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大概能猜到祁渊为什么会喜欢她,之前又为什么一直追不到。
三个人将公司的一些事商量又讨论了一下,最后拍板,就按沈逸矜的想法愉快地决定了。
祁渊收到消息,勾了勾唇,也愉快地笑了。
他虽然在嘉和没一分股份,暗地里却没少操心,谁叫嘉和是沈逸矜的,还是和别的男人的。
他把邓睿放进来,就是要邓睿好好发展公司,顶替掉沈逸矜,这样才有机会让沈逸矜更多的把精力放到别的地方上去,比如他身上。
现在不用他挑明,沈逸矜主动这么做了,他能不暗喜嘛。
*
下了班,沈逸矜带上一束百合,坐上陈嘉远的车去了他家,看望周茜和他儿子。
他们还租着房子住,简陋但却快乐。
小宝贝很爱笑,也不认生,看见沈逸矜主动张了手,要抱抱。
“太可爱了。”沈逸矜抱起小宝贝,逗他。
“他最喜欢荡秋千了。”周茜说。
“荡秋千?”
沈逸矜打量了一下他们出租屋,没发现秋千,正疑惑着,周茜拿过一床床单,摊开一个见方的面积,把小宝贝放上去,然后示意沈逸矜和她两人,抓起四个角,前后摇摆荡起来。
小宝贝在床单的秋千里便双手舞动,“咯咯”笑个不停。
“这也太好玩了吧?”沈逸矜逗着小宝贝说。
“以后有空就来我家,我的育儿经全都免费传授给你。”周茜脸上全是快乐妈妈的笑容。
沈逸矜笑,回了声好。
周茜吃东西很挑剔,坐月子的时候,陈嘉远学会了做饭。
此时,沈逸矜和周茜在房里逗着孩子说话聊天,陈嘉远就去厨房对付锅碗瓢盆,时不时地凑过脑袋来和她们搭几句。
陈嘉远他们在银湖泊岸也买了房,位置离沈逸矜家不远,刚买了没多久,还没装修,等沈逸矜的设计稿。
周茜问沈逸矜:“你当初买房时,祁渊给了你多少折扣?”
沈逸矜迟疑了一下,反问她:“你们呢?”
周茜抬起手,比了个“六”:“我们拿了祁渊的特批条去的,售楼部给了六折,他们说这是只有祁渊才有的特权,其他最牛逼的股东最低也只能七折,还有面积限制,祁渊这个都没有限制。”
所以他们买了个超大的户型,二百多平。
周茜拱了拱沈逸矜的胳膊,笑着说:“我们这都是跟着你沾的光啊,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大的折扣?”
沈逸矜听了,却若有所思。
她的房子只用了一折的钱就买下来了,想想都便宜得出奇。如果祁渊的权限只能给到六折,那另外五折的大窟窿是怎么办的?
陈嘉远举着锅铲,朝门口斜过半个身子探过头来,也对沈逸矜说:“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把祁渊约出来,我请他吃个饭。”
沈逸矜这才笑了下:“回头我问问他再说吧。”
周茜看了眼桌上的百合,又看了看沈逸矜脸上的气色,笑着问:“你和祁渊这回算是定下来了吧?什么时候结婚?”
沈逸矜去握小宝贝的手,逗着孩子笑:“急什么?”
周茜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劝道:“你知不知道女人的青春很短啊?趁热不打铁,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祁渊现在是黄金年龄,外面多少女人想嫁他,你知不知道啊?你别不急,万一被别的女人撬去了,看你以后怎么哭?”
