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与廖敏之——休屠城
时间:2022-06-08 08:36:13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眸光闪烁,意味不明,额头微汗,头脑鼓涨,有晕眩感。

  无数次梦里想过、抚过、吻过、爱过……就在咫尺之间。

  红唇相距不过臂长,彼此气息可闻,她问到他身上那股气息,洁净、清冽、温热,年轻男人的香水,荷尔蒙的味道,到她身上就是纯甜,花果成熟的清甜回甘,花的清新芬芳。

  脑海里滑过的是什么?鼻尖摩挲的那一幕?还是彩色玻璃窗前那枚带着草莓味的吻?

  她以为自己来之前,用专业知识和自我情绪管理,已经绝对静止、按捺、平静、建设过自己的内心。

  但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踮脚,揪着他的衣角,红唇再离他更近一寸,精致下巴拗起,看他长睫微垂,眼神掀起滔天波澜,薄唇轻颤,呼吸微急,再灼灼盯着他的唇,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是触手可及的吻。

  他喉结剧烈滚动,目光黏在她唇上,身形却宛如钉在地上,提线木偶一般不知如何动作。

  红唇无声翕张:“不要随便亲酒吧里不认识的女孩。”

  贺兰诀甩甩头发,掉头就往外走。

  廖敏之阖眼,猛然往后墙倚,发出“咚”的一声响,后背全是密汗,手里还攥着她的小开衫。

  玩累了,贺兰诀打算回去休息,他送她回酒店,两人在楼下止步,她回头说再见。

  “我明天上午十点的高铁,这边去高铁站要多久?坐地铁方便吗?要提前多久出门?”

  “我……明天送你?”

  “可以。”她挥手,毫不留恋走了,“那明天见吧。”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里,久久无法动作,再回学校,在实验室坐了一夜,丝毫无法阖眼。

  第二天早上,廖敏之没打通贺兰诀的电话,发出的消息也没有丝毫回复。

  好像这几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实验室再不顺心,倒废液也没有这样头疼欲裂的心境。

  去酒店找人,前台说贺小姐还未退房,他直接上去敲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她头发湿漉漉的探头:“你来了?”

  她穿吊带睡裙:“我早上洗澡,手机掉进浴缸了,你进来帮我看看。”

  “……”

  房间没开灯,厚重窗帘也没拉开,光线极暗,只有走廊右侧洗手间亮着灯,浴缸里还有半缸泡泡水。

  洗手间干湿分离,洗漱区面积不大,两个人进去,勉强有个转身的余地。

  洗漱台上摆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女生专属品,还有一只已变成黑砖的手机,用卫生纸包着,旁边搁着发烫的吹风机。

  廖敏之接手她的手机,皱眉:“不能用吹风机,更不能用热风。”

  “交给你了,我去收拾行李。”

  贺兰诀趿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进来看他在做什么,他从镜子里瞥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T恤短裤,喉间一堵,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她微微一笑。

  他长睫微扇,遮住阒暗眼神。

  她再出去收拾行李箱,最后进来,把洗手间的移门轻轻阖上,啪嗒一声,换了一盏幽幽暗暗的镜前灯。

  馨香浮在身际,她在旁边默不作声收拾自己的化妆包,清凉手臂擦过他的肩膀,最后索性停住手,倚着洗漱台,静静看他用细棉签和化妆棉吸耳机孔里的水。

  廖敏之不看她,低垂着头,手里细棉签慢慢动作。

  这样沉静缓慢的时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轻不可闻,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

  “廖敏之,最后一次,如果你能听见,我就要走啦……”

  “你最后……亲我一下吧。”

  以亲吻作别,告别年轻时候的爱意,已成结局的别离。

  廖敏之停住动作,整个人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他把手机交到她手里,她垂眼,指尖碰着手机,却没有接过,而是触着他的手,沿着骨节徐徐往上攀爬,整只手抚摸着他的手臂,朝他极明艳地笑了笑。

  他先蹙眉思忖,一瞬似乎被她笑容蛊惑,目光幽深灼烫,猛然低头,薄唇压下去,含住了她的唇。

  她顺从闭眼。

  双唇轻柔相贴,却偏偏只温柔了那么一瞬。

  她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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