对,对。”程渭淮笑着打断他,“你看,只有你会知道。”
周濂清扶着玻璃杯,仰颈喝完杯子里的酒,看着他沉声道,“那可是文物。”
程渭淮直视着他,神色一半晦暗在灯影下, “不然怎么说是宝贝。”
他声音和杯中的红酒一样,优雅惬意,沉着刚柔并济的高高在上,“不管是对于西方还是东亚,或者以至于所有国家。五千年的文化底蕴,是他们永远觊觎的东西。”
周濂清迎着他的视线,随手解开袖扣。半晌他嗤笑了声,抬手搭着程总一侧的肩,低头靠近他,不以为意地问,“程先生,那么这份觊觎值多少钱啊?”
程渭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猜猜看。”
周濂清态度轻浮地随意笑道,““两个亿?”
“往上猜。”程渭淮抬了抬手,淡淡地开口, “往上。阿闻,你说的是九牛一毛。”
周濂清眼尾的笑不动声色地凉却,他指腹在玻璃杯身压过,抬了抬眉,“美金?”
“是。”程渭淮轻声回答他,干脆利落。
–
江城的夜晚似乎总是要更深一些。即便有灯光,也显得夜幕更黑暗。
酒店外依旧有不同的人在轮番盯着,祝晚吟早已经不去在意。许多事情都由祝言迟去办,她极少离开房间。
但这夜,她不得不再次离开。
祝言迟告诉她,祝无瑕被程扬的人带走了。对方甚至体贴地通知了他们,人就在上次二小姐去过的地方。
那栋私人别墅。
祝无瑕在北城待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跑来江城,这个问题祝晚吟在第一时间就问了祝言迟。
他说,她是跟着傅寒山来的。背着祝家。
可傅寒山又为什么会在江城祝晚吟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她还真会给别人找麻烦。”
祝晚吟打开车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外停着那几辆假牌的车。天天在这也不嫌累。
她收回目光弯腰上车去,随后祝言迟跟着她上来。依旧是阿城开车。其他人则跟随其后。
“祝家知道了吗。”祝晚吟问。
“还不知道。”祝言迟阖目按了按眉,“傅少爷的人也在去的路上了。”
祝晚吟偏头看着他,“言迟。”
“嗯?”
“很累是不是。”祝晚吟抬手抚顺他的眉心,祝言迟敛眸握着她的手腕带下来,“没关系。”
祝晚吟笑了笑,“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当然可以。”祝言迟看着她,“我会带你回去。”
祝晚吟弯弯唇,转头朝车窗外望去。
这路,总是越走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