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箱有新意,但是审美一言难尽,法国贵族也喜欢土豪风?
这箱是宝石!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鸽子蛋大小的蓝钻,还有几十克拉的钻石,一整箱除了宝石都是古董珠宝。
没有女人能拒绝一大箱的宝石!
虞姝:“开了眼了,这枚胸针上的钻石花,还会颤动耶!”
可以想象,多年以前,戴着这枚胸针的贵族小姐一定是整个舞会的焦点。
一件件的古董珠宝,样样巧夺天工,即便被埋在地底多年,重见天日时,依然璀璨耀眼,美得令人忘记了呼吸。
郁繁星双手捧着一捧宝石,心都要化了:“这箱咱俩分了!”
虞姝推辞:“这都是你家地窖挖出来的,我怎么好意思拿。”
“要不是你,这些东西埋在地下无人知晓,和不存在有什么两样。”郁繁星板着脸教训她,“你要当我是姐妹,就别和我客气,不然以后我不和你玩了!”
“好的,姐妹。”
姐妹俩你一件我一件地分珠宝、你一颗我一颗地分宝石,这一箱实在太多了,两人逐渐不耐烦起来,也不细挑了,变成了你一捧我一捧。
分完珠宝,几个工人又抬来了几口大箱子。
这几个箱子是保存得最完整的,也是放在地窖最里边的,按道理,这几口箱子应该最值钱,打开之后,两人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都沉默了。
都是中式的器物,甚至有好几件东西,虞姝曾经在博物馆看到过同款。
郁繁星见得更多,一件一件地念道:“子冈款茶晶梅花花插、新石器时代的玉璜、商周时期的玉龙、这个翡翠盖碗看不出年代、这个印玺应该是战国某个诸侯的、白玉三羊壶、青玉耳乳丁纹杯……”
“玉璋、玉琥、玉圭、玉琮……”
“乾隆山水人物青花盘、顺治青花冬瓜罐……”
两箱玉器,十二箱瓷器。
郁繁星心痛难当,再也念叨不下去,啐了一口大骂老贼真是会偷,够不上档次的还不拿。
虞姝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然把这几箱带回去捐给博物馆吧。”
她怕郁繁星听到这话不高兴,毕竟这话有点道德绑架的嫌疑,但是私藏这些东西的确有些不太好。
没想到郁繁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还决定把那些金币和「破铜烂铁」拿去拍卖,赚法国佬的钱,拿回去捐给国内的博物馆。
虞姝:“完美——”
——
蓉城,畅园。
郁演突然回家,令郁鹤亭、林砚秋惊喜万分。
林砚秋问道:“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心?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阿姨准备。”
“不用麻烦了,家里有什么我吃什么。”郁演微笑着回答奶奶,“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趁着休年假我回来看看你和爷爷。”
郁鹤亭乐呵呵地看着大孙子:“不用担心我们老两口,我俩好着呢。”
“佑霖不在家吗?”
郁鹤亭提起那混球外孙就心梗,想起他混球的原因又心痛,瞬间变身地铁老人看手机,脸比麻花更扭曲,心情复杂,一言难尽。
“在他房间呢,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看什么都不顺眼,动不动就骂人摔东西。”
林砚秋压低了声音和爷孙俩小声道:“我看大有可能是失恋了哦,前些日子又刻印章又做荷包的,一看就是送小姑娘的。还有哦,他上次回家,我看见他在房间里偷摸着雕玉簪嘞。我还以为是送给我的,谁知道那天拿着玉簪出门去了,晚上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炮仗。”
难怪最近沈佑霖脾气暴躁,原来是被人甩了。
郁鹤亭因为惊讶瞳孔变大:“也不知是哪家的巾帼英雄?能不能舍己为人收了这个孽障?”
郁演:“我上楼看看佑霖。”
第78章 娶了虞姝
郁演敲了敲房门,门内立刻传来一声暴躁且穿透力极强的「滚」。
郁演摸了摸鼻子:“是我。”
房间内没了动静,安静了十几秒,就在郁演准备再一次敲门的时候,沈佑霖打开了门,若无其事地问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休年假,回来看看你。”
沈佑霖把他迎进门:“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着呢。”
“是吗?可是我听说你最近不太好。”
“听说?听谁说?!”沈佑霖瞬间暴跳如雷,“是不是听银敏璧那个臭狐狸说的!她是你介绍给虞姝的?!”
