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尽头——金呆了
时间:2022-06-10 07:58:33

  “什么?”他没明白。
  “你让我恶心。”清缈隐没到人群边缘,不再说话。
  ......
  温泽的高考说不上失常,就是他这个脑子能发挥的基本水平。他不需要操劳,考完任务结束,剩下由家里筹谋。
  那年管得比较严,他这分数不《旋木尽头》,牢记网址:.5.给学校捐栋楼,王牌金融系肯定进不去。于是选定本地大学的数学系,学信息与计算科学。
  温家摆宴,清缈自然没去。她忙着温书,陪清粤练琴。清粤越来越胖,胖得不爱出门,只肯在家里练。
  清缈一边听琴,一边背书,很快到了高考。
  武逐月和温松柏都问过她想去哪里,她说要去最好的大学。
  高考那天,她起床后忽觉胸闷。状况一向稳定的她,强烈感觉到头顶有一片乌云。为防止生理期来,武逐月提前给她吃了药,但她还是不对劲。
  清粤陪她去的高考。路上,清缈检查完学习用具,低声抱怨,“怎么今天是阴天,真不爽。”
  清粤仰起肉脸,看了一眼碧洗的天空,疑惑道:“今天是大晴天啊。”
  清缈鬼附体一样神游,很难集中精力。考完最后一门,她离开考场。书包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封信,她看也没看,烦躁地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温泽和清粤吃了三根红豆冰,才等到清缈出来。
  清粤踮脚,隔着人海确认清缈的状态,“好像还不错,中午她的脸色好吓人。”
  人群中的温清缈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区别于各色流动的高中校服。
  温泽想知道她看那封信没,目光落在书包,顺势扫见清缈并不自然的姿势。
  她左手缩在袖子里,面上淡淡,见到他们如常柔笑,“等久了吧。”
  那样子,好像和温泽从无瓜葛。
  他没有假装不熟,调侃道:“是收情书被男生拖住了脚步?”她出来得很迟。
  “没有啦。”她朝她笑笑。
  “那就是又用门砸手了?”
  清缈故作不解,“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朝她的手努努嘴。
  清粤才没有听温泽在说什么,她给清缈买了支冰,挽住她:“高考结束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她想偷跑出来吃炸物,想好久了。
  温泽始终跟着。
  清缈高考分到的考场校区是一家职校,门口一排街头小吃。清粤很会蹲吃的,老早就张望好,脚下这家的蘸料是自己调的。
  取餐盘时,清缈只露出一只拇指捏盘子,手背和四只手指小心翼翼缩在校服,他靠近她,扔了串里脊到她碗里,“多吃点,这串带血,受伤了,吃血补血。”
  最后,清缈一串都没要,静静看清粤和温泽吃。
  清粤吃一口,看她一眼,问她真不吃吗,等吃完一盘子,又陷入罪恶,恼恨清缈这么瘦居然不吃。
  温泽作拱,“是啊,你看你,人家瘦成那样不吃,你胖成这样还吃那么多。”
  清粤更自责,脸皱成一团。清缈无法,跑去拿肉串。一抓一大把,想着吃给清粤看。
  温泽帮她端着盘子,给她做小厮,“我帮你拿着,不用你露手......”见她不语,继续煽风,“今儿砸狠了?怎么了?没考好?没考好留本地,哥罩你。”
  不知道他念大学都念了些什么,打哪学来的四不像北方腔调。
  清缈心不在焉,一串串往餐盘里扔。
  她心口堵得慌,炸完没吃几串,喉咙就噎住了。
  这盘炸物加了辣,清粤在吃中《旋木尽头》,牢记网址:.5.药不能吃辣,又实在嘴馋,于是拿她的加餐了几串。
  最后还剩三串蟹□□没吃掉,清粤显然饱了,不打算吃。
  清缈见不得食物浪费,一口口硬撑。
  温泽安静地从她手中接过串,三口两口包掉,趁起身之势,混着食物附到她耳边,低声说:“好久没吃你给我做的东西了。”
  清粤买的单,她认真打开钱包掏钞票时,温泽趁收银台遮挡,拉过清缈的左手。
  果然有重重的红紫色淤痕。那是他熟悉的属于门缝夹击的伤口。
  她没有挣扎,面无表情,任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钝感的五指。
  清缈去了广州,读的产品设计。武逐月帮她打包行李的时候,问她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清缈惊讶,妈妈从来不跟她聊这个。
  武逐月笑,一边给她叠衣服,一边说你已经大了,总归要考虑的,而且我不信你去了学校没人追你,呐,妈妈不反对的,可以在追你的男孩子挑个稳重的。
  当然武逐月重点不在此,说着又强调,恋爱是恋爱,女孩子不能吃亏。她拍拍清缈的手,意味明显。
  清缈懂事地点头:“知道的,妈妈。我都懂。”
  “懂就好。”
  清缈没有办酒席,只是挽着妈妈去了新开的商场逛街。武逐月给自己买了几条适配的新衣服,也帮清缈挑了几条裙子,当然,无一例外,裙摆淹过膝盖,袖子领口规规矩矩,一看就很乖。
  温清缈无法恨温家的。她有足够的金钱和完美的礼教,她的一切都是温家给的。
  尤其到了大学,经济差距一目了然。宿舍姑娘多提着蛇皮袋,没有笔电,她的齐全装备是如此格格不入。
  清缈的情感出现了复杂的割裂。
  武逐月在广州呆了一周,离开那天,火车站袂云汗雨,多是学生。
  清缈极少动情,但看见妈妈的黑发,眼睛忽然很酸。
  武逐月见她盯着自己特意染的黑发,自嘲道:“到时候送清粤上大学,还得再染,不染会被人认作清粤奶奶。”
  清缈用力抱住妈妈,坚定地告诉她,黑头发好看,白头发更好看。她是她见过的白头发最漂亮的妈妈。
  ......
