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廖敏之直接回赠给她一管咖啡口味的阿尔卑斯。
“你家超市的吗?”
“嗯。”
“偷的吗?”她故意逗他。
他眉毛皱了下,正正经经纠正她的错误:“拿——”
贺兰诀撑着下巴:“你们家还缺小孩吗?可以不吃饭,但能一口气吃完一排货架,还能完美解决临期商品的问题。”
廖敏之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神色。
贺兰诀哈哈大笑。
旁边的女生听见贺兰诀的笑声:“怎么那么开心?聊什么呢?”
和廖敏之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虽然帅哥肤白貌美、线条漂亮,但帅哥不社交不说话,每天埋头在座位上,连脸都难得一瞥,毫无存在感,远不如一个幽默的普通男生有乐趣。
毕竟这不是个只看脸的世界。
没聊什么。
只是他平和安静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表情,她就觉得很有趣。
“我觉得廖敏之很适合高冷人设,不可一世又冰冷戾气,昂着下巴,眼尾乜人。”
“会打架、会逃课,戴耳钉,穿一身黑,单薄的脊背拗得直直的,傲慢又冷酷路过人群。”
大家的兴趣瞬间燃起来,都是经历过偶像剧和言情小说洗礼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幻想画面很有诱惑性:“他看人的时候眼睛很有魅力,但别开口说话啊,会破坏美感。”
贺兰诀不乐意听,开口反驳,问什么叫破坏美感,大家笑嘻嘻说她怎么那么袒护自己同桌,本来就是事实,贺兰诀笑脸瞬间塌下来,说出口的话尖锐了点。说话的同学自知失言,忙不迭否认,同学们悻悻结束话题,各自回到座位。贺兰诀拖椅子,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噪音,气闷坐下,旁边的男生仿若未闻,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凑近一看,他在看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老周每个礼拜都要布置阅读作业,上交读后感,不知道是不是听力的原因,廖敏之好像对文字缺乏融入感,阅读理解和作文几个模块都不甚理想,老周建议他尽量多看“有力量”的文学作品。
贺兰诀趴在桌子中线,和他一起看书。
廖敏之中指抵着书页,顺带觑了她一眼,贺兰诀没和他说话,目光落在泛黄的书上,浓密的睫掩住了眼神,神情似乎百无聊赖,看起来只是随意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她不说话,廖敏之也不主动开口。
贺兰诀心里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也觉得有点惘然和失落。
两人默默坐了会,贺兰诀直接开口:“何雨濛以前也是你同桌吗?”
他抬眼,慢慢“嗯”了一声。
“你们……”
这话要怎么说下去呢,上次在小树林怎么回事?在顾超家又是怎么回事?你俩是什么关系?
她会不会管太多闲事了?
可贺兰诀想了很久,就是想知道。
要不然再去问问顾超?
可那样旁敲侧击打听别人的故事,真的显得很八婆。
贺兰诀抿了下唇:“上次周末遇见你们,你们是在顾超家玩游戏吗?玩什么游戏呀?”
“说点事情。”廖敏之眼神寡淡,表情漫不经心。
“……”贺兰诀追问,“说什么事情呀?叙旧吗?”
她打哈哈:“感觉你俩还挺有故事的,是不是……”
廖敏之手中的书“啪”地合上,眼睛盯着她,眸光隐着抹淡漠,语气还是缓和的:“没说什么。”
“可是……”
他直接收回了目光。
贺兰诀悻悻趴回自己桌子上。
顾超和廖敏之并肩出了教室。
很奇怪,她什么都没做,却有种患得患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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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礼拜有化学实验课,要去实验楼动手操作。
四人一组,前后两桌搭配,贺兰诀这组只有廖敏之一个男生,大家商量他来当主操作,高灵和曹清蓉仪器辅助,贺兰诀写实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