“是,虞姝是我的客户。”
沈佑霖的脸更臭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拉长着脸不说话。
书桌上放着几张墨汁未干的宣纸,写的是怀素和尚的《圣母帖》,原本绚烂至极、笔法圆融的草书,因为落笔的人心不静,愣是写出了千军万马的凛冽肃杀之意。
郁演的食指在宣纸的一角轻轻敲了敲:“心乱了,字就乱了。”
郁演三岁由郁鹤亭亲自教导启蒙,书法上的造诣比沈佑霖更高,沈佑霖刚到畅园长住时,还是他握着沈佑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临摹字帖,他对沈佑霖的字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落笔时的心境。
沈佑霖无处狡辩,但他没理也要搅上三分,梗着脖子问道:“怎么了?写字儿丑犯法吗?!”
“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郁演笑得温柔,无奈又头疼地看着他,“你明明就喜欢人家,在别扭什么?”
“谁喜欢她了!我就是看她好玩!纯友谊!纯友谊你懂不懂啊!别他妈的拿低贱的爱情污蔑我们俩!”
“哦——”郁演恍然大悟,“是我误会了。”
“废话!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谁都不会喜欢的!你看我们家那群瘪犊子,以前都还有些人样儿,碰了爱情就搞得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寻死觅活的、出家的、脑子进水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
郁演打断他:“既然是误会,那我就要追求虞姝。”
“啥?!啥玩意儿,你再说一次!!”
郁演在他对面坐下,语气笃定:“我喜欢虞姝,我要追她。”
“不行!!”沈佑霖瞬间跳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以后我娶了她,她就是你的表嫂,你们依然可以做朋友,友情之余还有亲情,亲上加亲不好吗?”
“你在诓我!”沈佑霖冷静下来,从新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郁演。
“没有,我是认真的。”郁演神情认真,“我和虞姝认识的时间比你还要早,她是个很有趣的姑娘,很难让人不喜欢。而且,我们很般配,不是吗?”
“她是不婚主义!她才不会结婚!”
“不结婚,可以谈恋爱啊,我没有关系,我愿意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
虞姝很好,郁演也很好,但是两人在一起就很不好!
沈佑霖暗暗咬唇,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虞姝和郁演站在一起的画面,虞姝穿婚纱一定很美很美……
郁演略带憧憬地说道:“如果她愿意和我结婚的话,你可以做我们的伴郎。”
“呃……”沉默了许久,沈佑霖才哑着声音开口:“你是认真的?”
郁演严肃肯定地点了点头:“是,我很认真。我喜欢虞姝,但她和我说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之前不知道是你,直到敏璧告诉我。”
郁演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佑霖,你被我们宠坏了。你也随心所欲惯了,虞姝是个内心敏感的人,她和你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不会幸福的,所以,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从小到大,郁演从来没有骗过他,可沈佑霖始终不信他说的是真的。
沈佑霖撇了撇嘴,眼睛里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要哭不哭的样子格外惹人爱。
这表情已经有很多年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了。
郁演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憋眼泪的表情,欣赏够了才叹了一口气:“小沙雕,我唬你的。”
沈佑霖抬腿踹翻了两人之间的小茶几,指着郁演的鼻子破口大骂:“连你也骗我!!你他妈……”
他妈是舅妈,不能骂!他奶奶是姥姥,也不能骂!
骂人不能骂娘!还骂个屁!
沈佑霖气得半死,把身边能砸的东西全掀翻了。
郁演纹丝不动地端坐着,好以整瑕地看着他发脾气,等沈佑霖砸够了东西,累得气喘吁吁,才淡淡地开口:“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男人出现在虞姝身边。人心易变,趁她对你还有感情,不要再蹉跎下去了。”
其他男人?其他男人……
虞姝……
不能有其他男人!谁都不行!
沈佑霖只觉得胸口又堵又闷,难受极了。他无比烦躁地揪着头发:“可是我找不到她了,哥,她走了,银敏璧说她不会回来了!”
