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青工作忙碌,出差居多,赵玲工作清闲,每天记得去单位打个卡就行,剩余时间精力准备家里的一日三餐,照料娘家和婆家各种大小杂事。
“去年你爸出差带回家的燕窝礼盒,还是印尼进口的,专给你留的,每次考试喝一碗,能喝到你高考。”
贺兰诀含着这黏黏糊糊的玩意:“这玩意不过期吗?”
“保质期三年,我都算了,恰好是你高考完才过期。”赵玲喜滋滋,“可不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都没舍得送给你外公外婆吃。”
“……”贺兰诀有心事,喝着燕窝羹,摇摇头,又徐徐叹了口气。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少叹气,把福气都叹没了。”
贺兰诀噘嘴,一口闷了这盅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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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
回到教室上课,她的书已经被廖敏之搬了回来,端端正正摞在书桌上。
贺兰诀跟廖敏之说谢谢,他很认真回她说客气。
没容得他们喘气,各科老师批卷神速,月考成绩很快就出来,班级第一是女生方纯,第二名是男生许端午。
贺兰诀考得不好不坏,最烂那门是物理,61分勉强及格,贺兰诀还是有点心虚,唐棠真的在课桌里写了几行物理公式,贺兰诀抄了一个,要是刨去这题,实际成绩只有57分。好在她这回英语出息了,125分,勉强把物理这瘸子腿掰回了一点。
班级排名二十五,稍微掉了一点点。
廖敏之的总成绩比她好,班级排名十七名,数理化分数都很平稳,英语最低分,只有79分——可贺兰诀知道,30分的听力他只有0分。
成绩单发下来,后面还附着张心理手册,鼓励学生和家长齐心协力,把这次成绩当做基石,努力提升高度。
贺兰诀略有些失落的把成绩单拿回家,赵玲仔细看了,脸色并不算差,还是鼓励为主:“英语考得还不错,差的那几科,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赵玲出乎意料不给压力,贺兰诀也自觉卖乖,主动把手机留在家里,去租书屋的次数也少了。
十月的太阳不再酷热,天气渐渐凉爽,操场上运动的人也逐渐增多。
每天下午,体育委员和顾超,还有班上几个爱打球的男生,偶尔还扯着廖敏之,加上班里的女生,有说有笑从外面进来。
“你们干嘛去了?”贺兰诀扯住况淼淼。
“打羽毛球。”况淼淼解释,“班里组了个羽毛球的小群,天气好的话我们会去操场活动一下。”
“廖敏之和顾超也在吗?”
“顾超也经常来,偶尔会带着廖敏之。”
可惜贺兰诀不会打羽毛球,她的运动天赋跟所有的球类运动无缘。
不过贺兰诀不认输,跟着况淼淼去过几次,挥了挥羽毛球拍,球甩不出界,也不好意思拖后腿,悻悻坐在旁边当围观群众。
她帮他们守着衣服饮料,手机钱包这类,手里还捏着个白色的小盒,那是廖敏之的助听器盒,他运动的时候会摘下来。
一对助听器不便宜,她搜过廖敏之用的这个品牌,要好几万块钱。
一局终了,廖敏之被替换下来,贺兰诀给他递纸巾,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人。
男生面色微红,额头眉峰都是汗水,沿着鬓角而下,晶莹汗珠徐徐滴进蓝白色的校服。
“你和顾超是好朋友吗?”
顾超是班上男生里,和廖敏之走得最近的一个。
“还可以。”他偏首和她聊天,手里捏着空瓶子,发出窸窣的声响。
关系还可以。
两人并排坐在石阶上,中间隔着一点距离,默默看着球场。
贺兰诀想聊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聊起。
“好看吗?”她撒开自己的十个手指头,摆在他眼皮子底下。
廖敏之迷茫看了她一眼。
“我的指甲。”
她翘着色彩缤纷的指尖,很得意给他展示。
“是水彩笔啦,学校不让涂指甲油,这个拿水擦擦就掉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色哦。”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