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周齐飞又拿瓶消毒水：“喷点？我也不确定我这里有些什么东西，别回去传染给雪糕。”
方晗雨点头。
她差点忘了这茬。
周齐飞往自己身上也喷了点。
出了猫咖店，周齐飞看了看周围，问方晗雨：“你有没有想吃的？”
方晗雨无所谓：“你挑就行。”
“那日料？”周齐飞很快有了决定。
“ok。”
点单时周齐飞又开始询问方晗雨口味：“能吃刺身？”
“可以。”
“喝酒吗？”
“不行，开车。”
很快，周齐飞把单点好，又把手机拿给方晗雨：“你看有没有要加的。”
方晗雨扫了一眼。
点的还挺多，妥妥的够两人吃，真没客气。
“先吃吧，不够再点。”方晗雨又把手机推给周齐飞。
周齐飞直接下单。
“那你猫咖店都是负盈利的话，你拿什么养他们？”方晗雨问出了她好奇最大问题。
“我经营了一家MCN机构，赚了点钱，勉强吧。”
周齐飞说的含糊，但方晗雨觉得，不会如此勉强。
现在直播带货，达人短视频多火啊。
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但方晗雨也没说自己也有拍视频的事，随便玩玩而已，不足挂齿。
“你呢？今天工作日，不用上班？”
恰巧这时服务员端来了餐盘，周齐飞帮着摆盘，熟练的往自己蘸料盘里挤芥末和酱油，然后用筷子迅速搅拌。
方晗雨吃日料很少沾芥末。
但看着周齐飞的动作，忍不住也跟着学。
“压力太大，前段时间辞职了。现在就在家休息，也没做什么，每天就吃喝玩乐。”方晗雨很坦然。
坦然承认自己是个无业游民，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底气的。
“开心就好，现在各行各业都卷的很，家里没负担的话，量力而行就好。”周齐飞继续问。
方晗雨有点感动。
开始止不住自己的话匣子。
“嗯，我现在就跟我我妈一起生活，确实没什么生活压力，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摆烂’嘛，我现在就想摆烂，什么都不想干。”
此时，刚好上了一盘三文鱼手握。
服务员放在桌子中间，周齐飞往方晗雨面前推：“你还没结婚？”
方晗雨笑了：“结婚了跟你来吃饭？”
周齐飞哑然：“好吧......那你前同事们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方晗雨赶紧摇头：“可别，我毕业后就进了那外企，一直干到今年，都是一群觉得国外月亮比较圆的家伙，算了吧。”
周齐飞挑眉：“DX？”
方晗雨也挑眉点头。
“你呢？我记得你高二出国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齐飞不知道怎么笑眯了眼：“读完研就回来了，运气好，赶上直播带货红利期。”
方晗雨没接话。
到了她这个年纪，从来不相信什么运气的说法。
没有与实力相等的魄力，运气来了也抓不住。
想着这些，方晗雨夹起一份手握，沾了沾调料，往嘴里塞。
聊天聊的她忘了调料里有芥末，进嘴后被股冲劲直冲的她眼泪直冒才想起来。
周齐飞没想到方晗雨反应这么大，赶忙提醒：“吸气，深呼吸。”
方晗雨硬是将整个手握塞进了嘴里，然后那着手当扇子给眼睛点风。
根本做不到深呼吸，一呼吸全是那冲鼻子的芥末味。
最终，还是有几滴眼泪顺流而下。
周齐飞扯了纸巾，地给方晗雨。
方晗雨吸了吸鼻子，终于好过点，接过纸小心的擦着眼泪。
周齐飞止不住的笑。
方晗雨好不容易缓过来，想着怎么解释刚刚的囧况。
对面的周齐飞已经也家里一份手握，沾了搅拌好的芥末酱油，一口吞。
没比方晗雨好到哪去。
入嘴后周齐飞就捂着嘴在那咳嗽，脸颊咳的通红。
换到方晗雨止不住的笑。
后面方晗雨注意到，周齐飞再吃手握或者寿司，也没有像第一份手握那样，大规模的去沾芥末和酱油了。
