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光——败橙
时间:2022-06-10 08:31:41

 
  白子钰心里吃味,很想反问她一句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样的“朋友。”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她心里,他和赵平南哪个更重要,叹了口气,算了,这很不体面。
 
  他语气幽幽道:“哦,你们是青梅竹马啊。”
 
  她无语,更正道:“青梅竹马不是你这样用的,我跟平南哥的感情就像希西和他一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半点儿暧昧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那种,你不要乱说,被人听到很奇怪。”
 
  白子钰被她教训了一顿,心情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世界一下子阴转晴,低垂着脑袋看她,徐青橙还真是有本事,能让他一会儿上天,一会儿跌入谷底。
 
  他咬牙切齿道:“徐青橙,你可真厉害。”
 
  徐好:?
 
  “别问了,吃你的烤红薯吧,你只需要知道你很“厉害”就行了。”
 
  徐好:“……”
 
第23章  怪我,我的错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女孩洁白的纱裙上,发着细碎的光,脚尖立地,旋转跳跃跟着音乐动情舒展动作,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要老是落在她身上,只专注于黑白琴键上。
 
  只是,效果甚微。
 
  早在第一次见她穿练舞裙那天,他就委婉询问过会不会冷。
 
  她笑说不会,动起来会很热,而且穿太多做动作不标准,更容易受伤。
 
  当然不会冷,还没开始看她跳,他已经觉得热了。
 
  她穿白色吊带长纱裙,浅粉光面绸缎芭蕾舞鞋,因为跳舞的原因把长发盘成一个丸子头,光洁细腻的小脸更显得优雅精致,纤细白皙的天鹅颈完美呈现出来再往下是线条好看的锁骨,腰细的像是一折就会断掉,需要小心呵护,白的发光像是冻牛奶一样的肌肤狠狠挑战他的视觉神经,那一刻,他知道心跳声强势碾压盖住钢琴声
  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地疯狂叫嚣。
 
  窗外的阳光涌进来,全落在她身上,整个人被金色包围,视线里只有不断翩曳舞动的裙角和白色纱裙也遮掩不住的细长双腿,她在笑,像个天使一样,降落在他的凡间。
 
  感觉很对,她随着琴声跳了好几遍,这是他们之前配合的时候商量好了的,跳舞讲究舞感,感觉到了她舍不得停下,他就会陪她一直弹下去。
 
  今天也不例外,舞蹈很累,她清晰地感受到热汗沾满全身,可是心里很爽,畅快淋漓,比跑完一场半马还要舒坦,是从心里溢出的愉悦,她热恋它,迷恋它,想要拥有它。
 
  很累,酣畅,舍不得停下,直到他又一次敲错一个琴键,她才恍然,他是不是弹累,需要歇一会儿,她停下。
 
  跨着步子走到钢琴前,他怔了一下,回过神问道:“怎么停了?累了么?要不要喝水?”
 
  她摇头笑了一下“是你累了才对,我听到你今天弹错好几次音,我们休息会吧?”
 
  热汗洇湿了练舞裙,姣好的线条更加明显,他眼皮狂跳几下,忙不迭地把视线上移,落到她脸上,白净精致的脸颊沾满细细一层汗,额前刘海汗湿,红色小痣特明显,他笑了一声,喃喃宠溺调笑道“小观音。”
 
  她忍不住翻白眼,表情生动可爱,白子钰心房顿时塌陷,一颗心软的稀巴烂。
 
  “你不要乱叫!”
 
  “有没有说过你这颗小红痣特别好看?”
 
  她抬杠揶喻道:“真难得,第一次听你说我好看。”
 
  他笑,站起身来撂下一句:“怪我,我的错,你很漂亮。”
 
  徐好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能招惹不能受后果,站在原地装死。
 
  他在回来的时候,带进来一瓶可可牛奶和一根香蕉,问她“先喝牛奶补水份,还是想先吃香蕉补能量?”
 
  徐好心想,他真的很细节,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她可不可以贪心的想,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如果不能的话,时间可不可以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不会太快结束,她不想和他说再见,想要的比以前更多了。
 
  她接过牛奶小啜几口,放在置物柜上,他又把纸巾递给她“擦擦汗,不然容易感冒。”
 
  手里攥着纸巾,莫名的低落感上头,人们总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怅然若失,最后,还片刻的欢愉都记不住,她低喃道:“明年这个时候你还会在吗?”
 
