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猜错,我和他分手了。”齐琪深吸口气,逼退泪意,一字一顿,“这次,是真的。”
周奚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本该有一条彩-金手链,那是乔柏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些年不管怎么闹,这条手链从未离过她的身。
齐琪与乔柏相识在美国,那时乔柏已是华尔街小有名气的基金经理,而她是去实习的研究生。年轻帅气、有才华情商又高的经理迅速引得小实习生芳心沦陷,暗生情愫。在同个格子间打拼相处一年多后,借着乔柏生日,齐琪表白了。
然而,得到的回应是,“你很好,但我答应过一个女人,只要她点头,我就会娶她。”
“她现在是点头了吗?”年轻的齐琪问。
“没有,所以我还在等。”年轻的乔柏答。
“你可以等她,我也可以等你。”齐琪倔强的说。
这一等,就是两年。她研究生毕业,留在乔柏的机构,以为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想等来的是乔柏离职回国结婚的消息。
乔柏走后,齐琪整整消沉了一年,无数个夜里,加班回来的周奚看见她躲在阳台上抽烟、喝酒。周奚素来不擅长安慰,只能默默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烟和酒,陪她一起发呆。
关于她和乔柏的纠缠,齐琪不说,周奚从不过问。直到两年前,她突然冲进自己房间,开心地宣布,“他离婚了。”
埋守投资报表的周奚抬起头,“为了你?”
“不不不,他回去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我,我是听别人说的。”齐琪激动得脸颊发红,“他们不合适,我早就说过,他们根本不合适,他不信。那女人自始至终只把他当备胎,他却傻得抛弃一切回去娶她。”
“那你呢?”周奚平静地问,“你是备胎吗?你会傻得放下一切回去找他吗?”
“我……”齐琪咬住唇,眼眶一点点红起来,“小奚,我爱他,我没办法忘掉他。”
周奚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睁开眼,“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刚刚已经向公司递了辞职信……”
后来,就是齐琪回国,进入乔柏的公司,两人一直纠缠到现在。
离婚的乔柏依旧没有娶齐琪,但他从不掩饰喜欢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和她的关系,他的朋友圈和业界相熟的人都知道齐琪是他的女伴,但他们的关系并不稳定。
这3年里,周奚仍然会不时接到她痛哭流涕的电话,但过不了多久,又会听见她很开心地说乔柏如何如何好,反反复复。
就像《狼来了》故事里的小孩,齐琪喊过无数次要分手,但这一次,周奚相信狼真的来了。
“为什么?”周奚问。
齐琪坐起身,抱起旁边的枕头,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他去S市之前向我求婚了。”
因为求婚分手?这不符合齐琪一直想嫁乔柏的逻辑,周奚推测肯定另有隐情。
果然,齐琪垂眼盯着怀里的枕头,眼泪一滴一滴滑出眼眶,直到枕头氤氲出一大片水渍时,她哽咽着道出真实理由,“他向我求婚的前一天,许曼答应了别人的求婚。”
许曼,正是乔柏的前妻,那个让他等了十几年,让他拒绝齐琪,并抛下一切回国的理由。
“小奚。”齐琪抬起头,很努力很努力的笑,“八年了,我还是一个备胎。”
周奚胸口有些堵,她把齐琪搂进怀里,听到她泣不成声的说,“我想装做不知道,开开心心的和他结婚,可是我做不到,小奚,我傻了八年,为什么现在不能继续傻呀,为什么……”
周奚紧紧搂着她,手掌轻抚她发颤的背脊,“因为你傻了八年,已经够久了。”
齐琪趴在周奚怀里,哭到喘不上气来。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怀里的齐琪身子一颤,猛地拽住周奚的袖子,“我不想见他。”
“好。”周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臂,起身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跑得气喘吁吁的乔柏,“我有话要和她说。”
“但她不想见你。”周奚声音很冷。
“我必须见她,我要跟她解释,不是她想的那样……”乔柏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乔柏!”周奚声色俱厉,“你失态前先想好这院子里都住着什么人。”
乔柏动作一滞,气势瞬时弱了下来。
同一时间,听到动静的宁延也拉开门,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大步走到周奚房门前,一把拽住乔柏的胳膊,“去我房里说。”
“我不去。”乔柏挣开他的手,“我要见齐琪。”
周奚不悦地皱起眉,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关上门。
外面,准备再次敲门的乔柏被宁延架开,强行拖进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