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忽已暮 温熙似锦年——羡谦
时间:2022-06-13 07:48:14

 《岁月忽已暮 温熙似锦年》作者:羡谦
 
文案:  
【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双向奔赴】  
那个在夏至蝉鸣时说爱你的少年会在冬至暮雪时轻吻你。  
2017年的演唱会,她的男孩儿在台上闪闪发光,台下是一片白海。  
“白色像是月光,他是我们的月亮。”  
温锦年看着她的男孩儿从街头走到舞台,如今向着国际发展。斩获大奖无数,身后是支持他、爱他的小宝贝们。  
但她依然能记得,在2008年的仲夏夜,男孩儿局促地收下那把在这个年纪显得有些贵重的吉他,眼中的惊喜和感激让自己再一次坚定信念。  
“只要你愿意,我一直在。”  
“温锦年原谅他了,我就原谅他。”  
少年远远地看见那男生背着书包走过来,他摸了摸头发,一秒入戏。学着街头混混那般说话:“喂,你就是张志啊?听说你喜欢我妹妹啊?”  
苏温熙:“或许在未来的某天我们见面,我能把最初的自己还给你。”  
温锦年:“世界归你,所有都归你,我一口袋的心思都归你,你归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破镜重圆青梅竹马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温熙温锦年┃配角:苏酥白行舟┃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的名字有我的姓氏  
立意:细水长流的爱意用不过时
 
 
 