  明年这个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他意有所指道:“不出意外,未来几十年我都会一直在。”
 
  只要活着,不管多少年我都会在,一直在,在你身边。
 
  -
 
  坐落在校内西南方向,被大片香樟树环绕,灰色中西元素相结合的地标建筑,憩南楼七一堂,也是这次跨年晚会的唯一主会场。
 
  橘黄的壁灯暗光涌动,琉璃贴花玻璃,内嵌哥特式浮雕壁画,,视觉冲击力十足,像是仲夏夜之梦。
 
  白子钰坐在第二排居中的位置,闭着眼假寐,岑今山伏在他耳边小声唤他:“大佬,别睡,醒醒,节目演着呢,给舞台个面子行不?”
 
  某白姓少爷眼都不抬一下,警告他不要聒噪。
 
  这几天有点儿乏,晚上陪自己姑娘复习练舞到还好,只是一到晚上总会做点儿一言难尽的畜生梦,春天还没到呢,他这是怎么了,老是心神荡漾到夜有所梦。
 
  第二天醒来一看,操,挺费床单的。
 
  主持人笑容款款报幕“接下来登场的是高三一班的徐好同学,带来作品「巴赫最大的一天」,感谢陪我们共度这美好难忘的2016的所有人,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但是凡走过必留下美好的痕迹,话不多说,掌声欢迎我们的女神!”
 
  朱晓良巴掌拍的特瓷实,身为徐好脑残粉的他定位贼清晰,方圆几排算上赵平南他们就没人比他拍的更响快,还不忘粉丝认证赞美一句报幕主持的控场能力。
 
  舞台灯灭,啪的一声再亮起的时候顶灯成了一蔟圆光,光下的女孩鞠躬欠身,完成芭蕾的开场礼。
 
  “……”
  场下的少年们目瞪口呆痴痴看着舞台上那一抹纤细单薄的倩影,美的像是一个天使,也像一只留不住的蝴蝶。
 
  白子钰眼睛痴缠在她身上,明明见她跳过很多次这支舞,眼前的感受却不相同,她的长发盘起,发间佩戴白色羽毛做成的发饰,小巧的耳朵上是他送的那对蝴蝶耳钉,白色薄纱舞裙长度堪堪遮住脚踝,很优雅精致的礼裙,穿在她身上却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的遐想,在只属于她的舞台上飘然而至,嫣然若仙,整个礼堂鸦雀无声,不为别的,只是怕惊扰到误入凡间的天使。
 
  她那样的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高不可攀,这一刻,他竟生出几分自卑来,当这个词落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时候,他怔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笑的一脸心悦诚服,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舞毕,现场掌声如潮,直到白子钰明晃晃地走上舞台为她献上一束蓝色绣球花,才将现场气氛引到高潮。
 
  台下的观众席躁了起来,分贝噪音恨不得把屋顶捅穿。
 
  主持人也是个人精,跟艺委交换了一下眼神,又跑到教导主任耳边嘀咕几句。在白子钰想跟着徐好走去后台的时候拦住他,“大佬,请留步!”
 
  白子钰一个冷眼扫过去,主持人一时语噎,好吧,对着女神就是一脸的和煦冬日暖阳,对着她,就是一阵疾风骤雨加赠泥石流。
 
  压下心里的腹语,主持人又道“跨年夜,大佬分享几句话送给学弟学妹们,也算是了却众多仰慕您的人们一桩心愿,谁不想在跨年夜的时候听到学长的祝福寄语呢。”
 
  白子钰微微蹙眉,他只想赶快带她出去庆生,睨一眼旁边的小姑娘,人家一点儿都不着急,满心满眼的期待,成,还能怎么办,那就说呗,徐好看他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别走等我。
 
  他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眼风扫过的地方霎时安静下来,他面无表情整个人没有半点儿紧张在,气定神闲地睥睨全场,语调一如往常那样酷拽,又带着专属于白子钰的劲儿散散道:“活在当下,专注自身,赤诚善良,瑕不掩瑜,祝各位功不唐捐,此生尽兴。”
 
  第一声尖叫传来,然后是第二声,再后来的源源不断,这就很白子钰,他总能轻易勾起别人的热血沸腾,冷眼旁观他们的澎湃,不悲不喜,满脑子都是怎么陪他家姑娘过生,这就很符合他刚说的“专注自身”他确实说到做到,蛮赤诚的。
  -
  他们没等晚会结束就悄悄离开,出校门的时候不过八点一刻。
 
  包厢里,赵平南冷哼一声,不知怎么的今晚上怎么看这人心情怎么不爽,“你他妈到底哪好?迷的小姑娘们一天天的五迷三道的?”
 
