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可得——王不胖
时间:2022-06-07 08:12:27

“周先生,能不能扶我一下?”
“滚。”
温嫣然艰难地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等等。”
温嫣然回过头。
“把你的血打扫干净,太臭。”
“...好。”
一切平静后门被温嫣然掩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周锦和紧蹙着眉头,脸上一片阴霾。
周锦和毫不掩饰脸上的嫉妒,明明自己已经成为首富,为什么她还不回来?竟然还有心情与南楼一起逛母婴店。
呵,孩子!
只有他知道那个表面温柔看似柔弱的女人到底有多狠心。
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
刚被查出的时候她眼中毫无表情,他甚至欣喜的以为她会留下那个孩子。只是不留神她就逃到医院打掉了那个仅仅三个月大的孩子。心心念念的孩子变成模糊的一团血肉。
而她仍旧面无表情。
是啊,自从和南楼分开后她一直是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
不,她失去和南楼孩子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坦然。
她不是不爱这个孩子,她只是,不爱他。
这一世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从来没做过伤害她的事,为什么她还是不爱他呢?
仅仅因为她和南楼青梅竹马?
可是自己远在她和南楼认识前就认识她了。
 
 
六十一个月亮
 
 
周锦和登顶首富的消息一连霸占几天热搜。
——就知道我家哥哥最棒。
——老公!!!
——我哭了,哥哥太努力啦!
——楼上一群拜金女。
——啧啧啧,一年不到的时间一跃成为华国首都,如果不是靠爹我直播吃屎。
——大家快看,这有个柠檬精。
——嫉妒我家哥哥就直说。
——我家哥哥有才又有颜,爱了爱了。
宝月从苏城回来后直接把团子带到南湾别墅,刘嫂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猫心简直萌化了,热心的和宝月一起布置团子的家。
经过这几天的照顾,团子眼角的泪痕消失,毛发和爪子也变的十分干净,个子好像也长了一点点,还格外黏人。
家里买了一堆团子的玩具,不过他最爱的还是毛球玩具,自己能玩半天。
晓晓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的脸,“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从知道周锦和成为首富的消息她就一直坐立难安,唯恐那人对宝月不利。可那家伙竟然伙同男友跑到苏城度假,还带回来一只小奶猫。
虽然猫很可爱啦。
宝月笑出声,“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叔叔阿姨刚来北城还适应吗?”
“那可太适应了,我家后院不是有一片空地。前天飞机刚落地,下午我老爸就把地翻好,这才两天已经搭好塑料棚种上蔬菜……”晓晓手舞足蹈地学着爸爸说话与动作,很形象很生动,连刘嫂都笑的快岔气。
宝月把刘嫂做好的甜点打包好,知道叔叔爱喝酒,从酒窖取出一瓶好酒给他们送去。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来到飘雪的季节。
周氏集团势如破竹迅速占领各大新闻头条,南氏集团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赶。
周锦和忙的整天飞来飞去,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南楼刚好相反,每天不是在家逗猫就是陪宝月画画。
宝月今年只堪堪画了两幅作品,一副获得华国美术艺术作品大赛金奖,另一副被国家博物馆收藏。
此消息一出华国沸腾,毕竟华国上下能有此成就的人简直凤毛麟角。导致苹果画室学生再次爆满,这次宝月和晓晓直接买了两层作画室,晓晓在里面依旧担任校长的职位。
偶尔直播,更多的时间和南楼一起陪团子玩。
宝月刚洗完澡,头发被卷在毛巾里,南楼靠过来帮她把头发吹干。
“从苏城回来这几个月天天在家待,你就不怕公司破产?”
南楼侧过身看着她的脸,“有皓子和老张在公司坐镇。”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王皓,原来是被你这个资本家拉去做了苦力。”
南楼把她刚绑好的浴巾带扯开,“现在阿月需要被我这个资本家剥削。”
“……”
这人现在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冷笑话。
一场酣畅淋漓的□□结束,宝月疲倦的躺在他怀里。
“阿月,明天早上接着跑步吧。”
宝月眼睛都没有睁开有气无力地说,“这么冷的天,不想起。”
南楼把她的发丝抚到耳后,轻轻摩擦她小巧的耳朵,她的耳朵上有一颗小黑痣。
“健身房有暖气不冷。”
“不想跑。”宝月把被子遮住脑袋。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妹子,她还是很讨厌冬天,尤其是需要早起的冬天。
“你体力……唔……有点弱。”南楼想了半天才组好措词。
宝月嘴唇动了动差点骂出声,到底是她体力不行还是某人太强。某人刚开荤差点把她做死在床上,导致宝月一见到南楼和那张床腿直打颤,自那以后南楼不敢再要的那么凶。
现在竟然还嫌弃她体力不行。
南楼的肩膀很宽,还有霸总标配的八块腹肌,宝月□□熏心的时候喜欢摸他的腹肌,然后再被他吃干抹净。
“阿晚,我觉得现在我们还年轻……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床上,你想想,以后如果有孩子是不是要用各种尿不湿,喝奶粉,孩子长大是不是要上学,以后是不是要交女/男朋友……我们作为父母不得好好赚钱养家,你说是吧!”宝月抿了抿嘴,热心的分析利弊,“更重要的是我们年纪轻轻应该多出门见识外面的世界,你说呢?”
