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儿挺好的,我也很喜欢。
深思可能比她更熟悉这儿,一会儿跑过来又跑过去,在她的眼中也觉的他很可爱,看起来他并不像她当初那样子。他在健康地成长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
父亲说,离这儿不远处有个幼稚园,以后可以每天送深思到那儿,现在孩子太小,还不能送过去。
母亲也说,现在孩子太小,再过段时间等孩子再大些送过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父亲说,别看深思小,可聪明。
她看看深思,他在乱蹦乱跳着,还在叫着。仔细听来是在叫爸爸妈妈。只是她的心情却不太好,于是转身出去。也许父母明白深思的话,多少让她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懂事这么多,深思的确如父亲所说的那样聪明。
可她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她静静地想着未来的路途。
虽然难过,深思现在不明白,有一天他会明白,会理解你的,母亲说。
但愿如此,她说。
真的到那天,她还有机会给他找一个爱他的父亲吗。只是母亲当初告诉她一切都可以,她也相信自己是可以。那天来临时,她可以找到一个如他一样的人吗,眼前又浮现起当时他的影子。
迷乱。消失
阴沉的天空中落下洁白的雪花,伸手接住却融化为水。木信青现在找她吗。他应该很着急。她出来已经好多天。
北京,她又来到北京,没有去学校,现在她在休学中,像她现在这个样子去学校,会不会吓着所有同学,不去还要好些。凝望飘落的雪花,心中也下着这样的雪花,一层一层,小小的心灵堆积好多。还有可能堆下吗。这样的聆听心中的呐喊。
过去已逝的情感归类到这刻起的情境中,在他身边,她只是想到那个很久远的故事。
17岁的感情绽放着最初青涩的味道。于是她还是静静地去行走在这夜里,躲起来,别再出现。这样安静地直到一切消失之后,她不在,再也找不到的那刻起的感情。
木信青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曾经爱过她,到最后还是会爱她。
他曾说过,会永远等着她。这些话就让他忘记吧,会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可以完全不理会她,也许会过的更好。
回过头去,看到那些橱窗的场景,她凝望很久,这是一场美丽的婚礼吗。曾经有过幻想,她不住地问自己,也许又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而她所做的决择中,太多没有答案的问题隐藏于心中,直到多年之后,之前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相处久了,深思和她也有彼此之间的接触,这到是让她有点高兴。
母亲说,这些天不要送深思去幼稚园。父亲坚持着要去,她也没有说什么,默认了同意。参加考试的时间也在靠近,复习一些资料,这么多年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有些生疏。
不过,毕竟这也是曾经学过的内容,勉强着还可以接受。窗前的菊花开的灿烂,她记得自己曾经也养花,只是没有养菊花。
节去蜂愁蝶不知,晓庭还绕折残枝。
自缘今日人心别,未必秋香一夜衰。
这些菊花绽放在她的眼前,那你是觉的她们现代人都应该像哪部作品中反映出的那样子。
在她们的生活中充满血腥屠杀的场面。其实对她们来说,每一场战争给人的心里造成的畸形,而家庭也给他们心里造成畸形,几乎每一种畸形都深刻地反应在现实中。
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呢,她总认为世界万千变化,总有一块地方可以存在自己的价值,也许有他们最真实的写照。凝望这样的开放的菊花,凋零时间,过季时节已到,它们还会开放吗。
忘记一场世界的演变,只是他们所做到的的最简单的努力,它没有改变他们的思想,而在社会演变的今天,他们所看到种种恶习,她不知道是种怎样进步。
轻轻的擦着火柴,点燃一只香烟吐出烟圈浮在周围的空气里,只是在遇到木信青,很久一段时间里没有吸过烟。
那刻,她拿起笔写下【迷乱】,有种感觉,花儿在明朝凋谢后逐渐丢失它们的芳华,是颓废,是种心理状态。
她试着轻拂那些花儿,结果深思把它们摘走。她想所有的东西都要遭到最残忍的对待后消失,然而这究竟是她内心里的不公,还是这个世界的不公。
最终面对的还是流逝的年华,一无所获。低头时,她发现花朵的枝杆滴着液体。她拉上门,躺着,她想事物的最终发展方向,还得由自己努力,内心中种种畸形要面对这个世界。
