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温泽默认为睡了。
他蓄满能量的眼神瞬间抽空情绪。
温泽面无表情,扬起手,抽了她一巴掌:“温清缈,你真贱。”
温泽因为飞广州,错过了最重要的那门补考,毕业时学院只发毕业证,不发学位证。当然,温松林解决了,可他跑广州的事儿还是被家里知道了。
没有人怀疑他去找清缈。自温清缈上大学,她于温家彻底隐形,他爸妈只当他贪玩。
清缈后来想,要是事情截止在那场雨里就好了,温泽会一直恨她,她也只是一般依恋,将来重逢,装作没事,假笑一番,过了就过了。那段事情埋掉最好,和温泽试过一段错,实在不是光荣的家事。
揭露的那一刻,姓温的羞耻感重新攀上清缈好不容易见到阳光的生命。
(六分合)
清缈大学很努力,即便温泽曾多次侵占时间,但大部分时候,他只是玩着任天堂掌机陪她温书。
她超级用功,大学四年平均百分制绩点91,大四时她准备雅思,仅一次就考到7.5,顺利地拿到UCL的Offer.
在英国的一年,她机缘巧合进入了一个圈子。
那天,清缈赶论文忘记时间,来不及打扮架着眼镜跑去参加室友的派对。
她住在学生公寓,地方很小,每一个转身都会挨到人。她喊了声hungry,Zane就这样拿着薯条,自带白人背景光,友好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天派对氛围很好,果腹饮酒后,Zane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他家乡的民谣小调,声音懒懒哼哼,她随乐动摇摆,与大家一起打拍。
画面浪漫友好。
他的转音在喉间鼻腔九转十八弯,她的发丝在肩头摇摆坠落,四目漫长地对视,她活像被穿着衣服r./a/.p.e了。
不知是男人厉害,还是她太寂寞了?
Zane约她的时候,她把他当作英国绅士。ThePortico前约见,他高大英俊,围着条红蓝格纹围巾,笑容暖洋洋,十分无害。所以后来他们在公寓中独处,他问愿不愿意那啥时,清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教会了她一些东西,她的第一套龟甲缚上刻有他的名字。
清缈很强,连自称身经百战的Zane都夸她。他说他的遗憾是,分开时,他都没能让她说出safeword。他们的safeword是一见钟情时的hungry,清缈为他搬台阶,留下最佳情人结局,“因为你喂饱了我,所以我才不需要喊饿。是你太棒了呢。”他抱住她,深情地说他会永远怀念她的orals.
她也怀念这么会说话的男人。做Dom的时候发号施令多凶,结束时就有多温柔,她爱死了这个反差。就像她认识的那个小霸王,外面老子老子从不低头,却会在她怀里爽哭。后来她会观察,不知道是不是角色的原因,Zane不会哭,只会重重释出一声性感的气息。
Zane求她可以不离开吗,他可以做得更好,清缈逗他,她忽然发现自己想做Dom,见他愣住,她赶紧岔开,称这是个joke......
课业实在太重,清粤来玩了一个月,直呼留学太可怕,她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温清缈。清缈回击,“我也没见过这不修边幅的温清粤。”
离开温家,没有武逐月的盯梢,她们变成了两个快乐的丑八怪。
小孩确实一天一个样,清粤都有心事了。她的表达内敛,说来说去就是有人用直升飞机挂横幅,放了漫天的粉红气球。
清缈问,那你是想有人给你放气球吗?清粤手钻进袖口,把肉乎乎的身体一缩,“才没有呢,好无聊的。”
清粤问清缈,有人追你吗?她跟隔壁的中国姐姐聊天,听说不少人喜欢清缈。
清缈摇头,说那都是开玩笑的。学习忙死了,谁有空恋爱。
清缈注意到清粤的Q在与温泽聊天。他的头像是原始自带企鹅,傻乎乎的。
她假装不经意,问清粤,在聊什么?清粤一五一十,絮絮叨叨,“我说你很受欢迎,好多男孩子喜欢你,哥在问,怎么没谈一个,我说你学习忙。他还不信,你看,没有人相信你这样的大美女会空窗。”
清缈瞎糊弄了一下清粤,没有问温泽如何。他能如何,他一定很好。
关于那事儿,清缈后来在英国只试过两次。老外口味太重,一晚就累得她缓了两天才有力气爬到电脑前写作业,好不容易碰到个中国人,形式大于内容,一鞭子不敢抽在她身上,还特自嗨。她极少没有礼貌,但离开那男人家里,她完全没念大家同中国人,指尖一点,利落拉黑。
她涌上的想法是,居然比她的第一次还烂。可见体验之差。
第一次strapon她差点累死。那晚喝了酒,人很嗨,而她即将离开英国。依然是Zane,他说如果你愿意,我教你做Dom......
武逐月希望清缈回家这边来工作,在广州,是外地人,容易被欺负。清缈说这边发展比较多。
妈妈是了解女儿的,电话里,武逐月叹了口气,“是不是不愿意回来?”