最后这顿日料，方晗雨抢单没有赢过周齐飞。
原因是周齐飞有累积充值，直接刷卡。
眼看着周齐飞报了手机号码，方晗雨一个劲叹气。
出了日料店就问：“你这样，我得欠你多少人情啊。”
周齐飞满不在乎：“先欠着呗，来日方长。”
方晗雨无语。
看对方这意思，是要跟自己保持联系？
但好像确实也该保持联系。
“你车停哪？送你上车。”
方晗雨点头。
车就停在旁边商场的地下车库，走过去十分钟。
也不知为何，方晗雨感觉今天什么也没干，但还是有点累。
可能休息这么久，吃了饭就睡的习惯养成了，现在得躺下。
“下星期同学聚会，要去吗？”周齐飞突然开口。
同学聚会。
方晗雨依稀记得有在同学群看到过。
像他们这种本地人，毕业了也留在本地的工作的，联系方式多年来都没变过。
但凡有同学聚会都是一定会被叫上的。
叫是一回事，能不能去是一回事。
方晗雨就去过一次，后面都是因为加班抽不出时间，那群老同学渐渐也就象征性叫叫了。
“再看吧。”方晗雨给了个不确定的回复。
“去的话跟我一声，一起去。”周齐飞说。
“行。”
周齐飞送方晗雨上车，方晗雨又开车送周齐飞回店。
到这，两人半天的相处终于落了帷幕。
回到家，方晗雨换了衣服，洗了手才去抱雪糕。
现在雪糕也认得她的脚步声，还没开门就早早的蹲在门口等着。
方母对方晗雨一下午的行踪很好奇，但方晗雨完全没有要透露的打算，回房间把雪糕抱在怀里倒在床上。
雪糕乖了不到一分钟内，手脚并用的推开了方晗雨的脸。
方晗雨冷眼看着雪糕离去的背影，骂了句：“要你有什么用。”
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周齐飞抱着芒果的画面。
嗯，她对雪糕变心了。
第8章 08
雪糕身体无恙，方晗雨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
把以前拍摄的雪糕零零散散的视频剪辑、配字幕、配音。
尤其是雪糕生病那段时间的素材，方晗雨更新认真对待。
但刚开始还好，浏览量有一点点上升。
但发了几条后浏览量就固定在50左右。
方晗雨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到官方推送通道有个1W的推广费用，随意看看就支付了。
大概一个吃饭的时间，方晗雨再拿起手机，就是无数条评论和收藏，也有不少粉丝选择了关注。
方晗雨推送的是雪糕探头的视频。
可爱的网友纷纷评论：
“哇，好可爱的猫猫头。”
“请问这位姐姐，雪糕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啊？”
“三个月大的小奶猫简直是天使！”
就连雪糕生病的那两几条视频，也有不少人评论，各路网友聊起了自家猫染上猫瘟救治的经历。
方晗雨这才知道。
雪糕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评论里，有太多太多猫咪，染上猫瘟直接去世的。
方晗雨叹了口气。
“晗晗。”
方母声音突然传来，方晗雨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卧室。
“怎么了？”
方母正抱着要睡觉的雪糕喜笑颜开：“你这周末有安排吗？”
方晗雨往单人沙发上一缩，眼睛仍然看着手机：“怎么了？”
“隔壁谭阿姨的儿子回来了，回来祭祖，要不要见见吃个饭？”方母试探着问。
方晗雨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这么一号人物。
挺胖的，有点丑。
“不了吧。”没有理由。
“你周末反正没事就见见嘛，你个没嫁人的女孩子总要有点社交的嘛，每天就只知道待在家里玩手机，你手机玩多了对视力不好......”
