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绵长柔和的灯光聚集在宴会厅的门口处。
两位身着旗袍的服务生将手放在大门的左右两侧,用力拉开。
漫天的光束倾泻下来。
顾以南的眸子沉了沉,信步走过去。
藏岭站在门的另一边,她乌黑的长发被发型师盘了起来,鬓发上别着一朵小小的水色山茶花。
樱花粉色的旗袍,领口上缀着流苏,下面绣着精致地花纹,用了莹白色的珍珠缀成花蕊,俏丽的曲线斜襟恰到好处勾勒着少女妙曼的身形,融入曲线的收腰裁剪衬得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在这件旗袍后,路雪曼竟然别出心裁的加以层层叠叠的香草浅粉色的蛋糕长纱拖地,从后背的腰际一直铺展到地板上。
仿佛是少女的婚纱。
看到旗袍,在场众人都清晰的知道,旗袍与顾以南有着怎样的地位。
他的母亲家族曾经从事旗袍刺绣行业。
而这个小姑娘身上的旗袍,是路家的刺绣针法,仅此一家。
随着他母亲的离开,这种绣法也已经失传。
唯一可能的是,这个小姑娘身上的旗袍,是顾以南的母亲路雪曼一针一线制作出来的。
聚光灯在藏岭的身上聚焦,周遭的目光或惊叹或赞赏都落在她的身上。
藏岭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知道是商业合作的一个晚宴,要上台致辞,却没人告诉她怎么来这么高调的阵仗。
她乌黑水润的杏眼有些无助的在人群在环视一圈,在看到某一点时,亮了起来。
男人大步走向她。
今天他身上的色彩搭配与她的遥相呼应,仿佛在宣誓着什么。
那一刻,她的眼眸中只有他的身影。
——泠泠,如果从我这边,到你那边,有一百步。
——那我来走一百步
——你退一步,我便跟一步
——你不敢走向我,那我来奔向你
如今,他真在万千人的注视之下,朝她走来。
她的视线与他浅蓝色的眸子相撞。
顾以南已经走到她面前,他朝她伸出手来。
藏岭清晰的听到自己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一拍强烈过一拍。
她小心翼翼,缓慢而坚定的将自己的小手放于在男人的大掌之中。
周围掌声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包围。
她穿着银白色的高跟鞋,被他沉稳有力的手带着,与他并肩而站,在红毯上一步一步朝宴会厅中央走去。
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她被他牵着,他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手上,本来紧张的心变得从容坚定。
“快,到位置了。”岑松眼疾手快推了苏澄一把。
两侧的人群里忽然响起“砰砰砰”地声音,漫天的彩色飘带,荧光花瓣冲上穹顶,在半空中飘落。
藏岭一惊,下意识的往顾以南怀中靠去,被他护着脑袋,搂进怀里。
苏澄才能够旁边缓缓走来,他推着送餐车,车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着个六层的大蛋
糕,蛋糕周围以可使用的红玫瑰花瓣装饰,最上面一层插着两个粉色胖墩墩的数字蜡烛——
22
顾以南接过旁人递来的话筒。
“在宴会前,想先耽误各位一点时间,为我的小公主庆祝她的二十二岁生日。”
他丝毫不避讳两人亲密的关系,在众人面前对她的宠溺透过一言一行折射出来。
仿佛在朝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小公主。
是他的泠泠。
藏岭不可置信的望向顾以南。
窗外突然生腾起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冲上天际,绽放出绚烂的花朵,照亮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