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斯走过来,先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拥抱,随后又分别和童然成嘉嘉介绍自己。
童然悄悄和纪筝咬耳朵:“可以啊姐妹,这哥们儿够帅。”
纪筝瞥她:“他听得懂中文的。”
童然吐吐舌头,又去和成嘉嘉窃窃私语。
回去的路上,童然坐副驾驶,纪筝自然和弗兰克斯坐在后排。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工作吗?”她疑惑。
弗兰克斯专注温柔地注视着她:“纪,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只是因为单纯想念你呢?”
纪筝无奈。
“好吧,”弗兰克斯摊手:“我确实是来中国出差的,不过不是在这个城市,是在你们的首都,我先过来这里看看你。”
“会耽误工作吗?”
“纪,”他按额头:“好久不见,我们可以暂时不聊这么理智的问题吗?”
“好吧,”纪筝笑:“好久不见。”
弗兰克斯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过得好吗,还能适应吗?”
“当然好,”纪筝纠正他:“我是回家,怎么会不适应。你呢?”
“不太好,”弗兰克斯直白:“我很想念你。”
他凝视着的目光,让纪筝一时无法回答。
“打扰一下,”成嘉嘉适时缓解她的无措:“童然的手提包忘在聚会的地方了,弗兰克斯先生,你介意我们先回去拿再送您去酒店吗?”
“不介意,”弗兰克斯从他的手提包中取出两个丝绒盒子分别递到前座:“是我麻烦两位女士了。”
童然打开,“哇”了一声,里面放置的是一枚漂亮的海蓝色宝石胸针。
纪筝从车内后视镜看到童然疯狂挤眼睛。
成嘉嘉倒是还保持着理智,捅了童然一下,等红绿灯停车的时候,把盒子还回去:“这太贵重了,我是纪筝的朋友,举手之劳不必您这么破费。”
童然也回过神来,收敛表情,同样还回盒子。
“一点小谢礼而已,”弗兰克斯温文尔雅地笑:“再说,送给女士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我们中国也没有因为举手之劳就收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么贵重礼物的道理,”成嘉嘉坚持:“您这样,就是看不起我了。”
弗兰克斯无奈,耐不住一再推拒,叹了口气。
车拐进小洋房门口的绿荫道,远远地,纪筝看到门口好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再离近一点,她听到成嘉嘉“噫”了一声:“连号车牌,这谁的车啊,下午怎么没看见,咱同学里有混得这么牛的人吗?”
童然也“啧”道:“没有吧。”
纪筝怔了一下,浑身激灵,想起前几天周司惟详细问她地点时间的事。
她连忙去看手机,这才发现半小时前周司惟给她发了信息,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来接你。】
成嘉嘉把车停在那辆车后面,童然下车去拿包,纪筝犹豫了一下,也下车。
她穿着白色的风衣,里面是收腰的打底丝绒裙,走到后座,弯腰轻轻敲了下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半边,露出周司惟骨骼明晰的五官。
纪筝有点紧张,又掩盖不住突如其来的欣喜:“你怎么过来了?”
“在附近,”周司惟微微抬下颌:“你怎么从车里过来?”
纪筝刚想开口,被身后一声低沉温柔的“纪”打断。
弗兰克斯走到她身后,漂亮的眸子看向周司惟,顿了一下:“纪,这是你的朋友吗?”
周司惟轻轻眯了下眼,眼尾扬出微锋的弧度。
纪筝直起身,看到他打开车门下车。
他应该是刚从什么会议或论坛之类的重要场合出来,身上的西装极正式,戗驳领,前襟翻角直指西服肩部,优雅英气,银质袖口微微折射泠光,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
不似他平时,清淡,内敛漫然。
黎漾也跟着下车,微微颔首,和纪筝问好。
纪筝甚少见到他这个样子,一时发愣。
弗兰克斯在一瞬间敛起笑,认真打量起眼前过分出众不凡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