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像她奔跑过来的每一个瞬间。
“美吗?”
耳边冷不丁落下一道嗓音。
陈寒丘没有回头。
查令荃注视着这幅画,道:“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可以恨我。”
陈寒丘淡声道:“我不恨任何人。”
查令荃稍顿:“当年的话,我很抱歉。”
陈寒丘没再说话。
-
陈寒丘一直从中午呆到黄昏。
当昏黄的光影改变画的颜色,他的视线缓缓从《骤雨》上移开,准备离开。
走出中庭,一辆熟悉的车停下。
阮梦雪下车时看见陈寒丘,微有些诧异。
她很快镇定下来,神情自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老大,来看画?”
陈寒丘点头,扫了眼她手上的文件,问:“来交接展馆?”
阮梦雪笑道:“对,下个月我们又要办周年展了,时间过得真快,最难的三年过去了。”
“辛苦了。”他道。
阮梦雪没多说,看着陈寒丘离开,便轻车熟路地去找查令荃。
前段时间,阮梦雪和查令荃短暂的接触后,迅速得出结论,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她想要一段稳定的关系,他想及时行乐。
于是两人洽淡后,及时止损,虽然做不成恋人,当朋友也不错。
阮梦雪在花园找到查令荃,他正在打电话。
查令荃见到她比了个手势,说了几句,很快挂掉电话。
“下周我来收场。”查令荃简单说了时间,“你需要什么随时找我,这次我合作的团队还不错。”
阮梦雪笑笑:“可以,节省我不少时间。”
查令荃看了眼时间:“请你吃个饭?”
阮梦雪欣然同意:“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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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放松,少不了酒。
但今晚只有查令荃一个人喝。
阮梦雪慢悠悠地吃着饭后水果,偶尔看一眼对面一杯接一杯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
她笑道:“你还有烦心事?”
Liz国内首个画展举办极其成功,听说同月东川的画展整个月人流量比不过Liz的一周。更不用说Liz作为首个入选圣巴斯蒂安国际双年展的华裔画家,如今身价翻了一倍。
这样的成绩,她想不出他有任何不开心的理由。
查令荃仰头喝下杯内的酒,轻舒一口气。
他缓了片刻,忽然问:“这些年陈寒丘过得怎么样?”
阮梦雪一愣,好端端的,他怎么提起陈寒丘。
她没听说这两个人认识,更别提交情了,顶多那时抢展馆见过一面。难不成……
“你们以前认识?”她试探着问。
查令荃微眯了眯眼:“算是,见过一面。”
阮梦雪托着腮,回忆道:“我去Proboto科技那会儿,其实不算差,我们有技术,有经验,就是缺钱。后来有了资金,除了忙没别的,老大恨不得24小时当成48小时用,把公司当家,偶尔也要应酬,有一阵喝酒每天喝到吐,和现在的日子天差地别。现在谁敢灌他酒?”
阮梦雪说起从前,颇为感慨。
她叹道:“老大也不容易,全公司他最辛苦。”
查令荃又倒了一杯,看着窗外夜色,不经意地问:“他这些年身边没人?”
阮梦雪明白了,原来是替L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