沈逸矜听着,逗着小宝贝,笑声更大了些。
身边每个朋友都在用各种方式劝她把握机会,抓牢祁渊,听起来没有毛病。
但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大家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一方面是不了解他们俩之间的真实感情,另外一方面是祁渊身价太高了,沈逸矜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得让大家着急。
沈逸矜笑着说:“我和祁渊如果只是一时的感情,那结了婚不也得离婚啊。感情来不得半分勉强,婚姻最好的状态也是水到渠成,所以别急,慢慢来。”
周茜叹息:“行吧,你们觉得好就好。”
后来,吃过晚饭,祁渊派了车来接沈逸矜,他自己因为有应酬,一时没脱得开身。
沈逸矜趁着时间还早,让司机送她去了银湖泊岸,她想去看看自己的新家。
房子装修好了,这几个月每天都有人来开窗通风,味道散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软装还没进场,四周看起来还有些生硬。
客厅有一面墙,刷了当下最流行的孔雀绿,沈逸矜拿出几幅柠城带回来的妈妈的画,按在墙上比划了一下,心情说不上来的好。
小时候都是爸爸妈妈给她家,庇护她成长,她想从现在开始,她也可以庇护他们了,给他们一个长久安定的家。
沈逸矜拿出本子打了草稿,记下家里要买的东西。
做完这些,她又去隔壁祁渊家看了下。
祁渊家里刚刚装修好,软装也没进场,空荡荡的。
下楼,夜色已浓,沈逸矜让司机送她回了出租屋。
自从祁时晏去柠城找夏薇后,他们两人的关系更上了一层楼。
回榆城后,祁时晏买了一套精装的公寓给夏薇,两人住一块去了。
此时,沈逸矜回到出租屋,家里便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夏薇的房间已经全部搬空了。
沈逸矜开了所有的灯,空气里有着陈腐积灰的味道。
她戴上橡胶手套,将家里卫生搞了一遍,床品也全部换掉,换上了新的,开了洗衣机,一件一件洗。
收拾停当后,沈逸矜正准备拿了衣服去洗澡,手机响了,是祁渊。
他靠在门上,醇厚带着酒气的声音同时从门缝和手机里传开:“矜矜,开门。”
沈逸矜握着手机,走到门后,刚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扑面而来,将她拢进了怀里。
“好想你。”
话音落,祁渊抬脚踢了下门,伴着门合上的声音,他的唇也合上了沈逸矜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每天24小时形影不离的生活,这一天的分开,祁渊忙忙碌碌,又空空落落,心头总少了点什么,直到此时看到沈逸矜,将她拥在怀里,才感觉到一份踏实。
他覆手炽热,扣紧了她的后脑勺,侵占式的吻落了下来。
他抱起她,离了地面,脚步如风地进了房间,不给人一点点反应,护着她的头,一起摔进床上。
沈逸矜喘息不均,口齿含糊地发出抗议:“先洗个澡都来不及了吗?”
皮带金属头的声音清脆一声响,像触动了机括,落到地上,带起一阵风。
“说想我。”
“想你。”
“怎么想?”
“……”
后来,沈逸矜一身酸软,乏力得不行,却还惦记着洗澡的事。
祁渊亲了亲她的额头,将人抱起,进了卫生间给她洗。
沈逸矜问他:“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你洗了怎么办?”
祁渊调好水温,将她固定在自己臂弯里,热水兜头而下,他手指忙碌,笑着说:“那就不穿。”
沈逸矜别了别脑袋:“……”
就知道不该问他这样的问题。
两人洗好后,回到床上,祁渊又给她吹了头发。
沈逸矜发了困,迷迷糊糊,耳边似乎感觉到男人的吻,好像还有句话,问她“要不要结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胡乱答了声“不要”,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腻歪了会,沈逸矜先起来,将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拿去洗,顺便洗簌。
祁渊看着她贤惠的背影,眯着眼跟着起床。
他去了厨房,翻找了一遍冰箱,找到一袋速冻饺子,起锅烧水准备做早饭。
沈逸矜洗簌好了,走进厨房,一眼看见一副极富张力性感的男性身体,只觉得自己浑身要冒火。
祁渊只在腰腹上系了半截浴巾,侧身在狭窄的厨房里,笔直的脊背,宽阔的背肌,完全不输他正面垒块结实的肌肉和线条分明的人鱼线。
而他面前水开了,热气蒸腾,他揭了锅盖,往里面丢饺子,那白色热气和昏淡的灯光交融在他身上,有种迷幻的光泽,很不真实。
沈逸矜吞咽了口口水,饶是对眼前的人再熟悉再迷恋,也见不得他现在这个样子。
她走上前,拉起他的胳膊,往房里拉:“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祁渊站住没动,反握住她的手:“家里就我们两个,我又没有给别人看。”
沈逸矜看着他,眼皮子不自觉地眨了又眨,一时竟无法辩驳。
祁渊脖颈上戴着她的胎发琥珀,正好落在他锁骨弯的中心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他的人气,现在入眼非常的润泽,像块会发光的宝石。
“那……”沈逸矜艰难地从他身上移开目光,想了想说,“你冷不冷?”