比起上床她还是更乐意锻炼的。
南楼的声音低沉,“现在的钱足够他用了。”他摩擦宝月的肩膀,声音性感而沙哑,“阿月,你多想想我吧。”
宝月忽略他炙热的眼神,往旁边躲了躲清了清嗓子,“对了,新年给爷爷送什么礼物,我还没想好呢。”
“不许转移话题。”
南楼修长的手指扒开她脖颈上的头发,随即吻上,那片肌肤瞬间变得发烫发热。
宝月声音呜咽,“阿晚……说好的一天一次。”
“已经第二天啦。”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阵热潮袭来,宝月咬在他冷硬的肩膀上。
……
春季悄然来临,宝月与吴老在湖边垂钓,彻底忽视另一侧的男人。
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
吴老呵呵一笑,“什么时候结婚?”
“早着呢。”
吴老侧身看了南楼一眼,“……这小子到底还在等什么。”沉吟片刻叹一口气,“比我家那小子强点,你悄悄告诉我,我家那小子有没有女朋友。”
对上吴老一脸好奇的模样,宝月不知道该不该说,斟酌再三,“……应该有吧?”
“是不是对不起人家姑娘。”还没等宝月回话,吴老气呼呼,“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知道让着女朋友点,一点都没有我当年的风范。”
“……呵呵,许秘书……”
吴老摆摆手,“我这外孙从小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前几年非要从政,没想到还做到秘书长的位置。这可倒好,一直待在苏城连家都不回。我这闺女和女婿也真是环游世界现在还没回来。”
“老师……”
吴老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很羡慕老南孙子孙媳都在身边,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幸好你和小楼经常看我。”
宝月很理解老师的想法,却不知如何安慰,老人其实就像小孩子很缺乏安全感,想得到关注但不会直接开口。
虽然吴老嘴上十分埋怨许秘书长,心里肯定很想让他回来看看吧。但许秘书长与汪慕莹之间的事情太复杂,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开口。
能做的也就是经常陪他钓鱼、下棋什么的。
……
下面插播一条最新消息:近日周氏集团城南、城东地块接连出现事故导致工作无法进行。
近日周氏集团在苏城投资的商场出现食品过期、员工打人等一系列恶□□件。
近日周氏集团开发的楼盘接连出现产品质量问题,据悉开发商克扣工程款导致使用材料皆为劣质品,出现阳台栏杆一掰就断现象、承重墙里的钢筋生锈等。
近日周氏集团出现拖欠大量农民工工资……
周氏集团……
……
……
……
“你他妈就给我做成这样?”周锦和把文件甩到陈经理脸上,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破碎的烟灰缸。
陈经理擦了擦汗,“是……是……我马上改。”
“改你妈,你马上给我滚出这里。”周锦和指了指门口,“滚。”
“周总,不要啊。我一定好好改。”
身边的保镖已经把人拉到门外,世界一片平静。
刚进来的人站在周锦和面前瑟瑟发抖,周总已经骂了一个早上,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周总。”
“钱用到哪了?”周锦和手指间夹着香烟,斜睨了他一眼。
杨经理看到周锦和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他只不过拿了其中的一部分,这个项目包给了自己的小舅子,谁知道他那么大胆用的全是劣质材料。
“周总,我错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给你个机会?”周锦和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他妈还在白日做梦呢。”
杨经理明白了,哪怕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也逃不出周锦和的手掌心,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生不如死。
保镖把瘫在地上的人拖出去,地上还有一摊尿迹。
周锦和皱了皱眉头,保镖已经把房间打扫干净。
一阵香味袭来,波涛汹涌的女人穿的极其性感和暴露,江经理垂着头靠近他,语气满是可怜兮兮,“周总~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嘛,让我做什么都行!”
阳光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西装外套搭在座椅上,白色的衬衫解开露出鲜明的锁骨,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造物主也格外偏爱他,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他。
江经理咽了咽口水,近距离看周总更性感了。
周锦和嗤笑一声,“做什么都行?”
“周总~我很乐意效劳。”
周锦和指了指旁边的几个保镖,“让他们几个上你。”
江经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几个保镖每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一个她都应付不来,别说五个同时一起来。
“不敢?”
江经理咬了咬嘴唇,把本来就很短的衣服往下扯了扯,露出半个胸,“周总,我想伺候您!”
“你?”周锦和把烟头掐灭,“你自己看看你配吗?”
“再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十、九、八……”
周锦和数字还未停,江经理已经把衣服脱光并扯开保镖的裤子。
看着这一幕,周锦和唇角上扬露出冷笑。
人啊,果然为了往上爬什么都敢做。
周锦和懒得看她那令人作呕的白花花的肉_体,吩咐保镖把她丢出去。
 
