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之畔——千里予
时间:2022-06-05 08:53:20

肖遥抱她更紧,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你真这么觉得?”
焦臻似乎是有些倦了,头越来越低,最后靠在他胸口,像一只不再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嗯,所以,你不要告诉他。要不然他尾巴,一定翘到天上了!”
肖遥垂眼看着她恬静的面容答应道:“好,不告诉他。”
回程的路上焦臻彻底睡着了,肖遥将车开得很稳,偶有道路两旁的光影打在她脸上,更有一种纷乱之中的安宁之感。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安河是一个很小的镇,但此刻那种感觉到了峰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区,肖遥想,为什么这条路不能再长一点儿?
本以为焦臻睡着就万事大吉,谁知停好车后刚要将她抱出来,小祖宗又开始折腾了。
她烦躁地一推肖遥,然后背过脸去,继续蜷在一起睡。
仔细听还有咂摸嘴的声音。
肖遥照顾酒鬼的经验几乎为零,能被他“照顾”的基本都是男性,对于那样的人他就直接暴力上手,哪儿管对方什么状态。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焦臻,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张感。
没办法,他又俯下身,打算继续沿用在酒店的姿势将她公主抱回去。
然后,这次小祖宗不再是推开他,反而顺势勾着他的脖子,还亲昵地往他身上蹭了两下。
七月天正热得要命,哪怕是晚上的车库,也有着蒸腾的热气,她身上挥之不去的香味与浓烈奔放的酒味,让人再次沦陷。
肖遥扶着座椅的指节骤然抓紧:“你……”
下一秒,脑中那根绷紧的弦似乎被人弹了一下,发出“铮”的一声,像在索命。
焦臻柔软的嘴唇擦过他的喉结,激起一片战栗。
肖遥这回不光想把她扔进垃圾桶,更想打包直接送进回收中心。
但实际上他一动都不敢动,喉结上下滚动,煎熬却又不舍得推开她。
这里寂静无声,没有旁人经过,只要低头,就就能吻到那两片红唇。
嫣红色成了眼中唯一可见的色彩。
只要……
振动声骤然打破这氛围,肖遥惊醒,才回过神来刚才在肖想些什么。
他平复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方塘。
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这通电话太及时还是什么。
接通,对方也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遥哥,到家没?”
“你想问谁?”
方塘笑得憨厚:“都问都问。”
“在车库,你放心她没事儿,”说着他又活动了下手腕,回答了方塘的弦外之音,“我还没到趁人之危那地步。”
“嗨,你瞧你说的,我就是单纯关心一下你俩。那成,谢谢肖公子今天买单,我继续玩了,你早点儿休息。”
方塘刚准备溜之大吉,又被肖遥喊住。
“等会儿,你视频最近更新频率太慢了,而且热度也不高。”
靠,狠心的周扒皮!
你等着,我马上就带着你未来老婆一起上热搜!
“新视频在准备了,不光粉丝和路人,到时候你也绝对喜欢。”
肖遥当她吹大牛放狗屁,哧了一声挂断电话。
打电话的功夫,焦臻已经歪歪扭扭要睡到驾驶室那儿了,也不嫌咯得慌。
肖遥这回没犹豫,直接把人捞了出来。
到了她家门口,肖遥想了想她平时的习惯,尝试用她的右手食指试了下密码。
失败。
左手食指,失败。
左右手大拇指,失败。
无语,是用脚趾录的吗?
一般这种锁五次机会后就会锁定,肖遥也不敢乱试,掐了掐焦臻的脸问:“你到底用哪根手指解锁?”
焦臻紧闭着眼睛,自动把他的话屏蔽,只知道往他胸口埋。手也不老实起来,像是在他身上点火。
肖遥被她拱的衬衫早就乱了,被她撩拨地心口窝火。
没招儿只能握住她的手腕,钳制住她的两只爪子。
他本想再给方塘打个电话,但在拨出的那一瞬又关了屏,就让他自私一次。
他抱着她转头回了自己家。
周衡关着次卧的门,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厮杀,肖遥走过去踹了一脚门,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小点儿声。”
周衡一开门就看见一团黑影进了主卧。
他是玩游戏玩瞎了吗?
好像看见他哥抱了个女人?
