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诚业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但捉摸不住。
“对了,刚刚你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小徒弟一听他说起这话,立马开始吐苦水、“老大,你是不知道,就那天自杀报案的高中生,刚刚被人发现在家里自杀了。死状很惨。我们真是白救她了。”
“兄弟们赶去现场的时候,那女孩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走,烦死了!”
年诚业一听这话,严肃道:
“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报案,已经出警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难道是为情所困。
夜已深,喝的烂醉的男人摇摇晃晃的穿过大街小巷,时不时的扶着墙干呕一番。
男人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在巷子小角落里随地小便。
来往的人悄悄看着男人,对他这没素质的事小声议论。
“我呸,一群人模狗样的东西,还敢议论你爷爷我。”男人提上裤子,朝路边议论的人猛地吐了口唾沫。
路人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真是晦气,还能遇见这样的人。”
“真没素质。”
“快走快走。”
男人面上十分不屑,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越走店铺越少,光线越暗。一盏路灯都没有,只能凭借月光来辨别道路。
突然,男人被麻袋套住,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他的嚎叫声响破这一方的天地。
男人的声音从最初的鬼哭狼嚎,到后来的声若蚊蝇。
第25章 死因
天色已黑。
破旧的居民楼里闪着微弱的灯光,女人做完晚饭后,唤来正躺在破旧沙发上玩手机的儿子。
“我的宝贝,快去叫那个死丫头吃饭。”
男孩嬉笑着坐起来,“死丫头、死丫头。”他实在是讨厌这个懦弱的姐姐,心里自然也没有半点尊重。
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翻了个白眼,没什么耐心了。直接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门。
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将他吓得尖叫破声。
“啊啊啊啊啊,妈……”
女人听着儿子的这声尖叫,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女孩神色安详的躺在床上,她的手腕不断往外冒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警察接到报案,迅速赶到了现场。将女孩的房间隔离保护了起来。一旁的女警在安抚着两人的情绪,询问着一些问题。
“死者这几天有出现什么反常吗?”
女人颤着声音,“没有,她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女警听到这样的形容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当时除了你们进来,还有别人吗?或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吗?”
女人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女儿死了,她老了谁来养啊?女人想到这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冤枉啊!好冤枉!”
女警一听这话,急忙追问:“是想起来什么了吗?您快说说。”可任凭她怎么着急,女人就是半点不肯透露。女警急的团团转,一旁的同事拉过她,小声地说了几句。她立刻就明白了。
没一会儿,死因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是自杀。女人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死死的拽着女警的衣领,说什么也不让离开。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杀,有人杀了她。”
女警面上着急,心下也不由得替逝去的女孩感到悲哀,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家庭。
警察走后,女人闻着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一阵阵恶心头晕。突然,她的电话响了。又一个消息接踵而来。
女人脸色巨变,一阵阵眩晕。急忙拉着儿子赶往医院。
手术室外。
女人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医生护士劝诫了很久都没用。
“我家老杨一直本分做人,那个杀千刀的害他,我的老天爷呀……”
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她的男人被人送到了医院,全身是伤,让她来签病危通知书。
她还在这里骂骂咧咧,走廊尽头来了一群穿着黑衣服,凶神恶煞的人。女人站起来,止住了哭声。来人黑衣男,直接将一张票据单甩到了女人的脸上。
“跑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们了。”
女人正准备破口大骂,去看到了票据单上的信息。她的男人,欠了五十万的高利.贷。看清楚后,女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走廊瞬间乱成了一团。
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宋如惠在十点的时候,赶到了医院。病房外,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心生怯意。完全没有来时的勇气和大胆。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费力的睁开眼,气息微弱的说:“阿惠呢?她来了吗?”
侍奉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立马上前回答她:“妈,阿惠说在来的路上了。”
病房里面的一个少年突然转头看见了她,惊呼出声:“是姑姑。”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口,连带着病床上的老人都精神了几分。
身旁的男人突然拉住她,推开门。
“该进去了。”总还是要面对这一切的。
宋如惠进去后,看着两个记忆中还在蹒跚学步的少年,高大俊朗,跟大哥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接着是大哥大嫂。终于,她看到了不再年轻的父母,满头白发。脸上是岁月的痕迹。她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一步步走近。
她重重的跪在病床边,埋在母亲的手里痛哭了起来。
“妈,对不起……”
宋大哥看到这一幕,含泪将头扭到了一边。
病床上的老人,艰难的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断断续续的手:“臭丫头,妈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又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
“妈没事。”
宋如惠用脸蹭着母亲的手,摸了摸她满头的白发。鼻子一酸,又忍不住的想哭。父亲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给她擦了擦眼泪。“阿惠别哭。”
她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这么多年不来看父母。
宋大嫂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阿惠,地上凉,快起来。”宋如惠看着她,“谢谢大嫂。”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那么好,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瞎。
宋母措不及防的看见了她胳膊上的伤,神情激动,宋大哥赶紧叫来了医生。宋如惠去了一旁的病房处理了一下伤口。
男人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宋如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位恩人。
“这次,多谢您了。请问您贵姓?”
