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广修天下
时间:2022-06-08 07:12:43

 
 
回家。变化
 
 
消失的东西没有,多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并没有因为她回来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一切照旧。一如往日,繁华上演的地方不胜枚举,只是他们陶醉这片繁华之中。找不到的影子,大概他们没有那样的心情。
 
和昨日擦肩而过之后来到今天,不会忘记仍然有她空余的地方,顺着某个方向走下去,她并没有那样做,对她来说,这儿有她很多熟悉的地方,该从哪个地方走起呢。
 
她应该明白她首先要回一趟家,这么多年,虽然它并没有带给她任何温暖,至少还是个家,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呆过的地方,应该回去看一看。
 
冷清的感觉让她不想面对,这是她第一次开始的想法,从他们的情况,她可以理解,这是多年来从未变过的事实,也不会因为她而有所改变,深刻的滋味她不愿提及,应该明白它对她有过伤害。
 
那时的街已经完全沉浸在暮色之中,让她不愿继续前进,回家,回家,回家……想到的只有家,它什么都不可能带给她。抬头望那所公寓之前,有灯光照耀着,他们回来了吗。
 
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如果这种感动,全部是因为她曾经永远躲在黑夜之中等待所有光明来临。在很多时候,她想搬出去,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多少让她忘记那时所有的伤痛,快乐虽然短暂,一切来回变幻太快,来不及让人从现在阴影中走出来,之后又一场幻境接踵而来。
 
才开始学着忘记,不断学习,收获到只是她想换一种好的结局,太多的伤感困扰着,总希望换另一种状态投入到生活之中,体验另一番滋味。适应生活给予她的状态,明白一种道理,是昨日未必真正了解过的内容。告别很多次后才渐渐懂得万事随缘。
 
后来她不再幻想还会有段爱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在受情的漩涡里挣扎太久,勇敢退出来才是种明智的选择,所以她带着很多思绪去慢慢消化感情累积的包袱。有一天,她可以面对深思,做个合格的母亲。
 
迈开艰难的脚步踏上楼梯,很久未见他们,剪不断的那份亲情。
 
她住院期间,只有他们陪在她身边,第一次从他眼中闪现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转头不敢继续面对他们,在她眼中存在的影子只是那份泪珠,轻轻滑落在她的脸庞也是那份泪珠。
 
他们之间,那份亲情何时才能康复,她不会笑,不会说,遗忘那段爱与被爱的痕迹。谁能告诉她曾经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包括他们在内,很多人没能告诉她究意发生过什么。
 
如果说心中泛起那波涟漪是内心中最激起的澎湃感动,她想他们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总得原谅他们。
 
开门只是瞬间的过程,眼角湿润,她轻轻地拭去。那份明亮却再次刺痛她的双眼,泪水倾泄在脸庞,那份久违的亲情感染着只是昨日间冰冻的心。
 
家的感觉,这次她一定又会辜负他们,好不容易温暖或许又会因为她的选择造成损失。为何她得到的东西很快会失去呢。这样的结果真的不是她所想要,该怎样扭转呢。
 
只是没有确切的方法可供她参考,也许他们会给她一切,让她再明确一些自带的想法,把握住方向。
 
于这个家来说,所有一切变幻样子,是她感觉到另一种特殊,在哪个时间改变过呢。于是她不希望为迎接她的回来而摆设成为一道华丽的场景,还是会有过期的时候。如果真是那样子,她宁愿不去面对这番场景。看这里的一切,她才看到他也注视她很久。
 
风鸟,你回来,她说。
 
晚上好,她说。
 
她们之间还是存在相当远的距离,夹杂在她们之间的隔阂到底是谁造成。她当初所做的决选择让他们彻底心寒,还是他们从来不曾对她过问呢。她想这样的错一定又是她所造成。
 
那么让她一直的错下去,连这一次也许她继续错下去,那样自己可以找到足够多理由为自己开脱。
 
她同他们一样没话可说,该面对的场景已经改变,心里的感觉同样在变化。长久的感觉她才知道她想要的一直是这样一个家。
 
但是她为什么所有的伤痛结束,才把这样的结局带给她。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她把所有的东西抓住吗。
 