公与不公或许不重要,青春已经逝去,而她努力才重新开始,如果还有不满的话,那全部是自己的责任。
于是她掸掉烟灰,灰一缕一缕地飘在整个屋子里。考试还剩下几天的时间,看来她还得去翻阅日历看一下具体的时间。
回转之间,她想在那一年里,她做到很多努力,就算失去有关他的记忆也值得。她所做到的就是此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而她想面对他,用最真实的情感,只是却不知道他在哪儿。
在北京过的第三个圣诞节,最近又背着厚大书包走过这条街又到那条街。她所面对的朋友和她也是相同的情况,这间酒吧,那间酒吧,转眼间头已经头晕,而还要继续。
她却爬在地上吐起来,圣诞节,她们看到最多的是曾经的身影,只是那时为什么不下雪。如果下雪的话,他们不去那间酒吧,而是去看雪。她淡淡地叹口气,往事不堪回首。
而今,这样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只是她单独守在这里,躲着他们。她没有预料到四年后的结果,这样缓慢的来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她的神经系统被重重摧残,这就是结果。是她的人生又开始转变的一个阶段,而她的人生倾刻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她希望的那种结果彻底结束。她没能忘记的时间在一圈圈流转,但她想做的并不是永远守在他的身边,四年前结束的片段,四年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重新衔接。
遥望夜空飘过的雪花,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究竟做过什么,有谁能够告诉她。
她亲手杀了千叶扬,这个深深的错误,为什么还要让她继续存活着呢。这也是惩罚人的一种手段吗。
如果是这样,她又该在这样的世界等多久才可以免除自己的罪恶。当初她的所做所为真的那么恶劣,竟亲手用刀割断扬的动脉,让他的血一滴一滴流干。
这是她用的一种手段。夜里,她的血液在凝固,应该在这刻,她想曾经势必有一种最好的结局,就让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既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答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突然间像是经过好多年,身边消失的人越来越多。雪落下来的时候,上一次看过一场雪,大概是什么时候,有点想不起来,原来很多东西已经脑海中断层,无法挖掘,找不出曾经的痕迹,只好继续过着眼前的日子。
夜空里,漆黑一团。行走着,熟悉的街,来往的人流,擦肩而过,到底过去多久,年纪却也在增加,不知不觉,一切像是回到原来的一点上,再没有熟悉的人,只余下自己,她觉的其实这样也好。
笑容。模糊
有一种动物爬在上面。现在是一月中旬,不可能有动物在这个时候存在,难道会有如此的动物生活在这个严寒的时节吗。
她的大脑里面没有确认它属于哪一种动物,如果有这种可能,它为什么会爬在墙壁上,而且又是这个季节,是这房子以前留下来的物种,没有经过打扫它便一直呆在那儿。
她又继续点燃一根烟,毕竟这里是传统的住宅区,不同于现在的高楼公寓,拿从前所住的公寓和它相比,也有大不相同的地方,再到她独自住过的小屋,这些总是不相同。
如果有不同的地方,那是她躺着可以盯着天花板很久,天花板莫名奇妙地多出无数的斑点。那样的斑点然后便会不见,弥漫在四周的烟雾让她隐约察觉到应该谁故意给弄那一个东西,这样的痕迹确实是她曾经对着那面墙壁之上,看到的物种,如今又出现在天花上。
是不是她又回到过去那个痛苦不堪的年代里。于是他们那样匆匆地分散,在不堪回首的年代里她开始出现许多幻觉,开始找寻他的脚步。
她在满面狼藉的世界里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但她的视线里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他和她说话,谈相同的问题,好在他们彼此还能够认识,只是躲在心中的伤痛时隐时现。
当时的那种情况,相识的他们却只有淡淡的冷漠。
来世,给她的诺言也变了,永远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现在只觉得天花上像有一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在他的影子中,从她的世界离开的刹那,一直有一只眼睛在她的身后,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惜他完全地错了,她在这儿居住的时间很短,考试过后,她会去北京。那只眼睛会看不到,再在那儿也于事无补。
