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审也是带着蜜汁的,当事人自己笑就没停下来过。
好不容易能遇到个聊得来的晚辈,今天又都是高兴的事情,老爷子兴致颇高,席间笑声阵阵,聊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最后却在午饭后将小情侣赶到包厢外了。
.....
沈成弈被服务员领过来的时候,岑秋正在恍神赏花,“刚刚说好在里侧等的,怎么走到这来了,问来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在这儿”,他在岑秋旁边坐下,佯怒道。
“这边的花开得正好,你看,前面那棵桃树的花是不是开得很好看,中间那一枝估计是今天刚开的花苞。”
顺着她抬手的方向,沈成弈看到了她所指的风景,满枝嫩红娇蕊,说,“嗯,好看”。
“你说,外公会和姜老师他们聊什么,怎么偏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我猜不到”,沈成弈将石桌上茶盘移到自己面前,摸了摸壶身试了温度,给她倒了杯。
“那你就不好奇吗”,他的回答显然不是岑秋想听的,想着他早上明明是和姜老师一起过来的,肯定知道些什么。
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岑秋滴溜着眼睛看他,满是诱导的味道:“真的不好奇吗?”
看着越凑越近的脑袋,沈成弈心思一转,开口:“你那么好奇,等他们出来我问问他们?就说,你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确定结婚的日子?”
“沈成弈!”
岑秋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神情,眼神里透着几丝怒气,心里就想上手掐他个180度,可真得手握住了他紧实的小臂却舍不得用力了,思索一秒放弃后问:“这次来家里,你没有不开心吧?”
沈成弈是多么敏锐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却佯装不知道,慢慢答:“当然没有”。
“刚刚爷爷问的几个问题,我都觉得他问得过分了点,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他而做什么或说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岑秋看着他,非常贴心地说。
“嗯”,沈成弈点头,沉思一会儿反问:“那如果我说的某些话,是因爷爷而被迫说的,那还当真吗?”
果然,话一出,岑秋的情绪就肉眼可见地开始阴郁了,她想到了他在席间和爷爷保证的那些话,爷爷步步紧逼,他句句诚恳,如果那些话是被迫说的...
“被迫说的,既不是你的真心话,那肯定不用当真了”,她说这话时,目光发散,眼睛看向花园,根本不看他。
沈成弈低笑一声,“嗯,那可不能当真”,他挪过过去从背后抱住岑秋,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我跟爷爷说,我不着急结婚,那都是假的!要不是怕爷爷打断我的腿,我恨不得今天就把你拐走!”
他话里的笑意明显,岑秋意识到他在逗自己,刚刚带起
情绪尚未低到位就被他狠狠打断,由悲到喜,她努力控制语气让他看不出端倪,“你说的被迫的话,就是这个?没别的了?”
“你还想要什么别的?我的真心都在你身上了,你还不清楚?”
说罢,他在手上用力,脑袋滑落在她颈窝,他如擂鼓般强劲有力的心跳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也震到她心腔里去了。
她抿着唇,却掩不住脸上的笑容,嘴上还不承认:“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是呀,那怪我咯,怪我没让你从里到外把我看清楚了”,一口热气吹在耳边,她心尖一颤,红了脸。
“回去让你好好看!”
第 29 章
这一次见面,沈教授姜老师夫妻一共在南州待了3天,第一天两家人吃饭聊两个孩子的事,第二天由岑建峰带引参观了南州一位茶艺大师的园子,第三天两家人就在附近游玩,开心热闹,看着就像是一家的老少。
初六那天,姜老师夫妻,沈成弈岑秋一起出发去机场准备回渝津,岑秋的假期要结束了,原定也是今天出发的。
离开岑家的时候,岑老爷子拉着岑秋的手百般不舍,沈成弈说了好多会好好照顾岑秋的话,这才让老爷子放心让人出门。
岑建峰将人送到机场,将一大包年货特产送去托运,悄声叮嘱岑秋要照顾好自己,不行就回家;徐婉蓉岑绘也拉着她说了不少贴己话,眼看着就快到时间了,岑秋忍住快要湿润的眼眶乖巧答应,跟着人流坐上了回渝津的飞机,比起之前,这一次她满腔的是不舍。
飞机落地,沈教授夫妻打了车,招呼岑秋得空了来家里玩,又使唤自家儿子要把人安全送到家就走了。
看着出租车急速驶去,沈成弈岑秋两人相视而笑,也叫车回了绿庭。
有段时间没住,家里的桌椅上都落了一层薄灰。过年这段时间,渝津下了不少雨,窗户房门都关着,空气里透着一股潮湿陈腐的味道。
岑秋将阳台外的拉门推开,每个房间的窗户也都打开通风。
沈成弈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扶着吸尘器站在卧室门口,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背后,说:“那咱们就开始吧!”。
两个平时不算擅长做家务的人凑到一起,动手能力肉眼可见地上涨,不过一个多小时,整个屋里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为了清理书柜角落里的灰尘,岑秋把书都搬到茶几上,现在她正站在书柜前按照分类一本一本往里边摆,身后突然贴上的胸膛热得她一颤。
“窗户都搽干净了”,沈成弈从背后拥住岑秋,声音低沉柔软,像个讨夸奖的小孩儿。
摆正了一摞书,用金属书立固定好书的位置,岑秋拍了拍腰间的手,“嗯,真棒,想不到优秀的沈先生做家务也那么厉害”。
“唉,谁让岑医生不懂生活呢,我只能勉为其难帮帮忙了”,一手拥着人,一手还顺着岑秋的动作帮她将书放置到高位的书架上,嘴上还没落下炫耀。
但这炫耀听进岑秋心里,却也不烦,倒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捧他,“那真是太感谢沈先生了,您那么优秀,还真是我高攀了呢”。