她说,风鸟,这么多年过去,确实我们有些忽略你,自从你遇到扬后,我们也感觉到你转变并没有阻止,希望你可以快乐,我们当年的想法。
 
她说,这么多年过去,扬也离开,她至少应该有些懂事。
 
她说,本来扬的事我们打算等你好转些,挑个适当的时间告诉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
 
她说,没关系,既然已经这样子,我应该接受,我现在已经把那件事放下。
 
她说,真的可以放下吗。
 
她说,决定好的事,我可以做到。
 
她说,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记得你做很多决定时,我和你爸都不去反对,知道你会一直继续下去,从未改变过。
 
她说,真的是那样子吗。
 
如果有人站出来阻止她做一切,她可以不用去做,纵然心中会有恨,至少不会像今天这种场面,谁都不好受。深深的伤心过后只是失去他,遗忘过后才是竭力地挽回。
 
给她的感觉,她接过饭碗。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家人,或许真的有变化。
 
风鸟,第一次吃我做的饭怎么样,不过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次,她说。
 
很好,第一次吃自己母亲做的饭,确实很难的,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就好。
 
她说,以后我会天天这样,打算不去工作,这么大年纪了,并没有好好地顾家,总觉得有些惭愧。
 
她说,您真能对这个家感兴趣吗。
 
她说,毕竟还是有些手生,习惯后会变好。
 
或许真的是习惯了就会变好。第一次谁都会经历,如果真的是那样子,可惜她还是会回到那个小家,等着木信青。
 
正确点说是她在找木青。还是请他们不要失望,有时间她会去看他们。
 
那晚上,和他们谈论很多,平生第一次有些失眠,一整认睡不着。那夜,她们全部在改变,她的父母和她……
 
 
标准。心意
 
 
用平常心对待家人,她应该可以做到。
 
从他们的态度到她的态度,这个过程中,她知道始终有一个家才是最好的归宿,当自己受到伤害时,最先想到是有个家可以给自己温暖,不必久久徘徊在心底。错过那么多,她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原谅,后来她知道,他们始终没有明白她的心,选择爱情这方面,出于怎样的考量。
 
他们告诉她,按照先前扬的那个标准完全可以。
 
扬的标准。扬在他们的心中是那样的完美吗。
 
她问过他们,为什么要以扬的标准去选择呢。
 
他们告诉她,扬很好,对你没有任何的瑕疵,可以让你幸福……这样子绝对可以。
 
她知道扬对她很好,但是能和扬相似性格的人又会有几个呢。无论如何,在她的心中已经有木信青,别的人只是她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对他们来说,我心中已经有人选,用不了多久,我可以带过来见一面,现在他还是个学生,可能有些不方便,过一阵子,你们就可以见到他。
 
他说,那好吧,只要是你的选择,相信也不会太差。
 
错过的事,她依旧放不下,对不起的人,做再多道歉也于事无补。这回,她相信自己,就算有任何风雨都可以挡下。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坚强,坚强地说分手,坚强地离开。
 
她完全明白父亲的用意,所以她不想让他们有怪于她,那样她真的承担不来,纵然他们在一起,可她也无颜面对他的家人。他也不会两面为难。
 
分别还是最好的选择。经历这么多后,她不在这个城市里继续寻找有关起始结束的回忆。
 
第一天,他踏上去远方求学的生涯,而她后来有了深思,随急又踏上一段流浪行程。在心底里默默地祝福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祝福她呢。如果有的话,她会说声谢谢。如果没有,那样的话,只能是他们彼此没有任何牵挂。
 
她希望父母可以喜欢木信青,让他们心中对木作青有一丝位置。就足够了。
 
相识一场,他们之间还会存在缘份。扬对她说过希望她可以继续回到学校里上学,某个时刻她想到这句话,也履行这样的承诺,也许缘份还会牵连着两个人,不停地往前走。
 
很早她去找木信青,她知道他的住所,曾经来过的地方。
 
这样能否给他带来惊喜。穿过熟悉的街道,和他曾经踏过的脚步,他背着她的那个晚上,她伤害他的那个晚上。已是春意的路边,看过的街景,他的住所,希望还会留在这儿,等着她回来。
 