 
六十二个月亮
 
 
“周总……银行把您的资产冻结……”
魏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一系列的问题,银行宣布冻结您的大部分资产,周总您看……”
要不要去求求南总,魏秘书不敢开口,谁都知道周总和南总不对付,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舔着脸去求死对头呢。
办公室大门从外面打开,周深看着一地狼藉摆摆手,其他人依次走了出去并关上门。
周锦和暴躁的深吸一口雪茄,“您怎么来了?”
他的脸底一片清灰,头发凌乱。
周深把他旁边的沙发上破碎的纸屑拍掉坐了上去,“你是我儿子,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漫长的沉默。
“您一定很失望吧。”
周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这条路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遭受一点小挫折很正常。而且,你现在很年轻有从头再来的能力。”
谁知周锦和听到这些话猛的站起来,座椅随着他的动作一下推到很远处撞击到墙面才晃晃悠悠慢慢停下,他眼眶微红,“从头再来?呵!几百个亿是小挫折?我如今惨败至此,南楼和北城的那些老东西一定都在背后嘲笑我吧。你也不用这样着急看我笑话。”
“我是你父亲。”
周锦和冷笑,“您何时做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你做的那些破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锦和!”周深眼眶湿润,这是他和爱人唯一的孩子,他对不起爱人也对不起这个孩子,看到如今锦和这副模样他很痛心。
“自懂事起我和母亲搬了无数次家,遭遇过无数的冷眼与嘲笑。那场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母亲没有和往常一样出门做工换吃的,我很饿于是跑到很远的田地偷了几个红薯,那个红薯的味道我现在还记得,很甜很香。”
周锦和仿佛失去理智的人,知道最痛的命门所在,不停的在遍体鳞伤的伤口上戳来戳去,“可是香甜的红薯喂到她口中她却没有咽下,母亲可能太累,睡一觉就好了。我等啊等,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她口中的红薯还没有咽下。她是不是不喜欢?没关系,明天我再去偷一个甜的。我掰着手指想母亲怎么那么困呢,是不是因为平时做工太累。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人来送东西,他们告诉我,我的母亲去世了。”
“去世?怎么会呢,我和我母亲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这里没有人嘲笑我与母亲,村民们虽然相隔甚远但对我们很好,我们马上有肉吃有自己的田地,我也可以去上学,她怎么可能去世呢。明明她的身上还有香味,还有温度。他们告诉我母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见到她。他们把母亲埋在不远的田里,我出门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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