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圆——滴水含
时间:2022-06-10 07:30:49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了,别想不好的事情了。”夏烟芸不断的安慰宋莫新。
月黑风高,外面刮着大风,摇曳着黑夜的黑,两个女生和好如初,躺在寝室里不到一米二的床上,温暖彼此的心。
杜柔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像霍亦姗一样发生意外?
一个可爱的婴儿在水里游啊游,表情安详,眼睛紧闭,双手双脚划呀划,突然有一双可怕的大手掐着婴儿的脖子,婴儿表情狰狞,手脚不停的乱窜,在水中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大手离开的瞬间,水里染了一大片浓浓的血浆。
“啊。”夏烟芸吓得一身冷汗,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黑暗的四周,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宋莫新还躺在自己身旁,天还没亮,这个梦真的太真是了,这么可爱的婴儿竟然就化成一片浓浓的血浆,真的是太残忍了,估计是白天接触太多这些信息,先是心理咨询室接待了一个流产的患者,再是听到杜柔流产手术的消息,明天又可能轮到宋莫新,一连串无形的压力压得夏烟芸喘不过起,她打开了手机,在网页上查询中国女性堕胎率,网页上跳出来了很多查询结果,夏烟芸随便点了一个链接,看到一组数据,2017年以来中国人工流产人数统逐年增加,2019年中国人工流产人数达976.2万例,较2018年增加了2.2万例,同比增长0.23%。 2019年广东人工流产人数达125.9万例,全国排名第一;浙江人工流产人数达73.2万例,全国排名第二;四川人工流产人数达72.6万例,全国排名第三。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宛如一个个隐形的杀手,无声无息的剥夺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夏烟芸看着看着,心里想着在大学生群体里面,应该有不少像杜柔这样经历了人流的群体,学校能不能开一门关于这方面的教育课程,就像宣传艾滋病、吸毒那样子课程,应该会起到一定的效果。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清晨下着蒙蒙细雨,灰灰的天空,渲染着人们哀伤的心境。今天,是月圆之夜霍奕姗出事的第五天,杜柔失踪的第三天,短短一周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真让夏烟芸和宋莫新不能接受,她们的心情都是灰色的,她们互相搀扶着手臂,打着一把伞走在蒙蒙细雨中。
来到妇科门诊挂好号,便是漫长的等待,这对宋莫新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夏烟芸打了个电话告诉韦医生说现在陪朋友在医院,下午再过去上班。夏烟芸只能默默着陪在她的身边,夏烟芸心理盘算着,要去找泰山同问清楚,也许杜柔的失踪他是知道情况的。
终于轮到宋莫新就诊了,夏烟芸陪着宋莫新来到了妇产科一号诊室,医生招呼了她们坐下后,头也不抬冷冷的说,“是什么问题?”
“我想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怀孕?”宋莫新低着头小声的说。
“如果怀孕的话你要留下吧?”医生突然抬起眼睛望像宋莫新,语气也由冷谈转为温柔。
“我…我不想要,我还是个大学生,我不能生孩子。”宋莫新咬着自己的嘴巴说到。
“去缴费,然后检查吧。出结果了给我看。”医生飞快的在电脑上打了一些字,打印机便出现了一张单子,医生把单子递给宋莫新。
宋莫新接过单子,缓缓的站起来,和夏烟芸离开了就诊室,缴费后,她们来到B超室排队检查,她们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夏烟芸看了看宋莫新单子,单子上主治医生的名字:泰去。让夏烟芸感到一阵恶心,泰去?胎去?B超室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的护士,在悄悄的议论着,医院有病人无故失踪,是不是打胎遭到了报应?夏烟芸心里想,真的会有报应吗?霍奕姗的死,天台上写有血红色的亡婴的落款,是报应?杜柔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报应?是婴儿的报应吗?
宋莫新紧张得发抖,夏烟芸把自己的头绳解了下来,那是一根串着一颗转运珠的头绳,夏烟芸把头绳戴在了宋莫新的手上,并告诉她:“我的头绳代替我陪着你进B室,她会给你带来好运来。”
宋莫新进了B超室,过了十来分钟,宋莫新面无表情的的走出来和夏烟芸说,没事,一切都没事,刚才问了检查的医生了,我们不用去看主治医生了,回学校吧。夏烟芸心里的那个弦总算可以放了下来。
夏烟芸兴奋地说,“莫新,我上周成功找到了实习工作,今早陪你来检查我和主任请假了,下午要过去实习了,就在舒春医院,因为舒春医院离我们学校远,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你猜怎么着?你猜我租的房子是谁的?”
