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活着,水平地留恋着——广修天下
时间:2022-06-08 07:12:43

 
人生,在那段过往的错过中最明白的故事,从前的人,后来的人,拥有不同的人生,而她的人生从早年的青涩之中到如今成熟,这中间的过程是无数份伤痛换来的结果,而今,她依旧在看穿自己的内心,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当一切皆知时,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成一个健全的人。但她还是有很大的转变。曾经,她还是懵懂时刻,犯过的错误,此刻并没有去追悔,再怎么追悔,有些人还是不会再出现于她的世界。
 
现在她只想着自己有很好的转变,回去面对父母和孩子。曾经的事没有那个必要去追寻。她望着那一辆辆穿行的列车,幻想在不久以后她可以重新回去。
 
当她想起自己离开前,广场上敲响的钟声,在那儿许过愿望之时,她忽然很认真地对待生活。
 
有深思以后,没过多久她离开,究竟深思怎样,她倒是想马上飞回去看看他,告他还是爱着他。
 
扬说,你是不是很想孩子。
 
她说,想又能怎样,又不能马上见到他。
 
扬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她说,不知道,大概还得等很久吧。
 
扬说,那你有没有考虑去北京。
 
她说,为什么要提这些事呢。偏偏要去平添内心中的伤痛。
 
扬说,其实她想离开,在离开之际她想实现她的曾有过的愿望。
 
她说,你为什么要离去呢。
 
扬说,我不是和你发誓来世再在一起,恐怕我不能遵守约定,那个时候或许你真的会看不到我,那么长的时间,或许我真的等不下去。
 
她说,也许我会考虑,只是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罢了。
 
没有难过,有些人总会离去,比如花间艾,木信青,现在扬也会消失。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走呢。自由是他的路,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要求他。而她只能去祝福他一路顺风,在远方注视着他,真到变成遥远天边的那颗星。
 
大片大片玫瑰花盛开的庄园里,那棵看过的水晶树立在那儿,只有它的叶子随风散落在天际。晶莹的泪水,从欲哭的冲动纷纷坠入无边的夜色中。伸手消失在手中的叶子,心疼它们短暂的生命,玫瑰花放在她的手心里,也终将会消失。难道这样的世界转瞬即逝全部变样子。
 
根本无法保留最美的形状。那棵树在她的眼中粉碎,所有的玫瑰花飞上天空。
 
她说,扬,我会答应你,会去北京。看着他的笑脸在黎明破晓前,逐渐消散了光芒,不留任何踪迹。
 
 
意外。对应
 
 
一年的过程中,她看到这个世界的转变,以及还有她心的转变,她时刻都在警惕自己的行为,又出现那个她曾经追寻过回忆的城市中,她没有去找卡兰,也没有刻意地在这样的街道发现有关和芳的影子。也许根本找不到她,因为他去很遥远的火地岛。
 
只有曾经她见过她,她对她说的话。
 
她对扬说,和芳走了,你知道吗。
 
他说,也许会更好。
 
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们已经淡忘彼此,只是在岁月彼岸中有那些相识的痕迹。停留最短暂的一站便是这里。这里还未变化,还是充满那个时候的回忆。
 
她离去时,有回头看过,所有回忆已经记它们湮没于这座城市。也许从这刻起,她永远不会靠近它,随着岁月被冲刷走,于是她想所有的错是从这座城开始,那年他们共同生活时的一个错误。
 
她已是无力去面对那些错误,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想的,到现在为止也大概是一片模糊。不再理会,她想轻松地走掉。想要落泪的时候,却抑制住自己。
 
再多的泪水又能说明什么,她离开的时候也想过这样的问题,想过自己要在离它近一点的一条路上,也许还会和它擦肩而过,但她还是进入它的中心地带,许多未解决掉的问题没办法解决,匆匆走一遍,浏览一次,也没有徘徊,她已不属于这里。
 
一路之上,她看着手中的地图,于是她想着那很遥远甚至没有名字的地方,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吗。
 
她问扬,你可以告诉我,花间艾在什么地方吗。
 
他说,我猜应该还在哈尔滨吧。
 
遥远的东北那边,她有些纳闷,要去那里做什么,不单单是为遗忘,或许根本不在哈尔滨。
 
她想了一年,已经离开整整一年,所有改变的过程,大概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有这样的结果。待到花儿凋谢之时,她给家里打电话,问一些简单的事。
 