只是她没有找到那把隐藏的钥匙。站在门前,已经不在了吗。内心深处的他为何不能永远站在这儿等着她。坐在那排楼梯上,盯着看很久,很久。
 
花间艾,为什么在她面前会是花间艾。轻轻地站起来,原来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忧郁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转变,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徒劳吗。
 
那刻他的动作唯独是紧紧地抱着她,也许在他内心里有很多的伤痛,给予的慰藉只是她的肩膀,可供他停泊的地方也许并不是她。
 
第一次进他的家,又陌生又好奇。在心底里留下很多问题。从那次未能去他家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过去,她看到是谨然有序的样子。
 
他说,这房子是养父母,我先暂时住着。
 
她说,你养父母都在做什么。
 
他说,他们都是医生。
 
她说,难怪你也这样。
 
他说,别这样说,我只是不成器的混小子,辜负过很多人。
 
他递给她一张相片。这是我的养父母,他说。
 
接过来,她才明白,这样的家庭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她认出一个相同的人出现在这张相片中。
 
卡兰,她说。
 
因为花间艾的原因,她才和他们这一家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卡兰对她所说的一切,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什么事情总是这个样子。
 
原来你和卡兰也算的上兄妹,她说。
 
那是一种怎样的兄妹之情呢。也许他对她说过的话有很深的疑问,为什么她会认识相片里的女孩子。
 
没有想到是卡兰,她说。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认识卡兰,他说。
 
她去那个城市后无意间认识卡兰,她有幸福的家庭,爱她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儿子,她说。
 
他没有说话,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他们那时究竟有怎样化解不掉的矛盾。
 
现在他的心中有再多不快,只是他可以说出来,心中或许也可以好受些。
 
对他来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太难开口,可以去体会他内心那部份苦闷,像很多时候她自己拥有的一样。不想把这份伤痛更深地表现下去,正如他临走时说的话。
 
既然缘份已经落定,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地离去,可以说她没有其他的奢望。只是当时她真的没有勇气倒退自己的脚步,而那前进的脚步却使他匆匆地进入检票口,而那班飞机起飞带着他永远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破碎的梦打落一地,收不起来。重新开始只是他还会把这样破碎的梦重新的拼贴起来吗。只是因为那个已逝的诺言。
 
她拿来出那个为他准备的礼物,放在他的面前,或许对他来说很微不足道,只是略表她的心意而已。
 
这个是送给你的,在那个城市里买的,希望你会喜欢,她说。
 
谢谢,他接过礼物,并没有当着她的面打开。
 
还是把心中的伤痛放下,说不定未来会更好,她说。
 
也许正如你说的那样,他说。
 
在所有未决定的事之中,他们在哀伤中度过,未来是坎坷还平坦,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如果真的无法预料,那他们的未来还是有许多选择的余地,只是她还能做怎样的选择呢。
 
但她很明确她和花间艾距离会越拉越远,在这个时候她没有继续打击他脆弱的内心,这样的事以后再说吧。好让他可以顺利地接受。她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心里面也一片沉重。
 
 
团聚。精彩
 
 
盯着那张相片看很久,在他们家究竟有过怎样的风波。她无从知晓,只是他还会告诉她属于他的故事吗。而她的事他又知晓多少呢。盯多久都不会发现这背后的故事,如同那过去的影子,仍旧在一张白纸上留有下任何的东西,照着老样子描绘故事的颜色。
 
也许依旧颓废,也许会是清晰。从昨日遗留下的痕迹看过去,他们在改变着,随时随地会勾起一些难舍的情怀,她当然想去更多了解花间艾,从他的过去直到现在,受伤的他还可以告诉她什么。
 
别难过,过去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把握好现在,她说。
 
把握现在,可是我把握不住眼前的人,他说。
 
也许缘份还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当你遇到真正爱你的人,也许你该明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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