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超知道后,转述给了廖敏之,这也不算什么事,但怕疯狗咬人,要是职校那边联合报复起来就麻烦了,他和贺兰诀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贺兰诀家离得近,但上学回家的路上,特别是晚上,还是有个同伴比较好。
两人的关系隐隐破冰,好像又没有——廖敏之主动护送她,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转身就走了。
期末总成绩和排名表第二天就公布出来。
范代菁心情不错,这次考试班级表现很不错,快过年了,也算个身心舒畅的好消息。
方纯和许端午的排名岿然不动,但班级第三名是匹黑马——廖敏之。
这种重要考试,范代菁还是想要更公平一点,也想调动廖敏之对英语的积极性,他的英语听力连瞎蒙都不肯,每次月考通通是零蛋——范代菁跟学校申请了廖敏之的英语听力分数按笔试成绩比例折算,替廖敏之在试卷上多加了十几分。
贺兰诀的表现也令人展颜——班级第十名。
属实没想到啊。
语文和英语都发挥超群,理科几项也没拖后腿。
但廖敏之都没等到总成绩出来,他好像不太舒服,一整天都是眉头紧皱,低头撑着额头,下午上完化学课后,他就收拾书包,不声不响走了。
贺兰诀和况淼淼似乎生分了很多,照常能说几句话,但贺兰诀神情明显冷下来,以往都是笑盈盈的模样,现在连同行都隔了一点距离。
况淼淼知道她心里有疙瘩,想等她情绪好一点再谈谈,一时也没有往前凑。
下晚自习,顾超送贺兰诀回去。
范代菁去廖敏之位子上收拾东西,拿走了几科的课本和练习册,还找了个男同学,把廖敏之的书都搬去了英语租办公室。
贺兰诀、高灵和曹清蓉都盯着。
“廖敏之不来了吗?”
“他生病了,这学期就不上了,过完寒假再来。”
再过几天也就放寒假了。
几个女生都略有些紧张:“什么病,很严重吗?”
“没什么,小感冒而已。”范代菁轻松回道,“你们别担心。”
感冒了?
一般来说,初高中生感冒,头疼咳嗽流鼻涕,大家吃点药,多喝热水,再不济去医院吊个水,很少有因为感冒请好几天假的。
毕竟学业要紧,一天功课落下来,要补起来也麻烦。
贺兰诀看着邻座空荡荡的桌面,捏了捏自己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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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代菁去了趟廖敏之家,把廖敏之要的书本和各科老师安排的寒假作业带过去。
廖可可在超市门口玩,看见范代菁,远远地喊了声:“舅妈。”
任怀曼听见廖可可喊,笑着从超市迈出来:“嫂子,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来看看敏之。”
廖可可喊舅妈,其实范代菁是表舅妈。
两家的亲戚关系还算近,范代菁的丈夫是任怀曼的表哥,从早就认识,任怀曼当年考幼师,还是这位表嫂建议的。
廖敏之考进了北泉高中,恰好范代菁任教高一,就把廖敏之划到了自己班上,高二升学也跟着范代菁,算是一点小小的特殊照顾。
廖敏之一个人在家里呆着,看着范代菁来,慢腾腾地喊了声范老师。
范代菁看他眼下一抹淡青,知道他大概还是难受,任怀曼倒水过来,说他这几天一直在吃感冒药,昨天已经有点发烧,耳鸣也有点严重,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慢慢好转。范代菁知道这情况,拍了拍廖敏之的脑袋,叹了口气,出去和任怀曼聊天。
严重的不是感冒,也不是生病,而是随着抵抗力下降,给听力造成的影响——生病越多,听力下降越快,廖敏之的残余听力越来越少,为了保护最后一点声音,他要尽量保证自己不生病,特别是感冒这种小病——因为耳损的原因,它通常伴随着头晕和耳鸣,耳鸣的尖啸声回荡在脑子里,廖敏之会失眠和烦躁,又是对听力的一道损伤。
贺兰诀鼓起勇气去找顾超,她这几天都恹恹的:“廖敏之,他怎么了?”
“感冒。”
不用说,罪魁祸首是她。
她低头蹭着鞋尖:“很严重吧?”
“感冒倒不严重,不过他有很严重的耳鸣,需要多休息,教室太吵了。”
“顾超。”她吞吞吐吐,“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