她说,我想回去了,这回我会去参加考试,然后去北京。
 
这也是千叶扬希望她做的唯一一件事。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你已经想起有关千叶扬的所有事。
 
她说,大概是吧。
 
那边说,我们会帮你安排,尽快回来,深思已经会叫妈妈了。
 
她说,好的,我会尽快回去。
 
手心里的听筒迟迟未放下,她没有想到关于千叶扬的任何情况,只是深思让她有些难过。眼前的叶子却落得比往日更快,忽然间一下子,像要过完这个时节一般,不再重复一遍。
 
好像瞬间会变幻样子,而她依旧在这样的落叶纷纷里往前走,该准备回去的时候,尽快做决定。她没有看到千叶扬的影子。也许他已经轮回转世了,而那个誓言他没有遵守。
 
没有人会去责备他,每个人应该自由些,没有任何牵绊。那个季节发生在秋天,似乎她的悲剧一遍一遍上演在秋季。
 
天空里落下的雨丝凄凉地打在这些绿意上,她没有看它们如何被打碎,然后快速地落在地面上,她已匆匆地离开。在那些雨水冲刷的黄昏后,她看着灰荡的街景,没有夕阳出现,早已经被雨水取代。
 
她在伞下背着很大的行囊,在飞溅的雨里行进。又是一场雨,遇到木信青的那刻也是在雨里,那天好像是上天安排好最美的意外。她仍感激上天。点点的灯光已经闪烁在她的眼前,是那幕景色。看着周围的一切,离别之际的每一幕出现的格外清晰,心中最多感触是一片美丽。
 
这美丽的背后隐藏着她的一颗畸形的内心,矫正的怎样,她不清楚,然而这一切总叫人受伤。很久以后稍微有一点转变,她还是愿意自己舍弃一切也要挽回自己一颗最平常的心态。
 
她告诉自己,在她内心中最牵挂的已经是孩子,其余的不重要。她该离开已经一年的时间,她走过每一道过程中,大概写好几封信,只是它们最终已粉碎在她的眼前。
 
那些字迹却一次一次刻在心底里。
 
她说,扬,你知道吗,我最初想着拥有一份爱就够了,但现在我发现仅有爱情已完全不够。
 
他说,那些简单的爱过之后,会明白爱情并不是自己生命的全部,还有更多的追求等着我们。
 
的确,她还有更多的目去追求,不可能停留在眼前的情爱之中。
 
曾经她忘记的记忆,她想让她对应着一一地想起来,也许告诉她一切的人只有她的父母。
 
她说,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应该告诉我,毕竟自己曾有的事怎么可以轻易忘记呢。
 
父亲说,有些事提及只有更加伤心,我们这么多年未向你说明,是担心你的承受能力。
 
她说,如果换作当初的我确实承受不了,但现在我可以做到。
 
告诉她或许总也不是那样完全,但是她知道全部的事,该如何去想象一番当初的场景。
 
但愿她可以尽快地想到,曾经到底她做过什么。她不想不单单是分手那样简单。四年中,她做过很多事,但从未想到那段失去的记忆,只是那刻她发现的影子原来是如此破碎,无论如何已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那鲜血染红的衣服,紧握着他的双手,似乎那样的瞬间在多年以后还会重现在她的身边,跪在街道上,在秋叶的飘落中,落尽泪水,人却已经回不来,完全没有生命迹象。
 
只是多年前的事,她忘记了,多年后她记忆,也许真的是犯过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无论如何会让她为之付出所有东西无法挽回曾经的错。
 
倒下的那刻,她眼中的泪水飘落,唯一的一滴,多年之后仅仅的一滴。纷繁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最伤痛的让她完全崩溃。
 
在这样的边缘上她没有多考虑直接进入主题,在周围多了几张熟悉的脸庞。木信青,花间艾,她大概记的遇到木信青的情景,而他变真实之后又重新回来。何时回来过,竟然没有跟她说一声,让她在这样的黑洞里面迎接他,无边无际中,变得特别陌生。
 
 
喜欢。拥有
 
 
还能够拥有他吗。记得四年前他们已经分手,为何他又回来呢。为什么这样子呢,难道她是徒劳一场吗。或许她真的该在这座黑洞里慢慢地苍老,然后化为灰烬。
 
于是她细数着过去的种种事迹,全部是关于她和千叶扬的事迹,他们偶然的碰撞再到他的签售会上,再到他们相爱。说好永不离开彼此,在很远的地方,她们一直犯错。直到后悔都来不及。
 