“.......”方晗雨当没听到，打算回房。
方母急了：“跟你说话，你去那里？听到没有啊？周末没事的话跟人家吃个饭。”
方晗雨沉默片刻，回头：“周末我有同学聚会。”
方母眼睛亮了：“同学聚会呀？同学聚会好诶，那你去同学聚会吧，谭阿姨的儿子就下次约好了。你什么时候的同学啊？大学的？”
方晗雨继续往房间走：“高中的。”
“高中啊......”方母不太满意，在方晗雨进房间后，又抱怨：“那哪知道高中同学现在混成什么样了，都十多年过去了。”
“晗晗，你同学聚会哪天啊？周末有两天的，抽一天跟谭阿姨的儿子吃个饭嘛。”方母决定还是不要放弃。
“不要！”方晗雨拒绝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其实，同学聚会具体是哪天，是吃什么，要干什么，方晗雨都没有去关心过。
一直到周齐飞发来消息：“明天同学聚会了，去吗？”
方晗雨才知道，同学聚会来了。
“嗯。”
自上次日料店分开后，俩人也没怎么联系。
就周齐飞问了一句，雪糕身体怎么样。
方晗雨直接发了一段雪糕玩闹的视频过去。
周齐飞秒回：“小家伙挺活泼的。”
方晗雨当时客气回复：“可不。”后，就没了下文。
然后，就是方才。
“那你家地址给我，明天我去接你。”
方晗雨发了个定位，然后就放下手机，起身拉开了衣柜门。
现在的天气虽然开始逐渐上升，但早晚温差过大，对方晗雨来说还是有点冷。
当初为了准备订婚礼，和婚前旅行，方晗雨算着时间买了不少好看又风格各异的裙子。
可惜，一条都没派上用场。
裙子都是方晗雨网上看到、下班路上顺便买的。
跟赵阳无关。
仅仅只是方晗雨想在重要时刻维持自己的美丽。
既然这样的话......
方晗雨拿起了衣柜里挂着的一条酒红色丝绒连衣裙。
怎么说，当时方晗雨在店内试穿的时候，在黑色和酒红色之间犹豫了好久。
最后硬是觉得，酒红色把自己衬的跟影视剧里恶毒心机女二一样美艳，抛弃了气质典雅的黑色，而选择了酒红色。
本来是想穿来敬酒的。
明天凑合下吧。
拿着连衣裙对着落地镜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方晗雨已经在试想明天的妆容和发型了。
再拿起手机时，方晗雨收到周齐飞回复ok的消息。
方晗雨估算了下明天准备的化妆时间，问周齐飞：“大概几点？”
“4点半？”
“好。”
隔日。
方晗雨依旧睡的舒舒服服起来。
面膜，洗头，护发，熨裙子......
这些准备工作，让一旁的方母大为震惊：“哎哟哟，我的漂亮闺女今天是要大杀四方了？做这么多准备！”
说着，方母去摸方晗雨的酒红色丝绒裙。
当时方晗雨提着这条裙子回家，方母就觉得这裙子买的好。
今儿终于有机会看宝贝女儿穿了。
“妈，你抱着雪糕就离我的裙子远一点。粘上一根猫毛这裙子都很掉价的。”方晗雨正要吹头发，看到方母抱着雪糕进房间，还要碰裙子顿时紧张起来。
“我碰又不是雪糕碰！”方母不乐意了，但还是放下了裙子，抱着雪糕走了。
走时还不忘来一句：“雪糕，你妈妈好嫌弃你哦。”
方晗雨：“......”
吃完中饭，方晗雨就开始化妆，搞头发。
妆容和裙子已经足够惊艳，头发方晗雨就稍微打理了一下，免得给人用力过猛的感觉。
三点一刻。
方晗雨提前收拾妥当，美美的坐在阳台上吹着微风晒着太阳。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全副武装的出门了，方晗早上醒来就睡不着。
现在收拾完毕，方晗雨甚至有提前出门溜溜的冲动。
正犹豫间，方母午睡完要出门散步了。
看着阳台上的身影，一个劲喊“哟”。
方晗雨笑着展示了自己。
方母却又敛了笑容：“晗晗啊，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这样打扮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方晗雨乐了：“哪有。”
“特别像我晚上追的那部连续剧里的恶毒女二。”
“我记得这个女二家里挺有钱的。”方晗雨问。
“对啊。”
“那就行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晗雨陪方母在小区散了散步。
这一身富贵的酒红色丝绒裙引来不少侧目，不少邻居跟方母打招呼才认出来身边的方晗雨。
“哎呦，晗晗啊，今天这身打扮好看啊，差点没认出来......”
“这是晗晗啊？最近在做什么啊？有没有谈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