他尾随其后,就见肖遥温柔地将怀中人放在大床上,然后还坐在床边帮她整理了下额头的刘海儿。
靠,怎么带回家了?
周衡盯着这很是惊悚的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
肖遥起身见他杵那儿,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擦过他去了厨房。
“不是,你干嘛呢,怎么把人带回了,你不说她家就在对面吗?”
肖遥用羹匙搅拌着蜂蜜水,大言不惭地说:“指纹解锁失败。”
周衡:“……”真的吗,我不信。
“我告诉你啊,我会看着你的。”说罢周衡屈起两指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肖遥的。
肖遥拿起手边的抽纸直接往他身上摔了过去:“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她不光是你喜欢的人,也是林一诺的小姨。”周衡接住,左手拿着往右手掌心轻拍了两下,“再说人一姑娘家,跟你住一起合适吗?”
肖遥不想搭理他,只端着蜂蜜水往主卧走:“我睡沙发。”
周衡耸肩,回了自己房间。
肖遥刚到主卧门口,就见焦臻将被子蒙在头上,他抬头看了一眼灯,默默将它调暗。又把空调打开,站在出风口感受了好一会儿温度后才叫醒她。
“臻臻,起来喝水。”
焦臻哼唧一声,翻了个身。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翻身的时候带上去一截,露出大腿。陷在深色的被子里又带来新的感官刺激。
肖遥无奈地扯过被子将她好好盖住,连哄带骗地说:“你不起来喝水的话第二天就会变成丑八怪。”
不知道是哪个关键词戳了焦臻的心窝,本来还睡得香沉的人突然就挣扎着要起来。
见她有了意识,肖遥便半搂半抱地把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咕咚咕咚灌下去后她又倒回了床上。
肖遥没忍住伸出反着食指和无名指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后者却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他,还说了什么。
他没听清,倾身凑到她耳边:“什么?”
“我要卸妆……”
肖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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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精致的焦劳斯和她的仆人肖公子~
 
第35章 醒酒
 
可以,这很讲究。
要不是看她今天真喝了酒,肖遥一定会认为她在装醉。
他认命地去卫生间搜刮一圈,找出一包卸妆湿巾,准备帮她擦干净脸。
上手之前,又想到方塘某期视频中好像教给了粉丝卸妆手法,决定先观摩一下再实验。
肖遥越看视频越觉得魔幻,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
因为手法到位,焦臻并没有闹腾,嘴巴微微张着,睡得十分香甜,任由他摆弄。
卸了妆后的她看起来还跟高中一样,没什么变化。
肖遥静静地看着她,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幕,良久后才轻声说:“晚安。”
焦臻早上是被尿意憋醒的,她感觉这一宿做了上百个梦,最后一个记得最清楚,就是她在疯狂找厕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又上不出来。
小腹越来越难受,她猛一睁眼,醒了过来。
之后瞬间翻身而起直冲卫生间,跌跌撞撞坐到马桶后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
等一下,主卧的卫生间,好像不在这个方位吧?
焦臻揉了揉眼睛,彻底睁开了。
刚才太着急没开灯,当然也没关门,于是借着卧室内的光大致看清了卫生间的装饰。
墙上贴着的,好像是浅灰色的瓷砖?
干湿隔离也做的和自家完全不一样。
焦臻呆坐在马桶了愣了好一会儿,心跳加快地检查自己的衣服。
还是昨天的裙子,除了头有点儿疼外没有任何不适。
她出了卫生间,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终于看明白这格局和自家是相反的,而且这装修越看越眼熟。
所以,这是肖遥家???
焦臻喝醉的经验几乎为零,也不清楚喝多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就是不可避免地想到平时影视剧和小说里的那些情节。
她有没有吐他身上?
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她有没有趁着喝多对他做了什么?
焦臻抓着头发逼着自己回忆昨晚的一切。
但越着急越什么都想不起来。
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停在门口,接着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连续的三声像是在敲打她脑壳儿,把她打到魂飞魄散。
焦臻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咚的一声,小腿磕到了桌角。
肖遥听见她短促的惊呼,直接拧开门进来了。就见焦臻坐在地上抱着腿异常痛苦。
他赶紧过去半跪在她面前,紧张地扶住她肩膀问:“怎么了?”