一声轻笑响起,沈成弈将岑秋转过来,蜻蜓点水一般在红唇上落下一吻,笑容灿烂,“岑医生那么好,那不如咱们互相高攀吧”,说罢揽住她的腰身往后一靠,贴上书架的一瞬间温柔而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呼吸交织,坚硬贴着柔软,严丝合缝,不留一丝距离,宽厚的大掌在腰后摩挲勾起阵阵战栗,岑秋被他炙热的吻缠到呼吸急促,勉强拉开一些距离抵在他的胸口低喘。
怀中人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掌下是柔软馨香,沈成弈自诩自制力强,却也差点在她面前失控。
他低头靠近,俩人面贴着面喘息,看着彼此眼睛里映出的意乱情迷模样,俩人都忍不住笑着红了脸。
“阿秋,我得向你道歉,对不起。”
尚未调息顺畅,岑秋怔愣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嗯?对不起什么?”
“刚刚看见你站在窗边打扫,阳光落在你身上,那一刻我真的好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得不承认,我贪心了,我想要的不仅仅是现在。”
轻抚着岑秋的头发,他深吸一口气调顺了乱成一团的心跳继续说:“阿秋,从前我以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可现在我想要的还有更多。我舍不得你哭,想带你吃遍全世界好吃的东西,不想错过你的一颦一笑,想每天都能抱着你听你抱怨工作的琐事。”
“所以,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沈成弈贴在她后脑勺的手在颤抖,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努力克制却仍旧激动的心情,连带着她的声音也不平稳了,“什么...忙啊?”
“可以...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合法身份吗?我向你保证,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忠于这个身份!”
眨了眨眼睛,脑袋轻晃一下,岑秋在确认刚刚听到的是不是幻听,可当看入他深深的眸子时,眼睛立即泛起一阵酸涩,她喉咙一哽,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仍由着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水汽氤氲了视线,记忆的长线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的阳台滑过校园角落里那棵茂盛榕树,穿过绿荫长廊又掠过他们曾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最后旋转、缠绕落在两人的胸口。
极其轻柔地替她抚去泪水,沈成弈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一个他已经猜到的回答。
夕阳西下,当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于地平线时,他被女孩扑了个满怀,她点头时磕在他胸口的分量,从未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内心雀跃。
他摸索着,从兜里摸出一个圆环套入岑秋的无名指,抬起俩人十指相扣的手,仍由岑秋打量着手上闪闪发光的指环。
“什么时候买的?”,岑秋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东西问。
“年前就买了,本来想着等天气暖了找柳医生他们帮忙准备求婚仪式的,可看到你系着围裙在阳光里收拾东西时,我就知道我再也忍不了了。”
岑秋失笑,就着拥抱的姿势拧了一把他的腰,“你忍不了了,就让我脏兮兮地接受求婚啊,我身上都是灰呢”。
摸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沈成弈低头就啵唧亲了几口,眉眼肆意都是笑,“一点儿都不脏,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样,一直都那么美”。
相视而笑,所有的遗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两个曾经错过的人,终于顺着命定的缘分又走到了一起。这一次,他们牵住了彼此的手,就再不会放开了。
夜幕降临,星月辉映,春风正当温柔。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完啦,其实早就存稿写得差不多了,但是个位数的观看让我每一次更新都很困扰。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觉醒:故事它之所以是故事,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它的情节永远都会进行下去。所以,继续努力吧,接着写接着更!
最近已经在囤新文啦,
《晚来的初恋》
文案:“你先撩拨我,你先说喜欢我,现在说要走的也是你!”
“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你上心了;而且你太小了,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呐。”
“我小?看看这身份证上的数字,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能让你三番四次撩拨我后,就想甩干净走人?”
“你居然比我年长!?那..我道歉...道歉好不好,你别离我那么近,我真的得去机场了。”
“想走,不行;不敢有邪恶的想法,那换我来!”
眼神不好,错把腹黑大灰狼当小奶狗;冲动上头,一场热情拨动了彼此的心,这回想走也走不了,晚来快奔三的初恋,太刺激了吧。
“说,还走不走了?”
“美男在怀,我哪儿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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