祁渊笑,抬手将人搂进怀里,抖着肩膀说:“冷死了。”
沈逸矜拿他没折,想去拿床床单来给他裹裹,祁渊赖住她,说不要:“你抱着我就好了。”
沈逸矜侧着眸子,看着他笑:“祁渊,我才知道你这么黏人。”
祁渊揉了下她的脑袋,故意将她的头发揉乱,说:“我只是黏你而已。”
这么说的时候,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锅铲在锅里搅动,沈逸矜不知道他这样会不会暖和,反正她是真的暖和了。
正此时,门上传来敲门声,是有人给祁渊送衣服来了。
沈逸矜急着要去看门,挣开男人怀抱,可同时却没想到把他身上的浴巾也挣开了。
白色浴巾落地,哗啦一声,像花开的声音。
沈逸矜呼吸一窒,紧接着又心跳加速,好在敲门声把她拉住在理智的边缘,她将男人往后推了一把:“离火远点,别烧着了。”
“烧着什么?嗯?你这么担心?”
祁渊看着她的表情,笑出了声,坦坦荡荡地站着,由着她捡起浴巾重新给他围上。
沈逸矜这方面从来辩不过男人,红着脸,低下头就匆匆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顺手把门关上,但是想想,又很紧要地回头说了一句:“你别出来啊。”
祁渊眸光浓稠,朝她听话地应了声,唇角勾起一个笑意盛浓的弧度。
来人是老宅的家佣,放下行李箱,问了声好,便走了。
沈逸矜关上门,看着两个大行李箱,叫了声祁渊,让他出来穿衣服。
只是,“带这么多衣服干嘛?”她问,“你不会是想住在这儿吧?”
祁渊走过来,笑了下:“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的?那我跟着你住有什么问题?”
他扫了眼行李箱,却并不着急拿衣服穿,而是又回厨房去捞饺子了。
沈逸矜看着他,被折服地笑了。
她跟进厨房帮忙,说:“你先去穿衣服吧,我来。”
祁渊却没放手,只叫她去给自己挑衣服,他说:“以后我的衣服都你挑,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为什么啊?”沈逸矜感觉他黏上瘾了。
祁渊理直气壮:“因为我是你的。”
沈逸矜:“……”
*
祁渊的爱,强势又温柔。
沈逸矜想,没人拒绝得了他的,而她也清楚自己已经被他吃透了。她的每个行为,每个想法,甚至每个感官的触觉都被他了如指掌了。
她就在他的掌心里做咸鱼吧。
不过,她这条咸鱼离开祁渊,还是挺忙的。
白天在公司上班,下了班则要给自己新家各种采购。
她的出租屋和房东说好了退房的日期,所以剩下的时间不多,她要抓紧把新家置办好。
祁渊将沈逸矜喜欢的那辆北极黑的路虎配了个司机,给她用,让她出门方便些。
沈逸矜原来不肯接受,觉得太费钱了,但是架不住祁渊的良苦用心。
祁渊说:“不只是为了让你方便,还有安全,你不想再遇上顾勉那样的人吧?”
沈逸矜这才想起顾勉聚众赌博被抓的事,问他:“不会和你有关吧?”
祁渊没有否认,他说:“听你说了那次之后,我找人去调查了一下他。这人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也就算了,有段时间竟然迷上了赌博,和花衬衫天天在一块,到处想弄钱。所以他们当时想找你麻烦,估计就是想从你身上弄钱。”
沈逸矜听了有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祁渊抱过她,将她拢在自己怀里:“这种人你要天天防着他,会把自己防得累死。所以我先出手了,找人设了个局,把他和花衬衫一起抓了。”
“太好了。”沈逸矜欣喜道,可是转而又担忧地问,“那他们知不知道是你设的局啊?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报复你?”
祁渊笑了:“我有那么没用吗?会能让他们联想到我?”
“那就好了。”沈逸矜搂过他脖子,主动亲了下。
但祁渊很严肃地看着她,说:“不过,顾勉刑期短,已经出狱了,听说他现在穷疯了,很多债主都在找他,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沈逸矜一听,又吊住了一口气:“你别吓我,那花衬衫呢?”
祁渊揉了揉她,让她放松:“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派了人监视他。花衬衫还在牢里,他还有别的案子,现在都被揪出来了,他的牢底够他坐穿了。”
沈逸矜“噢”了一声,她和顾勉看似没一点交集,背后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牵扯。
想想这世界,无论善缘,还是恶缘,其实都不需要追究出真正的是非因果的关系,不过全是人错综复杂的感情和私欲在作祟罢了。
顾勉的事是两人聊天,随便提上一嘴说说的。说完了,沈逸矜也没太在意,她相信祁渊的能力,他说能保护好她,便是能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