“嗑着桌腿了……”
肖遥又要去扒拉她捂着的小腿:“让我看看。”
焦臻不撒手,只低着头说:“没事儿,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好,要是还疼就告诉我。”
肖遥这话说得太过于亲昵,焦臻听得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秋后算账的感觉。
他身上的气味干爽,白T干净,跟被酒精腌了一晚上的自己不同。
焦臻完全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头都快埋地上了。
“我真没事儿。”
肖遥看她这副鹌鹑模样,忍俊不禁:“那出来吃饭吧。”
她不配吃饭。
“那个,昨天……昨天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嗯,方塘他们之后又去了彼岸,我只好先带你回来,本来想送你回家的,但指纹解锁一直失败,所以就只能让你在我这儿睡一晚了。”
肖遥解释得很详细,焦臻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缠着肖遥要住他这儿,还算有点儿良知。
但她还是不敢放心:“谢谢啊,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肖遥没说话,焦鹌鹑偷偷抬头瞄,结果一下子对上后者的视线。
糟糕!
肖遥手臂搭在左膝盖上,眼睛里的笑意浓重:“你躲什么,到底是全记得还是全忘了?”
焦臻被他说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脖子梗在那儿都快抽筋了。
所以,她真的做了什么?
屋内拉着遮光窗帘,不抵客厅明亮,肖遥宽阔的肩膀又挡住了部分光线,让她面前更是昏暗。
肩膀……
焦臻忽然捂嘴,靠,脑子里怎么突然闪过肖遥公主抱她,她的头搭在人家肩膀的场景?
“看来是想起来什么了。”肖遥用了肯定句,然后撑着膝盖起身,“先吃早饭,之后的事情慢慢想。”
这还吃个屁啊!
看着已经走到餐桌摆盘的肖遥她更心虚了。
“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她说完匆匆往外走,结果刚到客厅和从打着哈欠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周衡碰上,对方冲她嗨了一声:“姐你醒了。”
Double kill!
焦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定制一口棺材。
她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后就往外跑。
到餐桌那儿被拦住,肖遥递给她一个盘子:“刚做的,拿去吃吧。”
面对对方不容拒绝的眼神,焦臻默默接过,小声道谢:“谢谢,我会洗干净给你送过来。”
“好,盘子我很着急用,你别忘了。”
焦臻:“……”
她该当没看见后面碗柜里一摞盘子吗?
“知道了。”
焦臻端着盘子开门,在门咔哒一声开的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你到底录入的哪根手指的指纹。”
她翘着左手小拇指缓缓转身:“我就录了这一个。”
很好,很聪明,很不按常理出牌。
肖遥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焦臻一想到昨天他抱着她,用她的手指头挨个试验就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突然止声。
抱着她!
抱!着!她!
酒醉后的记忆很奇怪,你越想赶紧想出来,越怎么都想不起来。
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正想着一晚没卸妆是不是都花了一大片,但在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除了眼角有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眼屎外脸上还算干干净净。
她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参加家长会她百分之百化了妆,可是现在?
难不成她醉成那副死样子还能给自己卸妆?
不是她自己的话难道是肖遥?
焦臻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信肖遥还不如信是一只好心的鬼。
肖遥疯了吧,居然会给她卸妆?
怀着忐忑的心情洗完澡后吃完饭后,记忆还是一片混乱。
她烦闷地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入口的那一刹,却好似听到有人喊她丑八怪。
一口水喷了出来,她咳嗽的同时想起肖遥哄她喝水的情形。
而后,那句“我要卸妆……”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完了完了,老脸这是彻底没了!
那日过后焦臻再也没有脸面面对肖遥,盘子还是林一诺下午来找周衡补课带过去的。
晚上肖遥做了一桌子菜,焦臻也没有来吃,只说自己有事去了牡丹花园。
肖遥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倒是周衡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颇好,破天荒地给林一诺夹菜。
林一诺自然也是发现了这哥俩儿截然不同的心情,饭后收拾桌子的时候偷摸问周衡:“他俩怎么了?”
周衡将垃圾收进垃圾桶里,很自然地说:“就是一种情趣罢了。”
神他妈情趣,林一诺直接听愣了。
她听不懂,但眼神逐渐猥琐起来。
周衡面色不虞:“小林同学,注意你的形象。”
林一诺嘻嘻哈哈:“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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