“谁的?我猜不到呢。”宋莫新一脸问号。
“是孙童老师的,巧吧?”夏烟芸也觉得自己的经历很不可思议。
“天啊,好巧啊,我一直感觉到孙童老师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很像,可能就是缘分吧。但是你要搬出去了吗?我不想一个人在寝室。”
“我周末不去实习可以回学校陪你,平常要上班就不方便回学校住了,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在出租屋好了。”夏烟芸也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宋莫新经历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说不定杜柔过几天就回来了,但是我想到有一个人住寝室又有点害怕,霍奕姗出事了,杜柔也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我们寝室不吉利,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宋莫新眼中充满着恐惧。
“说得我也有点害怕,但是我想一切恐惧都是人类的心里在作祟。”夏烟芸安慰着自己。
夏烟芸把宋莫新送到了医院门口,夏烟芸告诉宋莫新今晚她还回寝室住,刚找到工作还没有来得及搬家,等周末了再搬,还交代宋莫新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她,千万不要再联系泰同山了。宋莫新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下午夏烟芸来到心里咨询室,护士告诉她韦主任出去了,听说是上门去接诊一个患者,下午不接诊,夏烟芸在心理咨询室打扫着卫生,想着杜柔的事情,完全没有心思打扫卫生,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
晚上在寝室里,夏烟芸和宋莫新一直有说不完的话,窃窃私语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今夜的月亮圆不圆?
 
第11章 监控线索
 
早上夏烟芸起了个大早准备洗漱去医院实习,却看到了韦主任发了的信息,韦主任说昨天下午上门接待的患者,今天还要上门对患者进行治疗,通知夏烟芸今天先不用来医院实习了。
夏烟芸看着熟睡的宋莫新,她突然想到了可恶的泰同山,还想到了可怜的杜柔,她想到她可以问问泰同山,毕竟他可能是最后接触杜柔的人,看看他是否知道什么?她想起了那天和宋莫新吃饭的时候,泰同山还问她要了联系方式。夏烟芸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到最近通话那里,不停的向下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未接号码映入眼帘,根据时间判断这个就是泰同山的号码。
夏烟芸从寝室出来,在学校操场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拨通了泰同山的手机号码,嘟了一声后,对方接听了:“喂。”一句放荡不羁的声音,以及架子鼓不断的噼里啪啦敲打的声音。
“你好,我是夏烟芸,是宋莫新的朋友,我们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餐厅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吗?”夏烟芸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哦,夏美女,记得记得,我跟你朋友分手了啊,怎么了?”
“我想问你关于杜柔的事情。”
“杜柔?我现在在忙着,你到学校音乐排练四号厅找我吧。”说完泰同山就挂掉了电话。
学校音乐排练4号厅,夏烟芸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泰同山不是学医的吗?怎么还搞音乐去了?带着一串疑问,夏烟芸问了几个在过路的学生,才知道音乐排练厅在哪里。夏烟芸来到了音乐系,音乐4号厅就在音乐系的这种栋大楼里面,音乐系这栋大楼充满艺术的气息,外墙镶嵌有音符标志,夏烟芸来到了音乐4号厅,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大大排练厅,排练厅里面还有一个演出的舞台,有零散的架子鼓放舞台上,泰同山就坐在其中一组架子鼓后面,里面除了泰同山没有其他人。
泰同山立刻抬起了头,“夏美女,我在这里。”
夏烟芸真的很讨厌他这种轻浮的态度,但是为了杜柔,她必须来找他,夏烟芸走上了舞台,来到泰同山的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杜柔失踪了两天,你知道吧?”
泰同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怕夏烟芸的肩膀说:“我不知道,在电话里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分手了。”
夏烟芸愤怒的说“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别装了,我已经知道杜柔在医院做流产手术,你还在医院照顾过她,我看了医院的监控的,她的失踪,跟你有一定关系。”
泰同山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说:“是,她做完手术我确实是照顾了她,但是晚上我就回家了,她没跟我说她要出院,我见她身体虚弱,还嘱咐她多住几天,她自己擅自办理出院的事情,我真的一点不知情,至于出院去了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说她自己办理的出院手续?那主治医师是谁?她达到出院的条件了吗?”夏烟芸之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她以为杜柔做完手术就可以安排出院。
“这个我…我不太清楚。”泰同山眼神恍惚了一下,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夏烟芸。
“你个渣男,如果杜柔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夏烟芸恶狠狠的瞪着泰同山。
泰同山一把抓住夏烟芸的两只手臂,用一种如饥似渴的眼神望着夏烟芸,说“要不你和我在一起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心动了。”夏烟芸挣扎着想挣脱他,但是他反而抓的更紧了,夏烟芸使出全身的力气,泰同山一把抱住了夏烟芸,夏烟芸不断的挣扎,突然间有一双熟悉的大手,抓住了泰同山,把泰同山按倒在了地上,这个人挥着拳头对着泰同山的脸恨狠的揍了几拳,然后大声吼到“再让我看到你动她一根头发,就不是着两三拳这么简单了。”
泰同山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地板上,嘴角淤青了一块,夏烟芸被吓坏双手抱膝蹲在了地上,夏烟芸双眼含泪,微微的抬头看到这个人竟然是钟萧正。钟萧正蹲下来扶起夏烟芸,安慰着说,“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夏烟芸望着钟萧正,说到“钟医生,你又帮了我一次,你怎么会在这里?”话刚说完,音乐排练厅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警察,警察走到他们面前出示了警官证,问到,“谁是泰同山?”
