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个字,桑晚都已经能想象出他打字时候的表情了。
傲娇的小朋友还挺对她胃口。
隔日。
连着两天的坏天气,今天难得露出一点太阳,日光不算明媚,但也算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桑晚在一点钟的时候准时到达摄影展所在的集美大厦,二楼检票口拉着红色警戒线,不少人在排队检票进去。
摄影展一点十分开始,桑晚看了看时间,再看看人群,没看到闻野的身影。
刚想拿手机问闻野在哪的时候,她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身形修长的少年戴着一个黑色棒球帽,长袖白T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灰色条纹衬衫,衬得肩膀平直宽阔。
整个人看着干净简约,就是脸上挂了彩,下巴那里的新伤还没好。帽子似乎就是用来遮脸上的伤的。
“没看到你人,刚想给你打电话。”
“我刚到。”
闻野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他不会告诉桑晚,其实他提前一小时就到了。
他递给桑晚一杯还温热的拿铁,说:“路上经过买的。”
桑晚接过来,看着纸杯上贴着的棕色标签,故作疑惑地问:“不是刚到吗?怎么十二点半就能买到这楼下的咖啡了?”
“……”
闻野忽然不想说话了。
他别扭地往前走一小步,可下一秒,他的手被桑晚牵住。
十指紧扣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从指尖开始传来的麻意袭卷了全身,至少他有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
桑晚牵着闻野的手,走到人群后面排队,手臂与他亲昵地碰在一块,她好像也有一点点靠着他。
他感受到了来自于她的重量。
闻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在和她谈恋爱。
像普通情侣那样,约会,牵手,亲密贴在一块。
她的手很软,很暖,让他想用力抓住,又怕自己用了力会弄疼她。
桑晚喝着闻野给她买的拿铁,很自然地问他:“这两天在干什么?”
“上课,昨天满课,今天早上也满课。”
“这么巧下午没课?”
“有两节。”
桑晚抬头看闻野,闻野喉结动了动,装作目视前方:“翘掉了。”
“这样啊,”桑晚眼里藏着笑,“不怕被老师点名?”
“我室友会帮我应付过去。”
“是昨晚那个跟你一起走的同学么?”
“嗯。”
“胖胖的,蛮可爱。”
说完,桑晚明显感觉闻野被自己牵着的手动了动,然后他抽出了手。
这么容易就醋了啊。
桑晚趁机捉住,挠他手心,安抚小猫似的:“你们的可爱不一样。”
闻野好似这才满意,悄悄握着桑晚的手,重新十指紧扣。
……
展馆分三种风格区域,空间独立。
桑晚和闻野先去了左边,整个空间通体白色,一张张被展览的照片被框在原木相框里,简约富有高级感。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看过去,这些被记录下来的光影,一点一点抚平内心的焦躁,让心变得平静。
桑晚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喜欢摄影的,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意识到,她和她的父亲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之后她买了一个相机,自己学着怎么用,然后背着那个相机回了曾经和父亲一起住过的家。
那一次回去,桑晚生疏笨拙地用相机拍下了所有她曾在这生活过的痕迹,房子,学校,小道,还有那片海,那几艘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