 
第1章  岁月忽已暮
 
“再难忘的漫长时光,都会变成一眨眼的瞬间。”
在双手敲击完最后一个字母的键盘,温锦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目光从码字界面上移开,看向手边的相框,里面是一个笑的很傻的女孩和一位面无表情的少年,只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少年的左手轻轻触碰着女孩的衣角。
年华存在的意义,就是留着往昔的痛苦与甜蜜。
回忆像倒带的录像机,将她拉往2007年的仲夏。
远处的云雾轻拂过黛山,橘黄色的日落点缀期间,有风经过,停在窗边。走廊边欹斜着日晕的光辉,纵深着,空气中传来栀子花的清香,耳边是嘈杂的读书声跟老师讲课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唯独从高一四班传来的是一阵令人匪夷所思的尖叫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同样,还有巡查的教导主任方大强。
不大的眼睛一眯,背着的双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细柳条,耳朵一竖,嘴角微微上扬,小兔崽子们。迈着即将走向胜利的步伐,走向了高一四班的教室。
至于那声尖叫声的源头,还得是我们可爱可亲的温锦年小姐姐。同样跟着尖叫声爆发的,还有班里男生无情的嘲讽声和放肆大笑的声音。
温锦年眼睛一一扫过那些男生的面孔,顿时噤声,直到白行舟那张努力憋笑的俊脸上停下。咋这么欠揍呢?她捏了捏拳头,按的嘎吱响,阴惨惨地说:“白行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可以告诉我啊,我帮你上西天,这样拐弯抹角的何必呢?嗯?”
随着最后一声音调变高,班里更是安静了,鸦雀无声。温锦年还以为自己的气势又提高了不少,暗自得意。
同桌苏酥咬着牙拍着她的裤子,温锦年还一脸莫名地问她:“你打我干嘛?”
苏酥委屈地说:“主任在门口。”
卧槽,完了。
她死死地瞪了眼白行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偏还他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水温越高,他越浪。
“刚才闹事的那个同学,哦对,就是站着的那个,出来到讲台上来。”方大强操着口皖南那边的口音,扶了扶眼镜好看清女生的面容,他手上的柳条还不小心戳到第一排同学的胳膊上了,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眼睛直视着讲台上的人。
温锦年没有低着头,而是站得笔直,目光看向后排的白行舟,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些松垮,却也看着清新,女生嫌麻烦把袖子卷到了腕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五官很小巧好看,长发高高地束成马尾,随意地随风飘着。
方大强还算满意,继而又道:“我刚都听到了啊,那个男生,也站起来,过来到讲台来。”
“呦,舟哥,你惨了。”后排的周齐吹了个口哨,虽然一直是白行舟的小弟,但是偶尔也喜欢看他大哥笑话,此刻面露调侃。
说话声音小,只有后排的人能听见。见白行舟还坐在座位上,方大强蹙眉,右手拿着的细柳条抽在了讲桌上,中气十足地问:“后排那个同学,怎么还不上来,是我请你的吗?”
“知道了知道了。”白行舟不耐地站起身,沿着过道走向讲台。他眼睛直直盯着温锦年,女生将头瞥向一边,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呵。他冷哼着站到讲台的另一边。
要说这白行舟,算是打开学以来高一四班最不能惹的人之一。家境好啊,长得又很出众,唯独吧,有点恶趣味,不过倒也安生,除了喜欢欺负温锦年之外,没别的缺点。
当然,温锦年不这么想。自打开学遇见这个倒霉蛋,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就是小时候她不小心扒了人家裤子嘛,她都道歉了,而且还是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肯定保命要紧啊。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小肚鸡肠,真的是太讨厌了。
嗯,不错不错,学习氛围很好嘛!底下的人虽然好奇,但奈于主任的气势,都不敢抬头。不是写卷子就是看书。
方大强作为这南洋一中的教导主任,自然是不能看着孩子就这样白白荒废掉啊!在他的世界里,学生就要做学生该做的事情,尤其,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
因此,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是很严重的!
“你们两个,给我全文背诵《阿房宫赋》,谁先背完谁下去,要不两个人都在这儿站一天!”说完,他随手点了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苏温熙“临危受命”,温锦年暗自在心里笑了笑,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她即将要“作弊”的小心思。
只有白行舟还在苦恼怎么才能不背课文,要不把监督的人打一顿?不行不行,他答应他爸不能惹事才来一中的,要不然又得回去。
泄气地憋憋嘴巴,再看向那个被方大强忽悠的“倒霉蛋。”
安安静静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语文书,翻得正是《阿房宫赋》这一页,他冷哼一声,看起来自己都没背会。殊不知,人家苏学霸只是再温习一遍,一会儿就不用拿书看了。
这是最后一节自习课,方大强可能忘了,还说站一天,哎呦,等他走了,学生们就又“活过来了”。该怎么玩怎么玩,吃东西的被人发现后,几个人按在桌子上抢,还美名其曰说:“好东西是要分享的。”
最后,寡不敌众,一袋刚刚拆封的薯片就剩了皮儿。
在这个时间点里,青春就是昏暗与说不出口的爱恋所交织的夏天。
窗边是粉紫色的霞光,黛山隐密在其中,露出点点角角的模样。头顶上的吊扇正缓慢地转动着,有丝丝凉风吹来,但在盛夏闷热的空气里,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掐着点,男生们蜂拥而上挤在后面的墙角里,架子上放着篮球。嘈杂的声响传来,缴的温锦年什么也背不下去,这会儿也放学了,都在陆陆续续地收拾着书包。
苏酥问她不走吗?
温锦年哀怨地看着她,脸苦的像根苦瓜,声音刻意提高,像是说给某人听的一样:“我倒是想走,可惜走不了啊!”
苏温熙写试卷的手顿了顿,抿唇没说话。而是一边坐在桌子上喝水的白行舟炸毛了:“不还有我陪你呢嘛!”
她幽幽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就是因为你。”
一句话噎的白行舟哑口无言,默默捧着书看了起来。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后面那一帮猴崽子吼了一句:“要出去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好嘞舟哥,我们打球去了,您一会儿来吗?”眼看着白行舟脸越来越黑,周齐连忙陪着笑,把刚才说话的那男生头一按,道:“这小子不会说话,舟哥您别介意啊,赶紧走赶紧走。”
周齐推着几个男生就从后门往外走。鬼知道他舟哥是多好面子一人,这不存心找不痛快呢嘛!出去又在那男生脑袋上拍了一下,劝导着:“以后啊,不会说话别说话,知道没?”