泰同山用一只手撑地站了起来,说“是我。”
其中一名警官是夏烟芸见过的甘刑,甘刑望着泰同山说:“我们查了学校的所有监控,看到霍亦姗坠楼当天早上来过音乐4号厅,你比她早一步来到音乐4号厅。请配合我们,跟我们回公安局一趟接受调查。”
警察甘刑看了看泰同山嘴角的红印,“怎么回事?你们打起来了?”
“那家伙想欺负这个女生,我教训了他,快把他带走吧。”钟萧正说了一句。
甘刑想着现在的大学生问题真多,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坠楼死亡,都不能让人省点心,甘刑和另外一名同事把泰同山领走了。
刚才警察在的时候,夏烟芸心里着,是不是应该把当天晚上听到婴儿的哭声告诉警察,婴儿的哭声会和霍亦姗的死有关系吗?该不该说呢?警察如果查监控应该会发现中秋前一天晚上霍亦姗去了琴房,她也去了琴房,警察为什么没有找她呢?难道是因为琴房没有监控。不,她记得案发第二天去了辅导员孙童老师办公室,杜柔已经说了霍亦姗拿着琴谱去琴房了,这么说琴房警察应该已检查过来,没什么问题。
“你在想什么?”钟萧正打断了夏烟芸的思考。
“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在医院饭堂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红头发的男人的名字叫泰同山嘛,我记得他好像来听过我的课,我拜托医学系老师查了学生的学籍,果然是是医学系的学生,我过来找他,想问他知不知道杜柔失踪的事情,没想到被警察带走了。”
“我刚才问过他了,他承认他在医院照顾过杜柔,但是关于杜柔失踪,他什么都不知道。”夏烟芸把刚才询问泰同山的结果说了出来。
“以时间顺序为导向,我们来捋一下整个事情,你最后一次见到霍亦姗是中秋前一晚,她那天晚上去了琴房,证据是我的琴谱出现了在琴房里面,中秋那晚霍亦姗坠楼了,坠楼后她母亲元珍珍疯了,我们还拿到了一张她父亲霍考不知道和谁的合照,合照背后还写有一首闻一多纪念死去孩子的诗。接着,杜柔失踪了,失踪前据我们所知,是泰同山照顾她,那很有可能是泰同山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今天我们又有一个新的线索,根据警察刚才的说法,监控里面显示,霍亦姗坠楼当天早上来找过泰同山,那么霍亦姗为什么要找泰同山呢?按理来说他们是没有交集的人?”
“会不会是他们都玩音乐?亦姗是音乐系的,而泰同山虽然专业是学医,但我听宋莫新提起过,他喜欢音乐,学医是家里人的安排的。”
“按我对霍亦姗的了解,她不会和泰同山成为音乐的知音的,他们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一定是别的原因。”钟萧正肯定的说。
“你下次行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在私自查案了,如果刚才我不在,你怎么办,多危险。”钟萧正用凶狠狠的语气骂着夏烟芸。
“知道了,钟医生。”夏烟芸从来没有见过钟萧正这么生气,之前只是冷漠、冷淡,这次真的生气了。
夏烟芸小声的说,“钟医生,你明天有空吗?我想搬家,能帮忙吗?”
“对不起,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担心你,搬去孙童老师家吗?”钟萧正语气缓和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夏烟芸有点惊讶。
“那天你感冒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学校出事,所以我一直在后面跟踪你,后来发现你租的房子是孙童老师的,我就放心了。”
“怪不得那天我走在路上,老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原来是你。”夏烟芸有点不解,钟萧正为何对她如此照顾。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霍老师家,元阿姨撕碎的那张照片吗?”
“记得,在我寝室里面,怎么了有什么新线索?”
“你先把照片给我,可能能查到新线索。”钟萧正说完后拉着夏烟芸出了音乐4号厅。
钟萧正又像往常一样送夏烟芸回到了寝室楼下,夏烟芸一路小跑来到了寝室,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张她粘好的照片,送到楼下给钟萧正。
“这张照片可能是重要线索。”钟萧正接接过了照片,放进了口袋。
“钟医生,发现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好的,我明天上午9点过来接你。我走了。拜。”
“嗯。拜拜。”夏烟芸在寝室楼下望着钟萧正消失的背影。
夏烟芸回到了寝室,宋莫新已经回来了,宋莫新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夏烟芸:“刚才送你回来的帅哥是谁?我都看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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