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荡地看着爷爷的牌位,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您生气了?”
然而长辈已经过世多年,谁又来回答他的疑问。
他在阁楼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沈以承难得回趟老宅,第二天早晨,他拿着外套下楼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沈父忽然叫住他,“难得回来趟,一起吃早餐吧。”
沈以承看向他父亲,冷笑着嘲讽道:“您今天还有时间在家?”
沈父噎了一下,皱眉,“你怎么说话的?”
周晴回过头,说:“一起吃饭吧,我们这一家三口也难得聚在一起。”说着,自己也嘲讽地笑了笑。
佣人上前接过沈以承的外套,沈以承走去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佣人上前帮忙摆碗筷,倒水。
沈父忽然从椅子上拿起一个礼盒,递到沈以承面前,说:“上个月你生日,我一直忙,忘记给你准备礼物,现在补上。”
沈以承单手插兜,慵懒地靠着椅背,嘲讽地看着他父亲,说:“您忙什么呢?忙着带女人游山玩水,还是忙着亏空股市里的钱?”
沈父闻言蹙眉,不悦地盯住沈以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再不济,也是你爸!”
沈以承冷笑了声,起身就要走。
周晴叫住他,“吃过饭再走。”
“不饿,走了。”
他走去客厅,拿走佣人手里的外套。
“等一下。”周晴忽然过来,从包里拿出两张音乐会门票,递到沈以承手上,说:“晚上忙完带菀菀去听音乐会,她是学艺术的,平时就喜欢听音乐会看画展这些。”
沈以承冷笑了声,把门票还给母亲,说:“我没空。”
周晴皱眉,“什么叫你没空?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难道不打算培养下感情?”
“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沈以承淡笑了声,忽然说:“我不打算结婚了,联姻的事就此打住。”
周晴不可置信地皱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以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下半辈子打算为自己活。”
第11章
因为沈以承快要和别人结婚的事,孟书瑶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半个月的时间,啃完了一本全球通史。
陆澈得闲来家里看她,她也不肯从书房出来,也不知道是在里面看书,还是在里面偷偷抹眼泪。
陆澈下楼去找孟从南,说:“你这妹妹,一难过就把自己锁在书房的毛病是天生的吗?难怪她从小叛逆成那副德行,学习还能好。”
孟从南道:“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忙,常年不在家,我又读寄校,总是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她那时候孤独,难过了也找不到人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大概是在看书的时候能够得到暂时的平静。所以从那以后,她一难过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以此逃避现实。”
陆澈倒还是第一次知道孟书瑶也有难过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下,他坐去沙发上,好奇地问:“阿瑶也有难过的时候?我看她整天无忧无虑,以为她难过的时间应该不多。”
“怎么没有。”孟从南道:“她小时候,正是我们父母工作最忙的时候,忽略她很多。她是自己坚强,找到排遣情绪的方法,所以看起来总是很开心。但不代表她没有难过的时候,她只是比较懂事,不太会让家里人担心。”
陆澈顿了顿,半晌,问:“那她现在怎么办?这样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是办法啊。”
孟从南道:“也不会太久。她下星期要到学校去见导师,总会回归正常生活。”
十二月底,孟书瑶时隔半个月终于要迈出家门,早晨出门的时候,哥哥忽然叫住她,给了她一张卡,说:“别一见完导师就回家,跟同学在外面玩会儿,你不是爱买衣服吗,多买几件。”
孟书瑶没有接,轻声道:“我还有钱。”
“拿着。”孟从南把卡塞她包里,一边拿过姜姨递过来的外套一边打趣她,“平时问我要钱的时候恨不得把我的钱包搜刮干净,突然这么乖,还挺不习惯。”
孟书瑶抿抿唇,小声说:“这说明我懂事了,不好吗?”
孟从南换好鞋,顺手揉了把妹妹的脑袋,“走了,我送你去学校。”
孟从南把孟书瑶送到学校,下车前叮嘱她,“别太早回家,自己在外面玩。晚了给我打电话,我在忙的话就让林叔过来接你。”
孟书瑶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孟书瑶大半个月没回学校,见完导师已经快中午,她给梦诗打电话的时候,梦诗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叫出来,“阿瑶?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哪呀?回学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