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坦白地说:“挺端庄,很适合沈以承。”
孟书瑶又忍不住难过,眼睛红红的,忍着眼泪问:“沈以承很喜欢她吗?她很温柔对吗?”
陆澈看着孟书瑶这个样子,忽然很心疼,说:“我怎么知道沈以承喜欢谁。不过商业联姻,多半也没什么感情,更重要的是利益。”
孟书瑶不理解,哽咽地问:“他为什么要联姻?沈家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
陆澈道:“商场上的事你不懂。沈家之前几乎快要破产,是沈以承上台之后才把沈家救回来。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让沈家有今天的地位,联姻对沈家有好处,他怎么可能不做。”
孟书瑶流着眼泪摇头,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哽咽地说:“我不懂。”
她一点都不懂商场的事,也不知道男人都在想什么。
陆澈无声叹气,说:“你当我和你哥当初为什么不让你招惹沈以承?我们是看着沈以承怎么把沈家救回来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重要。”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被七情六欲牵绊。只怕他早就断情绝爱了。
再度见到沈以承,是一个星期后。
那天下午,孟书瑶回学校参加一个考试,考试结束后,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去吃晚饭。
孟书瑶原本不想去,但梦诗拉着她,苦心劝道:“去吧,你看你最近瘦了好多,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去吃个饭,朋友们一起聚聚,心情会好很多。”
孟书瑶拗不过梦诗,只好跟着去了。
可她觉得,她好不起来了。她忘不掉沈以承,白天晚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他。
吃饭的时候,孟书瑶心不在焉,也没什么胃口。有朋友拿了酒,她倒是喝了两杯。
谁知道那红酒酒劲儿挺大,她喝了两杯就有点昏昏沉沉,支着下巴在那里发呆。
朋友们在聊什么她也没怎么听,坐了一会儿,就去外面找洗手间。
也是巧了,去找洗手间的路上,正好遇到在走廊上打电话的沈以承。
孟书瑶远远看到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她怀疑自己喝醉酒,出现幻觉。
沈以承今晚是家庭聚会,在包厢里吃饭,听长辈谈到联姻的事,他嫌烦,借着打电话到外面透透风。
看到孟书瑶的时候,他也不自觉地愣住了。
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就挪不开。
两人对视了很久,久到仿佛好几分钟过去了,孟书瑶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
她差点要哭出来,很努力才把眼泪憋回去,走到沈以承面前,努力地露出笑容,“听说你要结婚了。”
沈以承看着她,没有说话。
孟书瑶笑了笑,说:“恭喜你呀。”
沈以承闻到酒味,不自觉地蹙了下眉,问:“喝酒了?”
孟书瑶点了下头,她明明想笑的,可再看向沈以承的时候眼里就忍不住蓄上了眼泪,她慌忙地移开目光,抬手擦了一下,说:“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就绕过沈以承,径直往前走了。
沈以承原本想追过去,身后忽然传来母亲严厉的声音,“你要去哪?”
沈以承皱眉,回头看向母亲。
周晴走过来,朝孟书瑶走远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沈以承,严肃地提醒他,“你现在是快要结婚的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说着,又朝孟书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又看向沈以承,继续说:“我听人家说孟家那小姑娘在追你,但是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别被她迷了心窍,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
沈以承看着自己的母亲,半晌,忽然就冷笑了声,“责任?我身上除了责任,还有什么?”
周晴闻言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
沈以承嘲讽地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再说,推开门回了包厢里。
这天晚上,沈以承回了老宅。
他夜里失眠,索性穿上衣服去了旁边的小阁楼。
阁楼里供奉着祖宗牌位,他上前取了三支香,拿打火机点燃了插进了香炉里。
他难得有想不通需要长辈指点迷津的时候,一边插香一边同长辈说:“爷爷,您从小教我怎么做生意怎么管理公司怎么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您怎么不教教我,人这一生除了责任之外,还有七情六欲。还是说,在您眼里,光耀沈家门楣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个人生命的意义不在您考虑的范围内?”
他话音刚落,阁楼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得“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