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臭小子,还不让我看。”
“嘿嘿,给你们拍下来,回头放给你们看。”
程孟珏从车棚走过去的时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明明长相精致得像是橱窗里最珍贵的娃娃,却有着谁也比拟不了的恣意飞扬,硬生生把一副画生动成了一股谁也抓不出的风。
程孟珏停下脚步,突然在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白意的?
或许是很多的第一次,所以他也不知道答案的尽头在哪里。
“白意。”
白意正津津有味地录着像呢,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扭过头去一看,白同学一个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
第一次被人家吹口哨调戏的程孟珏:“……”好吧,又多了一个第一次。
白意吹完觉得有点不太好,多少显得流氓了一些,不好意思地从车子上下来,坦荡地道歉:“同学不好意思,找我有事吗?”
“同学?”程孟珏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不认识我?”
“啊?我应该认识你吗?”白意有点茫然地眨巴眨巴眼。好吧,她近视眼还不爱戴眼镜,说不定在哪儿见过人家。
程孟珏并不知道白意是个不爱戴眼镜的近视眼,他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尤其是在白意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始解释——
“你是高二的还是高一的?哎呀,怪我怪我,那什么,我辅导的学弟有点多,可能记混了,你是不是叫张梓涵?”
白意眼看程孟珏的脸冷了下来,乖巧地降低了音量,“要不你原谅我一次,我请你吃门口的冰激凌?霸王份的那个,料特别足。”
我们程班长是爱吃冰激凌的人吗?!是缺一口吃的吗?!
“我叫程孟珏。”好吧,他可能真缺。
白意使劲儿点点头,保证道:“程孟珏是吧,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走走走,我带你,今天我请客,我带你去吃冰激凌。”笑容灿烂的女孩坐在自行车前座上,高高扎起来的马尾随着主人的活泼生动一跳一跳的,明媚而生动。
程孟珏感受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看着白意自行车的后车座,心里想,今天又多了一次和她的第一次。
白意不是第一次骑车带人,但绝对是第一次带一个这么活色生香的清冷大美人,你看看,一路上这个回头率高的。
兴致上头的白意突然想起来,微微侧头,大声地喊道:“同学,你还没跟我说你高一还是高二的啊?我是教的你啥啊?理综?语文?”
程孟珏:“……”白意,你大爷的!
程少爷有史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不来上课的痛苦,喜欢的女孩不认识自己。
好吧,傲娇的程少爷又多了一个第一次骂人。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天的烂漫记忆,只有他自己珍藏,对于不知道请了多少人吃冰激凌的白意而言,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的男同学格外好看,她额外多记了几天,但很快在丰富多彩的日子里忘记了这个清冷傲娇的男生。
所以,程孟珏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天,时常恨得牙痒痒。
那会儿年轻的他不知道,其实他还多了一个第一次,第一次知道某个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小妖精。
你明明就是又把我的存在给忘记了。
另一边,时季的脑子终于冷却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像个大傻子似的跟着三班这群疯子大喊。
啊啊啊,他一世英明啊!好羞耻,但是——也好过瘾!
“哎,时季,你东西掉了。”
羞耻心上头的时季正想背着包溜,就被赵子钩喊住了,他本来不想要了,打算直接撤,谁知——
“你准考证,时季!”
时季听到这个,脚步一顿,好吧,不能装听不见,他只好转过身,可还没等他伸出手,就听到赵子钩笑着大喊了一声:“时季,你小子可以啊,你居然跟我们老大一个考场!”
时季:“……”麻了,压力一下子到了我方。
如果那个时侯时季也玩某乎,他或许会去发个贴,求助一下,和学神一个考场是什么心情?
时季不知道别人的答案,反正他在最后两天里爆发出了无限的潜力,或许是不想被学神落得太远,时季创造了高中三年最高的学习效率,以至于时家父母看着儿子的努力感动地差点没有抱头痛哭。
等到高考来临的那一天,看着书桌上摆放的学习资料,时季甚至觉得,他都能莽一下京大了。
到了考场门口,时季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来自白意的冲击时,没想到先看到的三个异常熟悉的面孔。
“原皓、祁沐阳,哎呦喂,霍子华你也在这个考场啊!”
时少爷乐了,嘿,这叫什么?我和我的三个怨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