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瘾——何缱绻
时间:2022-06-10 06:51:48

  乔稚晚最终没多说什么,作别了女人和小女孩儿。

  就离开了。

  *

  和许颂柏吃过晚餐,二人漫无目的地兜起了风,开心是很开心的,乔稚晚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哪一刻是不开心的。

  许颂柏忽然提起:“不如去看你朋友的演出吧?我突然很想看看,Joanna玩摇滚是什么样子。”

  乔稚晚正盯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听到他这么说,转过脸来,夜风撩着她的头发和笑容,她便笑了:“——你想去看?”

  “你不想吗。”

  许颂柏反问她。

  “想啊,”乔稚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支着脑袋,吃饭时喝了点儿酒,她都有点神魂颠倒,“跟他玩儿了一阵子乐队,觉得挺有意思,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还是趁早去看看吧。”

  车在道路尽头停下。

  夜色霓虹从窗外掠过,许颂柏也转头看向她,眼神中不乏多了些试探的意味,轻笑着问:“今天我看到你教那个小姑娘练琴。”

  “嗯?”乔稚晚迟疑地看着他,脑子钝了下,盈盈一笑,“嗯,是,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我小时候被我妈胁迫一样地练琴,师兄你应该没忘记,我妈以前总拿琴弓敲我的手。”

  “是啊,我没忘,你也不敢哭,师母罚你多练两小时,我就去跟师母求情,”许颂柏想着他们小时候的事,不禁也弯起了唇角,他半握着方向盘,手指缓缓地敲了敲,“感觉你那时候真的很恨练琴,但其实每个人最开始都会很憎恨吧,毕竟小时候正是玩心重的年纪,谁愿意天天被关在琴房里?”

  乔稚晚醉醺醺地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忽然问:“我送你的礼物比较便宜,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不会,”许颂柏立刻否认了,他靠在座椅,侧着脑袋,温柔地看着她,“你送我的我都很喜欢。”

  “你家门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乔稚晚借着酒意,继续问。

  许颂柏点头,忽而又笑:“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在意你了。”

  “但你表现出的,”她不禁抬起手,食指的指腹点着他的下巴,下滑到他的喉结和衬衫的领口,想象着他穿上那件廉价衬衫的模样,“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在意我。”

  她的话才说完,他便倾了身过来,捏住了她抚他下颌的手,靠近她的唇,眼中的某些情绪,在对上她的眸子的一刻,深沉了不少:“Joanna,其实我今天带你去琴行,是有目的的,你能感觉到吗。”

  乔稚晚的呼吸沉了沉,点头:“嗯。”

  “你应该属于大提琴的舞台,这是我的私心,你不应该站在LiveHouse的舞台上,你明白吗。”

  “我知道。”

  她发自内心地说。

  “真的?”

  他笑了,抚住她的脸颊。

  乔稚晚窒了窒气,感觉他就要吻过来了,但他只是轻轻地一笑,温柔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儿:“今晚看完他的演出,你也就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了,其实你知道,你一直以来是喜欢大提琴的,所以,把以前的Joanna还给我吧。”

  把以前的Joanna还给他。

  乔稚晚还来不及想这句话的意味,他便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令她失望的是,他的吻中没有任何狂热的情/欲和叛逆的渴/求,有的只是志在必得的循规蹈矩。

  好像他早就做好了拥有她的打算。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机械地回吻他,很努力地回吻他,从小到大对他的觊觎和渴求,在这一刻却如何也无法得到满足。

  为什么。

  会这样呢。

  “今晚去我家吧,”许颂柏吻她的间隙,很温和地说,不再以礼貌的姿态询问她的意见,手指抚上她柔软的唇,看着她的目光深沉无比,“去看他的演出只是不想让你留遗憾,但是,Joanna也不要让我遗憾,好吗。”

  *

  梁桁和他的乐队有一阵子没来愚人瓦舍演出了。

  符安妮的那次生日会过后,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知道了红鬼最红的那张专辑里的歌,基本都是以曾在港城大火的那支叫做Mint&Opium乐队的Demo为蓝本抄出来的。

  ——这其实是圈中很多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一直没被坐实罢了。

  当时红鬼在港城发展初期,两支乐队就视对方为死敌,梁桁的水平说实在平平无奇,能写出那样的歌还爆红,全靠他肯给音乐厂牌砸钱,一边谈着华裔钢琴家女朋友,一边还傍上了符安妮。

  而现在据说,符安妮在跟他闹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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