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到家前五分钟, 小区恢复了供电。
所以在他开门进屋,看到满室灯光明亮时,额角青筋微微跳了几跳。
小哑巴什么意思?玩他呢?
吕濡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电了, 正不知所错时,听见门锁响声, 心下一惊,立刻倒在沙发上装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样, 但已经装了, 就只能装到底。
严斯九来到沙发近前, 看到灯光下这张白里透红干干净净的脸, 一路上提着的一口气, 慢慢泄了。
还以为这次她又得吓哭呢……
严斯九把西装外套丢在沙发背上,扯掉领带, 在沙发里坐下。
吕濡感觉身侧沙发垫凹陷下去,一股浓烈的烟草酒气蔓延过来。
她紧紧闭着眼睛, 不敢动。
严斯九今晚和时创集团的人应酬,酒没少喝, 本来双方印象都不错, 气氛很融洽,他这么突然提前离场,这顿酒算是白喝了, 找机会还得再请一顿。
他扭头看着沙发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小姑娘, 扯着唇摇摇头。
他这边着急上火一路飞奔回来, 人家倒好,睡得人事不知。
缓了缓酒劲,严斯九探身凑近。
小姑娘侧躺着睡,红唇被挤压得微微嘟起, 脸颊粉白,灯光下还能看到一层细小的绒毛。
记忆里柔嫩软滑的触感被唤起,严斯九喉结不自觉滚了滚,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她这种毫不设防的姿态,变相给男人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暗示。
在酒劲催动下,严斯九掌心隐隐发痒。
在一缕发丝滑落至红唇边时,他没再忍耐,直接伸出了手。
吕濡一直闭着眼睛,虽然看不见严斯九的动作,但能察觉出他靠近了自己。
男人混着酒气的热烫气息隔着空气落下来,很近很近。
因为看不见,这种未知的危险被成倍地放大,吕濡感觉自己毫无保留的呈现了在严斯九面前,毫无安全感。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睁开眼时,脸颊忽而被温热的指骨蹭了蹭。
吕濡心脏一震,紧跟着睫毛微颤,脸颊急速升温。
那根手指在脸颊处流连几秒,缓缓向下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唇上轻擦而过。
很快,很轻,像蝴蝶轻震双翅,却在吕濡心底掀起一场足以灭顶的海啸。
她真的醉了吧?
现在是做梦时间吗?
严斯九为什么要摸她的脸啊……
吕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奇异的迷乱中,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如果刚才只是梦境,那她想永远不要醒来。
严斯九勾起那缕发丝别到耳后,掌心的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盛,沿着血管渐渐向心脏蔓延。
不够,还想要更多。
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发出警告——不对,这感觉很不对劲!
严斯九强制将视线从那微嘟的红唇上挪开,转身捞过茶几上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都怪小哑巴。
这么没有防备的睡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故意叫他回来看见。
意欲何为?!
是不是故意钓他?
严斯九扯了扯衬衫领口,等着呼吸平复。
他今天状态不对,可能是喝多了,不能再让她这样躺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严斯九吐了口气,弯腰抄起沙发上的人,准备抱去卧室里。
身体突然腾空,安全感粉碎,吕濡忘记还在装睡,立刻睁开了眼,双手本能地环上严斯九的脖子。
严斯九身体一僵,缓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