“我查了她的银行账户,最近的消费都在法国波尔多。”
沈佑霖瞬间抬起头,眼睛亮得瘆人:“真的。”
“嗯,你好好和她道个歉。”郁演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别像对我们一样对她。我们欠你的,她可不欠你。”
——
京都,沈氏集团办公室。
沈朝文的助理接了个电话,转身对沈朝文说道:“七少爷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沈朝文扬起微笑:“让在法国的人,立刻把繁星带回来,别让她留在那捣乱。”
“是。”
——
法国,波尔多。
郁繁星和虞姝正在清点安排地窖里的宝藏。
金币和「破铜烂铁」一共卖出七千三百万人民币,郁繁星对此十分不屑——那金币都不是纯金的,二十多箱金币抵不上随便一块玉。
要捐赠给博物馆的那些古董,她们联系了大使馆帮忙运回国内,而她们瓜分的那些古董珠宝和宝石,出入境的手续十分麻烦,恐怕得耗费一些时间。
两人正说着,管家进来在郁繁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郁繁星瞬间变了脸色,猛地一拍桌:“反了天了!当我是死的不成!”
“去,给我安排飞机,我要马上回去。”
郁繁星显然有事要回国处理,虞姝拒绝了她一同回国的建议,她还没玩够,暂时不想回去。
郁繁星走后,虞姝也收拾行李离开了法国,她的目的地是加拿大的多伦多。
第79章 旅途艳遇
沈佑霖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在巴黎机场落地,刚坐上开往波尔多的列车,就接到郁演的电话:
“虞姝七个小时前有一笔航班支出,暂时不确定去了哪里。”
“啊啊啊——”沈佑霖扯开嗓子干嚎,“哥——”
郁演拿远了手机,按了按饱受虐待的耳朵:“你先找个酒店休息吧,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哥!!郁演!!”
郁演迅速挂断了电话,掐断了沈佑霖的声声哀嚎。
等到沈佑霖收到消息,赶到虞姝在多伦多住的酒店,虞姝早已经离开了加拿大,沈佑霖连她离开的车尾气也没闻到。
多伦多太冷了,既没有美食也没有美景,虞姝呆了两天实在受不了,临时起意去了度假胜地塞班岛。
多伦多没有直飞塞班岛的航班,虞姝从多伦多飞往芝加哥,在芝加哥停留一天后飞往东京,借道东京飞往关岛,最后千辛万苦才到达塞班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能折腾,还不嫌烦多次转机,冥冥之中就是有种预感让她觉得必须去一趟。尽管旅途漫长,但最终塞班岛的美景没有令她失望。
她租了一辆游艇,开到一片相对安静的近海海域海钓。说是海钓,不过就是在游艇的甲板上固定几根钓鱼竿,而她在躺椅上睡觉晒太阳,想起来了就拎起钓鱼竿看一看,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钓到。
日落时分,一辆水上摩托艇伴随着男孩兴奋的欢呼声驶来,打破了这片海域的宁静。
虞姝被吵醒,掀开眼罩,趴在船舷上面无表情地朝摩托艇上的人喊道:“喂,你吓跑我的鱼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水上摩托艇一个急刹,他被惯性摔飞了出去——
小狗摔跤的落水姿势和溅起的大片水花,场面赛过菲律宾跳水现场。
“喂,你没事吧?”虞姝急切地喊道,想着那人大概率是外国人,又换了英文叫了几声。
游艇上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从船舱里出来,听虞姝说了前因后果,正准备下水救人,那人却从海水中浮了上来。
纪耘子两只耳朵通红,浮出水面喊了一声「我没事」后,又重新埋进水里,只留眼睛露出水面,在水里吐泡泡玩。
虞姝松了一口气,工作人员也回到船舱里。
纪耘子看其他人都走远了,鼓起勇气浮上来些许,露出鼓鼓囊囊的胸肌,沾着水珠在夕阳的照射下折射出钻石般的璀璨光芒。
他问虞姝:“你是海妖吗?”
“什么?”虞姝不明所以。
“你一定是神话里漂亮的海妖,你的声音让我迷失了方向!”
他的话直白又赤诚,虞姝噗地笑出声来。
没有女人能拒绝别人夸她漂亮,更何况对方是个眉眼深邃的混血小帅哥。
纪耘子仰头看着她笑,从耳朵到脸颊脖子,都红得发烫。
他往脸上拍了点海水,小声嘀咕:“也可能是太阳女神,轻而易举把我这只小虾米烤熟了。”
纪耘子猛地扎进水里,朝游艇边上游去。
虞姝趴在栏杆上欣赏他游泳时的矫健身姿,他看起来很高,估计有一米九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