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突然的靠近令尤娇像是磁铁同性相斥般地往后一步走。
眼前沉稳端方的男人漆眸跟漩涡似的深邃,仿佛跌入其中便再难觅到出口位置。
“你把我下巴撞疼了我还没找你算账,更何况刚才我救了你,你还狗咬吕洞宾。”裴聿毒舌起来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在裴聿面前永远气势昂扬的尤娇才不会出现吵不过的画面,尤娇冷哼轻嗤,“我是哭着跪着求着让你帮我忙吗?”
尤娇的话无语是点燃裴聿情绪的燃点,那双阴沉褶皱很深的眼睛轻抬,看得尤娇心里发毛,她有些后怕似的退后两步。
裴聿径直走上前将尤娇抵在墙壁上,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含着层沙。
带着冷感的眼睛描摹着她的五官,“尤娇你就非得让我把你的傲骨给折断掰碎了,你才能在我面前示弱吗?”
“你就承认吧,你就是来嘲笑我的。”尤娇用尖锐的刀锋直接抵着他的颈部那般用狠话逼着他。
既然抛出橄榄枝能被称为是“嘲讽”,裴聿点了点头低声轻喃:“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可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裴聿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地砸在尤娇心尖上,搅得她很酸涩。
其实对比那群对她献殷勤的男人裴聿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其次只要跟她结婚,那么很多谣言就能不攻而破。
更主要的就是,如果尤家长辈有任何意外,尤明忠不做人对她赶尽杀绝,那么她至少有裴家这个靠山。
确实一举数得。
“苏城的名门闺秀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择是非那么多的我?”
说到这里,尤娇突然想起不太美好的记忆,“更何况,我不认为你会对前女友残存多少分感情,我觉得你恨不得把我摁在地上使劲摩擦。”
男人都是记仇的生物,所以她总觉得裴聿会痛下狠手把她搞得身败名裂,最后再把她休成下堂妻一脚踢开。
听着尤娇这番深刻的“自省”,裴聿突然间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
他完全能猜到尤娇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缓缓地靠近尤娇直到两人鼻尖只有半寸的距离。
忽而,他轻声问:“我这样,你会心动吗?”
“不……我才不心动……!”
尤娇有些结巴的发言,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极品颜值,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啊!
闻言,裴聿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唇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
不过他很快用挑眉来肯定尤娇的回复,“我找的就是对我不会产生感情的花瓶,而你是我挑遍全苏城最好看的那只花瓶。”
尤娇:“……”就乌鸡鲅鱼!
你夸我最好看,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可你完全能挑个家世条件好,绯闻没有我那么多,长相也看得过去的姑娘啊。”尤娇认为裴聿并非看中颜值,她所言的那种姑娘才更适合裴聿做合约夫妻。
尤娇的话裴聿仔细斟酌了番,他勾唇笑得温柔,“好姑娘不会同意做合约夫妻,除此以外,只有你只贪图我的钱不会迈入丁点感情的界限。”
此时的裴聿眼神里毫无波澜,只有研判尤娇是否合适。这种淡然无波只谈价值的环境险些让尤娇透不过来气。
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么她确实是个好选择。
因为他娶了她只要晾在那就行,甚至连许多场面形式都能够省略,因为她跟尤家关系又不好。
“你难道不清楚尤明忠为什么要给我办这么个择婿宴吗?”言外之意,这种坑你都要跳,真的有失商人的精明。
天生拥有良好觉察力的裴聿绷直的唇缓缓松开,他回答得仍旧平淡,“我娶你,他还敢跟裴家提要求,跟我家老爷子提?”
“等你离开这里,他能奈你何?”裴聿一字一言地把字吐出来,每个字眼仿佛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确实,裴家的背景深厚,尤明忠沾染上怕是得跟蚂蝗似的黏着,亦像是供着菩萨。
其实她早就算是离开这破地方了,也不可能成为尤明忠的商品!
只是她心血来潮想着扮猪吃老虎让他好好地看看她后妈娘俩的真面目。
说来可笑,如今真面目是瞧着了,可尤明忠熟若无睹坚持张罗她的婚事。
选得还是些歪瓜裂枣!
“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你肯定要谋害我。”尤娇下意识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而后她看到裴聿笑得温柔,她死死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眸试图想要观察到别的情绪。
可向来能情绪自控的裴聿做的滴水不漏。
既然是这样的话,裴聿松开自己的手示意我不再拦着你,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