清缈否认,称找好工作了,这份干得不舒服肯定回来。
武逐月想着年轻人闯闯也好,于是亲自来了趟广州,一次性付清一套三居室,写的清缈名字,说当投资。
清缈装修了半年左右,刚搬进来,小丫头吵着要来。
清粤和温泽来广州旅游就住在这里。
温泽帮清粤将行李箱搬去储物间,逗留了很久,出来脸色变了,这点变化清粤肯定看不出来。
她终于高考结束,撒丫子野,拿着手上事先准备的必吃名单一家家吃过去。清缈帮她买了凉茶和消食片,一路拎着陪她。
温泽没有一道。他说热,要补觉。
傍晚四点,清粤吃得难受,清缈陪她看了场电影,到家她撑着肚皮睡着了。清缈帮她揉了会,听到均匀的呼吸,刚要起身,才发现温泽站在门口很久了。
他自上到下打量她,眉宇间已有成熟气息。他壮了不少,也黑了有点,过去的学生头理寸了。即便现在穿的白T大裤衩,若丢在路上,也是清缈会回头多留意一眼的男性。
他没有说话,活动活动下颌关节,又退回了客厅,继续他的烟雾缭绕。
清缈洗了个澡,将脏衣丢进洗衣机,才不急不慢往客厅去。
他把东西都堆在茶几,用一种好奇的讽刺语气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隐私,温先生。”她抓起那几个鞭子条索放回储物间。
温泽的脚步靠近,他没进去,只是一只手伸进储物间的门缝,当着她的面,用尽全力将门重重一合。一声巨大的闷响轧在了指关节上。
他眉头没皱一下,冷冷地看着她,直挺挺回房,没再说一个字。
次日清缈起来,温泽和清粤都不在。她疑惑自己怎么会睡这么沉,打去电话,才知道在医院。
清缈着急:“哪里不舒服?”是吃多了还是流血了?
“不是我,是我哥,他好白痴,居然撞到门,骨裂了......无语......”
清缈:“......”
温泽先清粤回去,他要上班。
他在温松林的分公司做事。
清缈问做些什么呢,清粤呵呵一笑,“吃喝p赌吧,他们这种人能做什么。”
别看清粤平时糊涂,对这圈子的二世祖一点不糊涂。她说等她吃完广州,就开始减肥,等减肥结束,要自由恋爱。而且她以后不会进家里的公司,要自己干。
清缈好笑,才十九岁,主意还挺大。
清缈回国后的生活按部就班。她做指纹锁的交互设计,很少加班,时常约会,男男女女都有。
有时候深夜醒来,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平静,不真实,像做梦。她想,长大真好,她大概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
直到温泽再次敲门。
温泽认输,他无法入眠,无法工作,无法吃饭,睡不了女人,做不到温清缈这样手起刀落。
中间有一年正常过,隐约忘了她,但自知道她在英国没有恋爱,即便对温清粤的情报持怀疑态度,温泽仍是陷入了找她的冲动。
果然温清粤不靠谱。但他知道他完了。
他是拖着行李箱来的。
清缈让他回去,这算什么。温泽摇头,“我再也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看着你,我看你能找谁。”
是异地的锅。水性杨花的人,就要看着。
清缈没理他。温泽先老实了两天,第三天半夜钻进她房间,死死搂着她,也重重抵着她。她等他动作,却只等到他睡着,柔软。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清缈不问他,他也不说。
温泽成熟了很多,不知道是这两年工作改变了他,还是他芥蒂后来的事,反正他沉默的时候很勾人。像只摆酷的金毛,而你知道它撑不了多久,一定会楚楚可怜,两眼忧郁地粘住你。
有天清缈洗菜,想着想着,笑了出来。温泽问他在想谁。她说想外国的男朋友。
他问,Zane?
她愣了一下,这厮居然连角落的刻字都看到,真是细致。于是点点头。
他掐她ass一下,很用力,像拧煤气灶开关一样,一转到底。她回应了一声娇c。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情趣,温泽却更加来火。他恨她身上不属于他的机关和反应。
温泽嫉妒得像一个濒临爆破的气球。他盯准一处,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带着愤怒的发泄。清缈没抓住菜,身体一倾,反把自来水龙头开到最大,瞬间水花四溅。清缈渐渐吃不消,让他停,他们之间没有安全词,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嗲,如何听不出来是娇还是恼。
她只能抽他一巴掌,让痛得牙齿打颤的地方稍微休息......
温泽深深看她一眼,双手一束,将她捆起,他说,他惦记这一百个巴掌快三年了。
他们在一起那会儿,于温存时许诺,谁要是背叛对方就要挨一百个巴掌。清缈没想到他还记得,那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居然有人把事后话当真。可笑。
清缈埋在软糯的被缛中,一路忍受,几乎在三十个的时候,她就被打出了眼泪,五十个的时候,彻底哭开了。太痛了。
他的手心也火辣辣的。他不会用工具,纯手工拍打,每一下都连着他的皮与肉。最后他前倾一契,融进绵绵窄溪。疼痛让他们都很敏感。温泽每次彻底的离开,都能溅起漫天溪水。
他边撞边说,先欠着,还剩五十个。
清缈差点晕过去。或者说,她好像是晕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往下摸。
她迅速套了条裙摆,连内衣都没穿,趿拉着人字拖径直往外冲。
温泽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清缈没说话,等到了药店,吞下药,她才松了口气。温泽站在门口,盯着药盒,“我......”
她低下头,轻声说,下次我们要dt。
温泽忙不迭点头。
滚热的室外,温泽抱住清缈,抱歉道,“刚刚没找到,下次事先准备。”
清缈问他到广州来,家里没意见吗?他说,没事儿,反正在那儿也就是混,他跟他爸说了,出来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