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眼眶红了。
这样委屈又倔强的表情,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忍不住将其占有,令其折服。
顾以南的眸子沉了一下。
藏岭意识到了什么般,她像小鹿般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抬手挡了一下,手掌张开,挡在自己的嘴唇上。
果不其然,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
他笑了一下,大掌轻而易举的将她挡着的手拢在掌心,抵在沙发背上。
“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知道了吗?”清冷的嗓音掺杂上几丝暗哑。
像玻璃杯里摇曳的葡萄酒,低醇完美。
“啥?”她没明白。
他的气息已经附了过来。
惊慌中,她抬起另一只没被控制住的手,挡在两人中间。
他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顾以南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声。
接着,细细密密的轻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手指尖。
他淡蓝色的眼瞳染上一丝琢磨不透的神色。
湿热的吻落在她手指尖上,藏岭终于变了脸色,受不了痒痒的气息,缩回了手。
这正合了他的意。
顾以南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良久,他才松开她,直起身来。
满眼的餍足之色。
藏岭呼吸有些急促,胸脯起伏着,揪紧了衣服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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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以南离开,藏岭的脸上的滚烫感才渐渐消失。
她换了衣服去找李叔要祠堂的钥匙,甚至还拿了个小篮子,放了两瓶桃花酿。
想着祠堂里又冷又冻得,怎么着也得备点御寒的东西。
藏岭下楼时,外头下小雪,像银蝶翩跹飞舞。
“祠堂钥匙?”李叔正在清扫门前的积雪,闻言笑了一下:“不用去了。”
藏岭:“啊?”
李叔:“顾二少跟藏老爷子说了,不用去祠堂罚跪了。”
藏岭:“什么时候的事?”
李叔笑得格外灿烂:“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特地嘱咐我来着,要是你来找我要钥匙,就告诉你不用去罚跪了。”
往回走时藏岭头还是蒙的,凉丝丝的雪花打在她的脸上,才让她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她错怪他了?
藏岭慢吞吞的走进院子,绕过照壁。
小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纷纷扬扬。
漫天风雪中,她小跑着往廊檐下冲。
头上那一方天地却突然风雪停止。
一抬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带着白手套,撑开一把纯黑色大伞,挡在她头顶上放。
他穿着浮岚色的外套露出一截皓白色的衬衫袖口,皑皑如檐上雪,白胡椒色的长裤,裤腿的前线熨烫的笔直而带着棱角。
衬得他清清冷冷,宛如白松覆雪。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举到耳边跟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说话不急不缓,一环扣一环,逻辑严谨。
这样清冷的音色,说着那些藏岭压根听不懂的经济术语,她却觉得没有丝毫烦躁。
耳边是雪落声,以及他的声音。
一种缺失了许多年,被称之为安全感的东西仿佛无形的将她包裹起来。
她只管跟着他走,无惧前方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