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班主任的话,盛嘉泽语气是漫不经心的玩味:“我家孩子的事儿她自己做主。”
副队郭明旭在旁边偷笑。
盛嘉泽耐着性子打发完老师,挂了电话,郭明旭笑得肚子都疼了:“我说老大,你这是还没结婚就升级当爹了?”
“滚蛋。”盛嘉泽瞥他一眼,没好气,“你老大我至死是少年。”
郭明旭继续没正行:“上次见小姑娘挺标致的,你别是养的童养媳吧?”
“很闲是么?”盛嘉泽抬了抬下巴,望向不远处的停机坪,“今晚巡逻就你了。”
“卧槽,不要!”
晚上许听夏回到家,把填好的分科申请表给盛嘉泽签字。她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的脸色,生怕他也和班主任一样。
好在盛嘉泽什么都没说,只粗略瞄了一眼,就干脆利索地签上名字。
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让许听夏心口一块石头落了地。
两人的名字写在一起,一道成熟一道稚嫩,居然意外的和谐,还被她品出几分般配来。
他们的竖都写得很直。
视若珍宝地将申请表收起来后,许听夏还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理科更好吗?”
盛嘉泽刚合上笔帽,把笔递给她,笑容懒懒的:“为什么更好?”
许听夏:“因为老师都说好。”
一中师资理科雄厚,文科薄弱,理科是全省乃至全国的招牌,文科却籍籍无名。
老师说往年不少固执选文科的孩子,到最后都被耽误了,能上重本的苗子,只考上了普通本科。
可许听夏不信邪。
更确切地说,她是不愿意将就,选择大家都觉得正确而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就像她只要还喜欢盛嘉泽一天,就绝不会去看别的男人,哪怕对方再好,哪怕盛嘉泽不可能回应她的喜欢。
“他们说好就一定好吗?”盛嘉泽起身去茶水台,慢悠悠地磨咖啡豆,细碎悦耳的碾磨声伴着他清冽磁沉的嗓音落在宽敞寂静的屋里,“夏夏,你有资格选你喜欢的,没必要非听别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完全理解你,但你一旦做了选择,就要自己面对今后的一切,无论好坏。”
原本没多少摇摆不定,这一刻却更加坚定起来。
她眉眼弯弯地点头:“嗯。”
盛嘉泽泡了杯咖啡,香味顷刻间侵占整个客厅,许听夏皱眉看他端着杯子走到窗户边,像块小黏糖跟过去,满脸认真:“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盛嘉泽毫不在意地抿了口:“这东西早对我不管用了。”
许听夏盯着她,眸子里写满倔强:“可是喝多了对心脏不好。”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到三分之一,而在这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里据她观察,他平均就要喝两杯咖啡。
盛嘉泽向来不是受人约束的性子,从小盛家没人管得了他,学校也对他无可奈何。
盛皓无数次端着父亲的架子耳提面命,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也没能治好他那骄矜纨绔的少爷病。
他倒也不是吃软不吃硬,以往追他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温柔漂亮会哄人,可在他眼里都是走马观花,甚至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偏生面前这个眉清目秀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姑娘,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犯了罪。
十恶不赦,人神共愤。
如果再不听她的话,就是罪加一等。
他浅薄的道德感被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听从她指挥。
要命。
盛嘉泽略带烦躁地舔了舔牙槽,最后依依不舍地品了品嘴里残存的咖啡香味,把杯子搁在旁边斗柜上。
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服她管。
真是见鬼了。
**
许听夏如愿进了文科班,也如愿和初禾继续当同桌。
她几乎占稳了每次月考成绩的榜首,但从来没松懈过努力。因为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选择,她便更想证明给所有人看。
初禾比她佛系许多,玩玩闹闹着学,文科班总共两百多人,考进前五十就开心得不行。
市里的英语演讲比赛,许听夏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