那男生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他现在还感觉自己脑瓜子里嗡嗡的,含泪点头。不过男生之间嘛,打打闹闹习惯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拿着篮球去球场上了,倒也一派乐呵。
就是苦了温锦年和白行舟了,教室里人都走完了,他们俩还在拿着书背。平时上课觉得空间狭窄,此刻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空旷。
她幽幽地吐出一阵哀怨的叹息声,白行舟已经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睡着了。
“背哪儿了?”清冷的男声在空气中响起,再抬头人已经来到她身边了。温锦年有些慌乱地在书上指了指。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显而易见的苏温熙嘴角抽了抽,继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读了一遍,声音凉薄徐徐,带着节奏的停顿。
“背书是有方法的,照你这么死记硬背,没个上百遍根本不行。”难得他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温锦年弱弱地回答:“那你倒是说有什么方法啊…”
苏温熙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远,他干脆将温锦年的椅子向他这边拉了拉,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白行舟,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背对他的身影,距离很近,男生的手都要碰到女生的手了!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那语气,活像人家抢了他老婆一样。
“学习呢,没事,你继续睡。”那男声还安慰他似的,用诱哄的语气说的。
靠!你们这样我能睡着就怪了?
白行舟冷哼一声,也不管背不背书了,背上书包自顾自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哼!
“走…走了?”温锦年懵了,旋即大喊一声:“解放了!”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收拾书包,拉上拉链,对苏温熙说:“走啦走啦,我们回家。”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会耍无赖。
苏温熙无奈地笑了笑,随她去吧。温锦年嫌他收拾慢,一股脑地全部塞进他书包,掂了掂,还好,他背两个都没事。笑着将书包递给苏温熙,然后把自己的也递了过去。
路上,苏温熙唠叨着:“虽然你今天就这么回家了,但是必须在明后两天把它背会,知道了吗?大考马上来了,这篇是一定会考的。温锦年,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女生已经走到他前面了,捂着耳朵一边念叨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暮色渐缓,夜晚将至。为了不让温锦年乱跑,苏温熙紧紧地跟着她,他习惯站在她的左边,这样就可以随时保护她了。
两家原来没什么联系,是在温锦年五岁那年他们家搬到这里来的,就这样跟她成为了邻居。刚开始,温锦年是很不待见他的,因为他一来自己就不是大院里那些长辈最喜欢的孩子了。
小孩子也是会“攀比”的,他们更看重于家长对他们的态度,比如今天王阿公给了她块儿糖却没有给胳膊的胖胖,比如这天李奶奶给她做了一身新裙子,但隔壁的小花儿却没有。
五岁以前,温锦年是整个大院里长辈们最稀罕的孩子。她嘴甜长得白净,可会讨长辈开心了。可自从苏温熙来了,这个长得干干净净,眼神纯净但少言少语的男孩子自然就吸引了各路长辈的注意。
虽然他不会有花裙子,但有好吃的好玩的,他总是第一个拿的。
尽管他总会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温锦年。
记得有一年。大院里刚开始流行女孩子折星星的玩意。那会儿折星星的纸还贵嘞,对于小孩子来说每天能有五毛钱的零花钱就是“富贵”了。
苏温熙省了三天的早饭钱,买了一沓星星纸。他有意无意地跟着女孩子学折星星,就是因为某天听到温锦年说她喜欢星星。
他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来折星星。怕被他爸爸看见,就到了晚上,然后偷偷的,躲在书桌前,借着月光来叠星星。
所以那段时间里,他的黑眼圈都很重。
送礼物的那天,他特意选了粉色的礼盒,是他之前过生日小姨送的,没舍得扔,保存地新新的。满满一瓶子的星星,却被温锦年打翻了。
那是第一次,他送女孩子礼物。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里,他最念念不忘的,就是那瓶星星了。
“苏温熙,晚上我爸做红烧肉,一起嘛?”女生站在小区昏暗的路灯下,眼睛亮亮的望着他。好像,从两个人关系变好,也是从吃饭结的缘呢。
像往常一样,苏温熙答应了,他说:“晚上见。”
转身,拿钥匙开门。房间里黑暗一片,他蹙眉,一阵声响过后,恢复了平静。默默地将书包放在衣架下的柜子上,开灯,拿扫把打扫一地的碎屑残局,熟练到麻木。
比起原野种的雏菊,温室中的玫瑰,他更像是依偎着墙的蔷薇。他在等,现在的羽翼还不够丰满,待到了时机,这个男孩子会像冲破束缚般幻化,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男孩子。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会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受凉。费劲地把那个一米八几、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搬回床上,额前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给他盖好被子,关上房间门,苏温熙这才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而后给自己洗了把脸,清醒清醒。等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发丝上的时候,他用手使劲地揉了揉,对着镜子看里面的那个男生,面露厉色,眼神冰冷。
“苏温熙,你好了没有?我爸叫你吃饭了!”听到温锦年的声音,他连忙拿毛巾擦了脸,一边去开门一边回复她:“等等,来了。”
看到温锦年那张明媚的脸,就感觉压力没那么重了。温锦年定定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疑惑地用鼻子嗅了嗅,她道:“叔叔是不是又喝酒了?”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嗯,好了,回去吃饭了。”他不愿再答,顺手拿了钥匙推着温锦年出去。后者冷哼一声,不甚开心地说:“还好他这次没打你。”
苏温熙没说话,只是牵着温锦年的手,他说:“年年,可不可以陪我走走?”
“可是…”她还在心心念念着温爸做的红烧肉。但看在苏温熙受伤的眼神,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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