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多少?”
“五倍。”
宋弥尔咬咬牙:“买——”
“一共四家医院,订单量又大,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等火灭了后,这一片厂房里的设备肯定都是要换新的,还有刚启动的新项目,公司账上的钱不一定够。”
“需要多少?我有。”这时,一旁的秦斯执站了出来。
宋弥尔根本没空搭理他,她看着姚淮:“从我私人账上走。”
“要是还不够就联系祁严,我在国外的账户都是交给他打理的。”
“好的,宋总。”
姚淮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看她穿着单薄,“现在火一时半会儿也灭不掉,宋总要不您先回去吧,这里我在看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您报备。”
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现场火势却一点都不见小,宋弥尔神色凝重的看着厂房方向:“算了,我现在回去也睡不着,都在在这儿等着吧。”
秦斯执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
“新项目你不要担心,有我在。”
“那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宋弥尔将头偏了过去,她现在没有心思和秦斯执虚与委蛇。
直到天亮,大火才被扑灭,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可惜的是一二三号厂房和两个仓库里,不论是生产设备还是货品全军覆没。
饶是脾气再好的宋弥尔都忍不住在心里暗爆粗口。
几天后,火灾原因查出,线路老化。
对于这个结果,宋弥尔显然不太相信,让姚淮着手去查。
果然查出了些东西。
“园区里的监控没有查到什么,所以我就找人把周边路口监控调了出来。您看,晚上八点多时,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从崇明路出现。”
“看样子正是从公司园区的方向过来,这人明显很熟悉园区布局,所以避开了所有的监控,选择的也是东门铁栅栏那一块翻出来的。”
“倒回去再看看。”
宋弥尔又将监控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只觉得这个身影有一种熟悉感。
天色暗,那人又穿着一身宽大的羽绒服,看不清样貌和身材。
“你觉得像谁?”
姚淮看了几眼后,不确定道:“宋渊泰?”
“你也看出来了?看来真的是他。”
“宋渊泰上次因为股权官司败诉,儿子又被打成残疾,所以怀恨在心,有理由作案,既然不是意外,那我现在移交警方。”
“慢着——”宋弥尔叫住他:“交给警方后能怎样?赔钱?坐牢?这么大的损失他赔得起吗?”
“那您的意思?”
“不急,宋渊泰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货凑齐了。”
“这件事已经办得差不多,等交了全款后,就可以交货了。”
“好,再催一催祁严。”
***
上午刚提到的人,下午就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宋弥尔刚推开门,就看到像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的祁严。
看到她进来后,祁严一脸嫌弃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弥尔,你公司这咖啡也太难喝了吧,跟刷锅水一样。”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还能为什么?前几天姚淮打电话给我了。那么一大笔钱,就算扔水里也能听见个响声,你倒好,成捆成捆的扔到火堆里,连个回声都没有。”
宋弥尔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这才刚下飞机,你就赶我走?”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招待你。”
“忙着收拾烂摊子吧?弥尔,不是我说你,非要回来干嘛?”
“医药行业根本不赚钱,你看你这才回国多长时间,亏了多少钱?和我回美国,继续干老本行,这里就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不回去。”
“再不回去你就把家底都败光了。”
“那些都是我自己挣的。”
“我们之间还分你的我的吗?要不干脆你嫁给我,我的都是你的,以后随你败。”
“……”
当年祁严追她追的紧,宋弥尔为还人情,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可两人性格不合,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看着她严肃的神情,祁严摆摆手:“算了,我开玩笑的,我这辈子对你是彻底死了心了,要真是娶了你,可能会被你气的英年早逝。”
“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
“那也叫好?你就说我们在一起后你对我上过心吗?”
“有一年我生日,答应陪我吃饭,结果你转头就给忘了,害我等到餐厅打烊都没等到你,回家后才知道,你在和另一个男人喝酒。”
“男客户,谈公事。”宋弥尔纠正道。
“我不管,还有那次,我说我花生过敏,可你居然还给我买花生酥;还有我送你的那些礼物,你拆都没拆就说很喜欢。”
“后来我们分手,我还没从失恋阴影里走出来,你倒好,无缝对接了一个小白脸。”
祁严也不走了,就坐在沙发上细数她的重重“罪行”。
“说的口干了吧,喝点水吧。”
宋弥尔也不打断,给他倒了一杯水后,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祁严说的差不多回过神后,才发现办公室就剩他一个人,宋弥尔早走了。
他翻了个白眼,还好自己早就习惯,也不那么生气了。
祁严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还没吃晚饭,他也得赶紧走了。
刚到楼下,就看到了宋弥尔,和她并肩的是一个男人。
他快步走上前,打趣道:“哟,新男朋友啊?”
话刚落音,前面两人转过身,看到秦斯执那张脸,祁严差点惊掉下巴。
“这不是…那个差点把你害死的人渣吗?”
“弥尔,你怎么和这人在一起了?你就算不找我这样的,也不能找这么个人渣啊,你就不怕再被骗一次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你执意要回国不会是因为他吧?”
“……”
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祁严气的差点心梗:“你执迷不悟,有你哭的那天。”
听了祁严的话后,宋弥尔沉默了会儿,欲将自己的手从秦斯执掌心中抽出来。
秦斯执却紧紧地握着不愿意放。
他掌心滚烫,紧抿着唇,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恳求。
最后,宋弥尔还是抽出自己的手。
“你刚才太用劲了,我手疼——”说完后,她又将自己的手覆在秦斯执的手上。
“宋弥尔你无可救药了。”
看着眼前两人腻歪的场景,祁严气的转头就走。
“不要在意他的话,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对我的。”趁着秦斯执还没来得说什么,宋弥尔率先开了口。
“弥尔,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秦斯执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宋弥尔看着他,满眼深情:“因为我爱你啊——”
第39章
自从上次祁严恨铁不成钢拂袖而去后,没过多久他又主动找上门来,甚至还搬到宋弥尔家中。
“在你不和那个人渣断了之前我绝对不走。”
“你住吧,反正房间有得是,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祁严就这样住下了,但宋弥尔平时很忙,两人很少碰面。
不过让他欣慰的事,据观察她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和那个人渣联系。
不错不错,迷途知返还是有救的!
