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入戏[娱乐圈]——赵之茶
时间:2022-06-07 07:19:55

  迟燃微微怔愣,望进江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江茶歪了歪头,眼神落在他掌心,“迟燃,这个很结实,即便我写的慢,它也不会被吹跑的,你——喜欢这个吗?”

  她是在为上午的话道歉吗?

  迟燃黑漆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月光下女生的脸半隐没在黑暗里,显得轮廓更加柔和纤细,她的怀里似乎也残存着淡淡的甜味,从鼻尖一路游走到心肺。

  片刻的四目相对里,迟燃率先一步轻轻转动眼珠,抬手握住了江茶的手腕。

  “江茶,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81章 伤疤   迟燃,这一次,换我等你……

  迟婉清和乔一苇结婚的时候已经有了迟燃, 也正是因为有了迟燃,迟家老爷子才会被迟婉清威胁到,同意她嫁给乔一苇。

  大小姐为爱奋不顾身嫁给穷小子, 放在言情小说里是感人肺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放在现实中, 是飞蛾扑火、一厢情愿的愚不可及。

  乔一苇不爱迟婉清,迟燃比迟婉清更先知道。

  这个身为父亲的人很少回家, 他总是很忙, 总是有比妻子和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连迟婉清生产那天, 他也不在。

  迟燃的出生很艰难, 迟婉清太虚弱了,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 九死一生生下了孩子,等不到丈夫一眼垂怜, 却因为生产后大出血留下了永久的病根。

  生下迟燃之后的迟婉清变得越来越虚弱,这个孩子几乎掏空了她, 她不能吹风, 不能剧烈运动,面色永远苍白没有血色,却总爱站在窗前等这个不回家的男人回家。

  乔家的婚房在诺顿庄园, 在寸土寸金的跑马山, 它占据了半个山的面积, 但这只是迟婉清陪嫁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庄园里,五层的白色欧式别墅前种满了热烈的香槟玫瑰,每一株都是当初乔一苇从保加利亚亲自挑选后空运回来栽培的,这是当初乔一苇对迟婉清表达的承诺, 更是对于和迟家联姻的投名状。

  可乔一苇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迟婉清根本不喜欢香槟玫瑰。

  她最爱的是白色的山茶花,清雅的,安静的,羸弱的,而不是这些香气浓烈霸道,带着侵略性的大玫瑰花。

  他对她从未用心。

  但她总愿意在如同囚笼的别墅里打开窗子,闻着她不喜欢的玫瑰花香,等待着她喜欢了一辈子的人。

  即便那个人回家时,总带着熏人的酒气抑或是直接神志不清。

  空荡的华丽别墅,瘦得像纸片的女人,一年四季都披着厚厚的披帛,永远站在窗前,迎着那一簇簇热烈盛放的玫瑰花,逐渐变得消瘦、苍老,等待着落日中、夜风里,只有身体归来的丈夫。

  这就是迟燃童年最深刻的画面,也是年幼的他对于家庭最初的理解,

  直到在三年级的那个下雨天,没带伞的迟燃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小朋友一个一个被父亲、母亲带走,他们举着各式各样的花伞,像七彩的蒲公英欢快扑进父亲怀里。

  小小的迟燃在那天站着看了很久,他看见自己的同龄人高兴地扬起脸庞被父亲亲吻,看见前桌的小男孩被父亲高高举在肩头闯进雨帘里,他们没有家里派来的豪华保姆车,但水花溅起的时候,他们在雨中的笑声回荡了很久很久。

  年幼的迟燃牵着管家的手,抬头询问管家为什么他的爸爸从没有来接过他,管家缄默其言,只是拍着他的肩膀,毕恭毕敬将他送进车厢。

  迟燃坐在干燥温暖的车厢里,没有一丝雨沾染到他,他却觉得自己被淋得透透的,和路边没有人认领的长毛流浪狗没有两样。

  回家的时候,母亲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窗前,她病倒在床上,身上盖得被子都似乎能压死单薄的她,曾经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今没有丝毫光彩,眼窝深深陷进去,凸起的颧骨让她看起来平白刻薄了三分。

  迟燃跪在床前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已经瘦到了连腕骨都会咯人的地步,母亲怔怔地看着他,眼角悄无声息滑落一滴眼泪,又抬了眼皮,看向那扇窗子。

  那个男人已经有多少天没回来了?三天,三个月,还是更久?

  迟燃走到窗前,那些被精心养护的香槟玫瑰零落了一地,她们只能承受春风,无法扛住暴雨。

  雨水无情地打碎了她们的花瓣,让她们从傲立枝头的金丝雀,变成残破不堪的碎片,滚落进泥土里,成为被人厌恶的脚底泥泞。

  可悲,可叹。

  迟燃转过身,母亲陷在被子里,干涸嘴唇开合,喊的是乔一苇的名字。

  “你们没有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生病了吗?”

  “少爷,乔先生说、说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在那一瞬间,七岁的迟燃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是不正常的,其后父亲冰冷的目光再次让他确定了,他和母亲一样,都是不被爱的人。

  不被祝福的婚姻,所产生的孩子,也不会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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