  清缈没有听妈妈的话,她很快恋爱。大学第一学期,她就结束了两段感情。温泽来广州找她,她刚开始第三段。
  (六大学)
  温泽喝了一个月的祛火中药。他诊断自己为失心疯。要不是脑子有病,会喜欢清缈吗?要不是失心疯,会日思夜想追到广州?要不是被鬼附体,会和第一次见面连名儿都不知道的男的打架?
  他妈的,打架之前应该看好人家的文身,左青龙右白虎,脖子挂条大金链子的男人,也是他惹的?不对,温清缈脑子到底有什么病,会跟这种男的?
  他在酒店住下,简单消毒伤口后,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伤势太重,烧了一晚。这儿对他来说太湿了,第二天还流了鼻血。
  算她有良心,还知道来看他。她问他疼不疼,热不热,又问他要不要喝水,还为他擦汗,话突然很多,怪不适应的。
  温泽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肿得厉害,口唇发白,只是一个劲地朝她横,“疼怎么?你《旋木尽头》,牢记网址:.5.亲我一口?喝水?你喂我?温清缈,你跟的什么男的?你有没有眼光?”
  她骂了句脑瘫,继续给他扇风。
  “干柴你要,混子你要,就是不要我?”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她一个都不接。他寄了多少信,她一封都没回。他找到考去华工的学弟,打听到风光的设计院院花温清缈名花有主,他差点以为听错了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倚在别人怀里,他脑子里还存在着一个幻想——他们拥抱过接w过,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清缈好笑,突然蹦出来推搡对方、喊打喊杀,等人家掏出真刀叫上兄弟,又吓得大气不敢喘的二百五。
  只敢孤男寡女时候跟她凶,笑死人了。
  她模仿奶奶说话的语气,“记住你的姓,温泽。”奶奶很爱强调,“记住你是温家长孙,温泽。”小时候的清缈觉得真了不起,长孙啊,王储啊,而现在,她只想把那段他蜷缩挨打的画面录下来,给二百五长孙回放。
  当然,录到她最后挡在他面前为止。
  再往下录,就像苦命鸳鸯了。
  温泽少爷体质,在广州水土不服,烧了一周。破伤风打了,消炎药用了,他始终混沌脆弱,需要喂水,需要一只手牵着。
  等清缈发现温泽每次量体温前都会偷喝热水时,嘴巴早被亲肿,还碎了几个口子。
  他们在酒店呆了一周,一起看电视,一起吃泡面,亲密无间。温泽幸福得差点死掉,而他也捕捉到,清缈暗中的享受。
  可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温泽骗了一个告别w,愉快离开广州,飞机落地,打去电话,一切就像他没有去广州一样。
  他打了一夜,最后用同学的手机打去,清缈终于接起。
  他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反问,为什么要接?
  “什么意思?温清缈,你说清楚。”他几乎在吼。他烦死这个女的了!
  清缈沉默许久,告诉他:“温泽,我在耍你啊,你不知道吗?”
  温泽知道,但他愿意。
  他说,耍我就要接电话才能耍,耍一次就够了吗?而且你还不够我伤心,你再狠一点,我们温家人哪里这么容易伤心。等我下次来,你再耍我一次。
33章 温清缈5 [非主角线,慎入4]
  温泽大学后就跟撒疯的野狗一样,时常找不到人,只要聚会没缺席,他爸他妈问都不问。男孩子大了就是好养活。
  是以,他去广州,没人发现。
  放弃尊严后的温泽彻底获得自由。清缈说他恶心,他胸闷得差点要吐血,但又拗不过“心”这玩意——这玩意比温清缈说的恶心更恶心,一次次背叛他的意志,好像它不是他辛苦养大、活蹦乱跳的似的。
  他对“心”说,我也要脸的,她这种女的也是你敢想的?
  “心”说,它只对她动,别的女的都不行。
  他又对“心”苦口婆心,放过我吧,老子贴冷屁股贴得脸都没了,温清缈爱谁谁,我打游戏看片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快活吗?
  “心”说,这种快活和那种快活不同。
  温泽站在天河区那块,看见华工招牌,就知道,“心”没骗他,真的不同。
  温清缈她真牛,生怕他长命百岁,这次和一个挺英俊但还差他一点儿的小哥十指紧扣。
  这么热的天十指紧扣,也不怕起腻子。
  温泽不是第一天认识温清缈,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三人在校门口吃了顿点菜的中餐。这在学生族群算是豪餐。
  席间,温泽和那男的有说有笑,同一专业,聊得上事儿,要论装,温泽也是行家。饭毕,他一脸淡定,目送情侣十指紧扣回校舍。
  温泽面无表情,买了包本地双喜烟,慢条斯理拆塑封,蹲在马路边抽。
  晚九点,校门口脚步声响不绝,踢踢踏踏,咚咚啪啪,抽到第三根,轻如无物的翩跹倩影飘至身后。
  温泽没有回头,垂目深闷一口,蹙眉寻思,为什么他知道清缈会来,又为什么,他知道清缈来了。他脑子里装了个清缈传感器吗?
  清缈双手抱臂,斜靠一个墨绿斑驳的旧邮筒。她喜欢广州湿漉漉的空气,喜欢热烘烘的热闹,喜欢穿得清凉敞露,自由散漫,喜欢皮肤被各种质感亲吻。
  温泽抽第四根烟的时候,清缈开口了:“上次闻见你嘴里的烟味,觉得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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