男人笑着说:“宋同学,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罗成川。”
宋如惠又问了问母亲的主治医生,仔细询问了这次的病情。医生说,老人家的身体这次伤害蛮大的,以后要好好休养。
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固执的不肯分开。
宋大哥看了眼站在妹妹后边的男人,惊喜的说:“小罗,好久不见啊!”
男人朝他笑了笑:“宋大哥。”
宋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出息了,前几天我还在财经日报看见你了。”
宋母强撑着精神跟女儿说了几句后,有些力不从心,昏昏欲睡。宋大嫂见她也是风尘仆仆,满脸的倦意。打算带她先回家。宋如惠看着母亲的睡容,摇了摇头。
宋父见状,横眉一竖。“阿惠,听话。回去休息。”
宋如惠惧怕父亲这个样子,又怕吵醒母亲。跟着大嫂和两个侄子回了宋家。
车子越开,夜景越繁华,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环境。宋大嫂看着她不复以前的骄纵明朗。心里有些遗憾。小声说:“阿惠,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宋如惠转头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意思,尽在这副笑容中。宋大嫂揽住她的肩膀,郑重的说:“阿惠回来吧!我们都很想你。”
江城宋家,富甲一方。
车子停进了一座别墅里面,宋如惠看着自己当年种的一小片郁金香现在也是一大片了。房子却还像当年一样,复古奢华。
宋如惠走上三楼,走到她的房间前。一推开,里面的陈设和当年一样。温馨粉嫩。
宋大嫂站在她身后,说:“你的房间,一直是妈一个人打扫的。我们平时回来不多,听陈姨说,妈每天都会来你的房间里坐一坐。”
“阿惠,我们都很想你!”
宋如惠躺在穿上,抱着儿时的小熊。沉沉入睡。回家的感觉,真好。
年溪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心里一直担心母亲的事。
今天是国庆前的最后一天,大家的心都静不下来。年溪看了看数学卷子,有道题不会做。她扭头想问一问蒋怀遇,却见他不在座位上。应该是去办公室问题了。
她拿着卷子去问了数学课代表,课代表正在远眺窗外,见年溪过来,倒是没有以往的调侃。耐心的跟她讲了题。
蒋怀遇一回来,就看见年溪坐在数学课代表的身边,两人离的很近,课代表讲题时,时不时的会看他一眼。
他默不作声的拿着试卷回了座位上。
年溪问完题后,拍了拍课代表的肩膀.
“好兄弟,谢谢你了。”
课代表笑了笑:“都好兄弟了,还谢什么谢,以后可以经常来找我。”
年溪心中疑惑他最近怎么这么爽快了。“好的,会经常来烦你的。”
蒋怀遇听见这话,那里还能坐的住。猛地站了起来。
“年溪,你过来一下。”
年溪朝他点了点头,小蒋同学这是这么了?
“怎么了吗?”
蒋怀遇深深地看着她,心下做了一个决定。他看向自己的同桌,循循善诱道:“你想找人帮你补数学吗?”
年溪点点头,他继续说:“那我帮你补习数学好不好?”
“啥?”她没有听错吧,蒋怀遇要帮她补习数学。
年溪问他:“你要帮我补习数学?”
蒋怀遇点点头。“嗯,我帮你补数学,你帮我补英语好不好?”年溪本就想找人帮忙补习数学,现在眼前有个现成的。她正好也可以教他英语。
两人一拍即合。蒋怀遇在她旁边幽幽的说:“年溪,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只问我好不好?”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想法,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
年溪此时正高兴,便没怎么注意他说的什么。随口应道:“好啊!”
她说好,蒋怀遇暗暗地雀跃起来。
今天和往日一样,蒋怀遇先将她送回家。年溪笑着跟他说了再见。一转头,她就远远的看见父亲的身影。立马小跑到父亲的面前。急急的问:“爸,我妈呢?”
年诚业昨晚忙活了一晚,现在强撑着精神。他随意的回答女儿:“你妈妈应该还在医院里面,你打电话问问。”
“什么叫应该!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
第26章 二十年
“什么叫应该!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