  他也不恼,晃了晃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喝了一口弯弯唇笑道:“乱说什么,我可是安分守己半点没招惹。”
 
  说完眼神一瞥,定焦片刻,不对,不够严谨,他只主动招惹了一个,也只会负责这一个。
 
  其他的黑锅,他不背。
 
  赵平南看他一脸春心荡漾的死盯着青橙,跟饿了几天的狼盯肉一个样,黑漆漆的眸子里簇着一团燃烧正旺的火光,蛰伏在侧,暗自咬了咬牙嗤道:“您能收收么?控制点自己,一脸畜生相。”
 
  他听后不以为意地挠了挠眉心,深隽的劲线上喉结上下滚了滚,末了又笑,端起放在台面上的酒杯微欠身和他的碰撞“情难自抑,不过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哥哥。”最后两个字落下,激的赵平南浑身难受,连骂好几句脏,直呼他是钛合金材质纯畜生。
 
  浪的没边儿,明骚起来毫无做人底线。
 
  岑今山他们几个凑过来,做了个点烟的动作,赵平南本来还好,一下子被勾起烟瘾,随他们几个一起出门,周围一下子静下来,白子钰懒懒地陷在沙发里,双手报臂,闭目养神。
 
  沙发下陷,一缕玫瑰牛奶的香气嚣张涌入脑海,他嘴角微微上扬,散漫撩起眼皮,“不和赵希西玩了?”
  被那块赵姓狗皮膏药黏了整晚,还知道来‘临幸’他?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晚上过来找她的人太多,也知道多少有点儿怠慢他,可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趁着希西忘我K歌的空,赶紧过来找他的,这位哥还是不满意。
 
  昏昧不明的灯光洒下来,暗色燎原,整个人像是被框住的照片,白皙精致的小脸被渡上一层灼目流光,微微蹙眉,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捕捉到这些后,白子钰轻笑了声,对着这张脸真的很难有脾气,他快要被她磨平所有棱角。
 
  “逗你呢,今天你最大,一切随你高兴,小观音。”
 
  她脸倏地热起来,羞赧道“你不要乱叫!”
  他不知道这个称呼在她听来,有多暧昧。
 
  “为什么不行?”挺像的啊。
 
  见他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语塞片刻,良久视死如归般蹦出几个字“我会忍不住乱想。”
 
  说完,她不自然地低下头紧张掐自己的掌心,没看到他黑漆漆的眸子里不再压抑的情绪,那些呼之欲出一点就燃的燎原星火。
 
  “不要掐手心,这毛病给我改了!”
 
  另一边,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
 
  几个少年靠在墙角,楼梯扶手旁,各个身高一米八往上走,宽阔的空间通道里倏地显得逼仄,尼古丁味道弥漫,漆黑嚣暗里零星几点猩红燃烧。
 
  朱晓良嘟囔了一句:“不是,你们说大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对仙女是什么意思?”
 
  岑今山接话道:“应该是喜欢的吧,可他为什么让所有人都觉得仙女是他的,还硬是憋着不表白?到底安的什么心?”
 
  “就是就是,你也有这感觉是不是!”朱晓良一下子找到知音般。
 
  陈路杭手指轻轻弹掉烟灰,瞥向不远处靠前站定发呆的人笑笑:“南哥你呢?怎么看?”
 
  “没看法,白子钰的心思谁能猜透,我们能看出来的东西,都是他自己乐意释放出来被我们知道的,你们还真以为能看懂他?”顿了顿又道“我就一个想法,只要青橙自己喜欢,开心,乐意跟谁在一起都成。”
 
  朱晓良竖起大拇指给他摁了个赞,“绝对是亲哥,这份心我等俗人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众人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赵希西怂恿白子钰唱歌,于是纷纷起哄,让他必须唱,不唱就是不给仙女面子。
 
  徐好刚要说你随自己的想法来,我没关系的时候,那人冷不丁地把决定权交给她“想听什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