传统的房子或许真的要比前的高楼好些,而她也会适应。其实她很想去看一看那究竟是什么,摸一摸究是一种虫子还是一片植物的叶子。亦或是这传统的木质结构的房子经过多年后被虫驻掉,然后出现一个小洞。
不过现在应该是修缮的时候,但一直没有修缮,直到四年之后,她又重新回来,他还重现在她的世界中,千叶扬,木信青,花间艾,只是千叶扬在十年前已经去逝。
十年,长吗。她不知道,十年之中她又遇到的人只有两个,却是她在不同程度地伤害到他们。
十年结束时,她却一无所获孤单地徘徊在北京的街头,在圣诞节的夜里,在飘雪的夜里,看橱窗里的婚纱模型绚丽缤纷的形象时,幻想有一天她可以拥有这样华丽的场景。
只是还有可能吗。透过这个现象,她想永远也没有机会,遥遥无期。
战争来临之时,人们匆匆地离开自己的家园,可谁又能够想到家园会遭到彻底的毁灭。那么,那是颗子弹打在那面墙上。
也许她不知道为什么打在那面墙上,是蜂拥而来的思绪告诉她,那是战争初期的封建家庭为家族的利益开始的明争暗斗的结果。
那颗子弹在战场上被士兵使用,只是那些士兵用这许许多多的子弹侵略周边的国家,而他们竟然麻木地这样子做,所谓的一种政策是他们不得面对的失败,然后再被迫成为一个傀儡。
被毁灭的几十万人,难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结果吗。被杀的其他人都是不是一样的人,似乎这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被人淡忘,但是它的确对那个年代造成许多伤害。
如今的青年,或许并未受战争波及,而是这个社会的某些因素严重地导致青年的心里畸形,就如同这颗子弹打在他们的内心。
没有经过彻底的接受治疗,反而还造成严重后果。她有时候在奉劝自己,别想太多,否则自己会变得麻木,当多年后子弹被拔出的时候,她或许见不到。
但是它对每个人造成的伤害太重,所以它不应被送进博物馆,还是隐藏在让人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抛身在大海里,才会解除心头之恨。
万花筒似的在她眼前转换的过程中世界残缺的一个方位,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哪儿开始缺陷,有些人也认为这种缺陷是种美,然而这样的美会是有情人无终成眷属。
每个人的内心里的想法都不同,或者他们始终抱怨社会的不公,其实,这种不公究竟是他们心中的想法还是这个世界造成的呢。
最终有人自暴自弃也有些人想去打破这种不公,而她却是徒劳无获,连那种缺陷也不曾给她,于是她躺在那所住宅吸烟。
他问她为什么这样做,而她却露出一脸让人猜不透的笑容。注视着这片烟雾。
他说,是为我的逝去而难过吗。
本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而他或许早已经像是命中注定好,她吐出的言语之中,却不能告诉他,她的人生观世界观。
无奈之下,她看看手中的烟,已经燃完。留下的痕迹还处在那儿,并没有因为烟味的刺激使它转移方位。
后来似乎他们还是会站在这个点上注视彼此泪水会流过,也不会伸手抚去脸上的泪水,任其顺其自然地流下。
如果流过,她想,模糊的样子她肯定会认不出来,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完美的吗。没有多少遗憾和缺陷,单单这样也会好些,但是他们还能逃过这点的束缚吗。
闭上眼,融进她的心里痕迹,它就是心中的那一点残留的缺陷。却在她抬头时,她看到是她心中某种伤痛。她继续点烟,烟雾缭绕在整个屋子里,是心中的伤痛。
若隐若现中,她看到扬的脸庞,对她说,要好好的。
她吐出烟圈,对他说,我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大概会这样一直过下去。
后来烟圈消失,扬的脸庞也消失,整个空间还是一片干净,有灯光的照射,周边一切还是她所处的环境。或者曾经这里出现过他的身影,他站在她的面前,对她露出笑容,跟那个时候,一起在白杨林中,他回过头,对她露出的笑容。
亲情。相处
考试结束后,也如她预料的那样,可以顺利去北京。放开所有一切,她默默地注视着这即将要告别的城市,曾经在这里,而今天,它的恢复让她多少有些感慨,是一种怎样的过程让它复原呢。
其实明眼的人是可以看出这一切是如何发展的顺序,这样的发展使人们受到的打击又是何等巨大。如今再次离去却是她多年后重新返回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