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创始人、迟燃的亲生父亲,乔一苇,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迟燃很小就知道父母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乔一苇对待迟婉清和对待公司的业务没有二样,可迟夫人是真的爱他,所以当初才会不顾父亲阻挠嫁给快要破产的乔一苇。
结婚后的互不打扰,甚至生下迟燃,都是乔一苇和迟家老爷子的约定。
老爷子立下约定是为了不让女儿受到伤害,迟婉清却还是在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里受尽苦楚。
终于,在迟燃初中毕业那年,迟婉清在这个一辈子都不愿意对自己说一个爱字的男人怀里,永久闭上了双眼。
迟婉清去世不到半年,乔一苇领回了一个叫夏晴的女人,夏晴住进迟婉清卧室的同时,乔津和乔甜,乔一苇的亲生儿女,迟燃名义上的哥哥姐姐,也一同搬进了迟燃隔壁。
迟婉清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不苟言笑,更不是不动爱,而是从始至终心里都住着另一个女人。
她是个蠢货,迟燃从心底里觉得这个生下自己的女人蠢得可怜。
迟燃站在熟悉的家里,看见迟婉清的衣服被打包放进了地下室;看见迟婉清的遗照被取下,换成了乔夏两人的结婚照;看见他们一家四口在餐桌上其乐融融。
现实生活不是八点档的狗血剧,夏晴不是恶毒后妈,乔津也不是来和他争夺家产的腹黑大哥,他们是真的对他好,甚至到了有些讨好的地步,但迟燃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了。
夏晴和乔津乔甜出于愧疚和弥补的迁就和讨好,让迟燃无法招架。
中考之后,迟燃被迫启动了自己的叛逆期,消退后那些没有恶意却让人窒息的愧疚。
高二那年,乔天出嫁,乔津大学毕业,夏晴去世,在乔一苇对公司继承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迟燃又被迫主动要求出国。
再后来,迟燃回国,又因为某个人被迫一脚踏进娱乐圈——
他被迫了太久,忘记了自己正在被迫。
“不懂,”迟燃重新看向江茶,很笃定,“我是太子爷,谁敢强迫我?”
那也是。
江茶早料到他的答案,也没抱过什么希望。
“我劝你别想方设法打探太子爷的人生经历。”迟燃调整了个更舒服地坐姿,语气散漫,“虽然在戏里裴离痴恋岑明,但是戏外我们之间的概率是0.01。”
“听不懂,”江茶烦死了,毫不缓冲地转回正题,“所以你有没有从岑明的内因里体会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迟燃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岑明,表面是没心没肺纨绔世子,实际上却永远都在被推着走。”江茶在剧本上画下一笔,“拍海报的时候你问为什么岑明不爱裴离,抛去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更大的原因是岑明早都意识到,自己是没有主动选择权的人,他给不了裴离想要的任何东西。”
握着茶杯的手感受到热量传递不到的更多面积,迟燃松开杯子,手指微微泛红。
“你现在是裴离吗?”迟燃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向江茶,“你是入戏后以裴离的视角在看,所以你觉得我没有爱过你,是吗?”
“可是,我真的不爱你吗?”
迟燃倏的弯了唇角,“还有,你刚刚喝水的杯子,是我用过的。”
第14章 逃跑 你是故意想和我接吻吧
江茶猝不及防,刚喝的水还盈在嘴里,鼓着腮帮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迟燃。
说实话,很想喷他一脸。
迟燃握着剧本挡在面前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威胁:“我警告你,如果今天敢把这口水喷出来,明天你就可以打包离开剧组,不包路费的那种。”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
江茶敢怒不敢言,心情复杂地把水咽了下去,“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江小姐,”迟燃直勾勾盯着她,“请问,这房间里有哪件东西不是我的?”
江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迟燃扬了下唇角,偏头靠近些:“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你想多了。”
江茶努力忍住想把剩下的水全泼他脸上的冲动,她还想在剧组继续呆下去。
要不是怕明天的对手戏根本没法演,她死都不会来给这傻叉讲戏。
水是没法喝了,江茶起身把玻璃杯的水全部倒掉,门铃忽然被按响。
小侯提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外,笑得像个丰收的老农民,“燃哥,你让我买的咖啡我——”
"嗯,你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