她哭着笑着,一直傻傻地笑,静静地落泪。她还能做什么,躺着看那面墙,墙面上写什么。1、2、3、4、5……是数字,是他们相识的天数。
 
他进来,看她落泪,觉的有点可笑。一个人居然会落泪,她又笑着。他摸她的脸后,有温暖的痕迹,只是她止住笑,盯着他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她曾经熟悉的一个人,为什么她会躲在这儿呢。她不应该躲在这儿,她应该马上回去,她的孩子还等着她送去幼稚园呢。
 
她要回去,她要回去,她要回去,她大声地嚷嚷着,整个房间里全都是她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的声音,混杂着她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楚,她发出过怎样的声音。
 
原来她动不了,她被固定在这儿。没有人会来救她出去。她想要回去看孩子,他该哭吗。
 
她得回去,他想她。她的话音被谁听到,只是她的手臂有针扎的疼痛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她却沉沉地睡着。
 
梦里的大片大片盛开的玫瑰花,火红着鲜艳的颜色,她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有两个人看着她。他们俩到底谁呢,她久久地说不出话,而他们却一直在落泪。
 
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她摆脱过去那种姿态,也许她真的该是努力的时刻,又是一片新的艳阳天,凄凄惨惨的时日已经过去,抬头望着北京的天空时,它没有因为古老与新异相结合,穿过长长的街道,依然看不到尽头。
 
不像她生活的地方那样让人忧心忡忡过。她时常回想着离开时广场上钟声响起,有几声回荡于自己的脑海中。有白鸽飞过天空,不觉已经一年过去,她许过的愿望实现了吗,她想也应该快了。
 
只是那天,她又在想着深思,照片上的影子并不能满足她对他的思念,回到孩子的身边,当时她心酸,悄悄地写着那繁密的字迹,她想那种心情是最好地表达,而她生活在这样的天空下,看着每天的繁华,自己的情感已经一片荒芜。
 
只是她未能看到这样的繁华落幕。直到多年以后,她再也不想这样的事后,静静地行尸走肉般地穿梭在这种繁华之中,偷偷地躲开他,正是在这一天。
 
她看到橱窗里的圣诞老人,还有那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身旁,坐在橱窗前看行人匆匆而过再到橱窗里摆放着精致婚纱。那些模型,她想这个圣诞节,他们一切还好吗。
 
居然四年后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夜色里过着孤单的圣诞节。眼前的雪花飘落着,她却傻傻看着它们。多年以前,她躺在那片白杨林里的雪地上,只有心中无限的伤痛。
 
回到南京时,父母如期出现在她面前,还有深思。她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站在他们面前,会开心吗。她知道她放下的并不是对他们的愧疚,而是另一个她。只是那时她未落泪。
 
她说,爸妈,我回来了。
 
父亲说,回来就好,这是深思,已经一岁了。
 
母亲说,深思已经会叫妈妈。
 
而她面对深思时,心里仍然有木信青的影子,好在她还能假装下去,而且不被人发现。也许深思让她想到很多事,把曾有的回忆全部唤出来,集体出现在脑海里,原来真的经历过太多事,细数下来,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她想到这一年里她的境况,的确让她有很大的进步,也能够适应所有突如其来的变化,曾经都放在心底里的一切事迹,在现在只想抱一抱深思,可他并不认识她,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她从未在他的身边待过,她不会难过,适应这些就好。
 
她对父母笑笑说,回去吧。
 
他们告诉她已经搬离那儿,她并没有问他们具体原因,跟着他们回去,好像昨日那个景色包围着这座城市,她没有过多地看这样的景色,因为这里的景色看惯了,总是有太多的伤痕,她还不能接受。
 
深思在车上不停地乱动着,她想抱着他,可是他挣扎很久以后又从她的手中溜走。看来她真不会带孩子,母亲又是如何带深思的呢。她也想学一学怎么做。
 
昨日她生活过的那座公寓不见了。在她的眼前却是传统的建筑,似乎这样的住宅才会适应她现在的心情。
 
母亲说,我和你爸现在都不工作,搬到这里觉的挺好,不自觉地喜欢上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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