这天,春雷阵阵,开始下起了大雨。
本来难得有空,他们约好出去加餐的,但因为天气原因只能呆在家里了。
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祁严内心不爽:“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晦气。”
宋弥尔又重新坐了回去,开始翻着五分钟前柳城发来的项目报告。
“看这个多无聊啊,这种天气你不觉得应该干点什么吗?”
祁严突然凑近,抽走她的平板,笑的一脸暧昧。
宋弥尔撇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们已经分手了。”
祁严傻愣了几秒后,哈哈大笑:“弥尔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说的是做蛋糕。”
“看,食材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食材和工具都是他闲着的时候去超市采购的。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做吧。
“你要吃什么蛋糕?”
“之前上学的时候在公寓做过的蔓越莓蛋糕,我心心念念好久,就做那个吧。”
“行。”
宋弥尔洗干净手后开始忙活,祁严则在一旁替她打下手。
外面雷声轰鸣,屋子里却很温馨安然。
“你把蛋清分离后放到碗里。”
“再把蛋糕粉倒在盆里拿给我。”
“给——”
她还没来得及接过,祁严突然鼻子一痒:“阿嚏——”
他一个喷嚏将盆里的面粉喷了宋弥尔一脸,就连头发丝都无法幸免。
宋弥尔满头黑线,抽出湿巾开始擦脸上的面粉。
祁严觉得她这样甚是可爱,随手又抹了一指奶油涂在她的鼻尖上。
然后觉得不过瘾,他还想再上手多抹几次,宋弥尔躲闪不及,一把拍掉他手,轻嗔道:“讨厌,你幼不幼稚。”
“讨厌~”祁严学着她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弥尔,你怎么生起气来也像撒娇。”
“好了,别闹了。”
宋弥尔不再理会他的幼稚行为,绕到桌子的另一边,重新倒了些蛋糕粉,继续刚才的未完成的步骤,然后将烤箱预热,把模具放进去。
“我定时了半小时,到了时间记得赶紧取出来,我先去洗个澡。”
头发上黏腻感让宋弥尔很不适,说完后她便转身去了浴室。
打开花洒,将身上的面粉洗干净。
祁严则坐在客厅,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盯着厨房里烤箱。
时间一到,他就立刻将蛋糕取出来。
闻起来还是熟悉的味道,很不错!他又学着宋弥尔以前的方法,将奶油打发后点缀到蛋糕上。
“大功告成,我真是个天才。”
祁严满意地看着蛋糕,这么完美的作品,不配点什么,真的可惜了。
这么一想,他又去酒柜开了一瓶红酒。
将蛋糕和红酒摆好,又找到几根香薰蜡烛,点上,氛围搞起来,就等着宋弥尔出来了。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谁大晚上还来这里?”祁严不悦的嘟囔句,朝着门口走去。
一开门,就看到了秦斯执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他暗骂了句,抬手就准备关门。
秦斯执一把挡住,“弥尔呢?”
恰巧这时宋弥尔洗了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门口是谁?”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
看到秦斯执后,诧异问道:“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回来了?”
“临时取消了。”
其实并不是如此,他原本在外地参加调研会,可看到天气预报上说江城今晚有雷阵雨,他知道弥尔最怕雷雨天,所以连忙赶了回来。
没想到刚过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蛋糕、红酒、烛光……还有穿着浴袍的弥尔,让人浮想联翩。
他忍不住多想,但也不敢多想。
“你不要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脸上沾上了奶油所以才去洗了个澡。”
秦斯执低下眉:“我没有误会的。”
祁严很不爽宋弥尔的这种态度,“脑子有泡。”
“先进来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
宋弥尔将桌上的蛋糕放到他面前:“那正好,刚出炉的,尝尝吧,我亲手做的。”
“谢谢。”
秦斯执拿起叉子,正准备吃,忽然被祁严一把夺去扔进垃圾桶。
“这蛋糕也有我辛苦的一份,凭什么给他吃?”
“还有你,以后离弥尔远一点儿。”祁严转而又狠狠地朝着秦斯执威胁道。
看着垃圾桶里一口未动的蛋糕,宋弥尔觉得可惜:“祁严,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你竟然还指责我,宋弥尔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他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而且我相信秦斯执不会再那么对我了,他现在对我真的很好。”
说着,宋弥尔就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恋爱脑,宋弥尔你真的没救了。”祁严再一次被气摔门而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
“弥尔,对不起……”
秦斯执话还未说完,宋弥尔就踮起脚,将他剩下的话堵在一个吻中。
这下,秦斯执大脑一片空白,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过了很久,才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弥尔的腰。
这是秦斯执的初吻,他吻得毫无技巧和章法,甚至连呼吸都不会。
“真傻,怎么都不知道换气?”
秦斯执深喘着:“我…不会。”
“还是初吻?”
“嗯。”
“难怪,没想到还有我们秦大神不会的东西。”
轻笑后,宋弥尔又吻了上去。
在她慢慢地引导下,秦斯执才渐渐入佳境,最后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宋弥尔才作罢。
晚上,她没有让秦斯执留宿在这里。
虽然和他是逢场作戏,但今晚这个吻已经够她恶心很久了,自己强忍着排斥才亲上去的。
要是再有更亲密的动作,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当场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