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贺兰诀。”
“廖敏之,你还爱我吗?”
“不……爱。”他咬牙,尾音咬得很重。
“我也不爱。”她轻盈盈笑了。
他心头剧痛。
她尖尖的牙用力,狠狠刺破他柔软濡湿的唇,唇瓣交缠间尝到血的腥气,抵在舌尖,破开彼此的齿关,纠缠追逐在一起。
贺兰诀伸手,指尖贴着他的耳朵,捏着他薄薄的耳垂。
亲吻变成了一种力量的碾压,她被他抱坐在洗漱台上,和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
开始是细水长流的亲吻,足够温柔、缠绵、缱绻、慢条斯理。
“贺兰诀。”
“嗯。”
炙热湿润薄唇贴上来,又是个深吮长吻。
“贺兰诀。”
他嗓音喑哑缥缈,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像绵延深长的爱意,像依依不舍的告别。
她沉沦在他柔软的嗓音里。
“贺兰诀。”
“嗯。”
“找个爱你的男人。”
“多爱?”
“他什么都有,无所不能……永远不会放开你。”
她回以轻柔吮吸,亲吻他湿润润的薄唇。
“还有呢?”
“成功人士,健全,父母喜欢,亲友称赞。”
“好。”她吐气如兰,“那你这算什么?”
“对不起……”
“廖敏之。”
“嗯。”
“当年那张明信片,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
“有没有别的女孩,说过你的眼睛像星星。”
“没有。”
“再亲我一下……久一点。”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唇瓣分开又黏合,黏合又分开。
最后吵醒两人的是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友情提醒退房时间倒计时,问顾客需不需要续住。
两人已经在洗手间消磨了两个小时……
高铁时间早就错过。
贺兰诀整个人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在床上躺了很久。
廖敏之没动,留在浴室。
行李箱收拾完毕,最后桌上还放着一叠文件夹。
房间的门开着,他站在门首等她。
她朝他招手:“廖敏之,你户口是不是在临江?”
他迟疑:“是。”
她倚在写字台,头发散乱,唇珠肿胀,一副慵慵懒懒、春困无力的模样。
“我最近在相亲,这里是我的身份证、证件照、户口本、从小到大的学历毕业、个人征信、存款证明、最近一次的生理和心理体检报告。”
“这是我以前上学用的录音笔,从你进门开始,到洗手间结束的声音记录。”
她朝上翻了翻白眼,手指缠着座机电话线圈:“民政局,警察局,总要负责,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