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然松了口气：“你正常了就好。”
“嗯。”江佑白顿了下，没忘记正事扭头看她，“孟之然，我的生日礼物呢？你还没给我呢。”
她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孟之然打开包包把那个护身符递给他：“看看还喜欢吗？”
江佑白接过来，这是一个蓝白色条纹的手中刺绣，正面是平安顺遂，背面是他的名字。
只不过这字绣得歪歪扭扭的，他勾唇，把平安符认真放好：“除了这个呢？”
孟之然摇头：“除了这个没有了。”
江佑白：“……”
孟之然挠头：“你不喜欢？”
“喜欢。”江佑白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欢。”
孟之然脸微红：“我还以为你问其他的是不喜欢这个呢。”
“谁说的，”江佑白挑眉看她，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都喜欢，只要是你给的，我不嫌多。”
第44章
孟之然：“……”
江佑白划拉划拉眉毛， 吊儿郎当地开口：“又想说我土？”
孟之然本来不想说，没忍住：“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的，尤其是配上我这张脸， 绝绝子。”
“行，今天你过生日你说得都对。”
“嗯哼。”江佑白感叹了声，“真想每天都过生日。”
孟之然看他一眼， 吐槽：“那可不行。”
“为什么？”
“每过一次生日就老一岁，你要是天天过生日，估计活不了几个月了，本来笑得日子就待哭， 还要吃席。”
江佑白：“……”
月色正浓。
孟之然拎着七七八八买的东西回宿舍。
杨雪还没有睡觉， 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坐在那里。
“不至于想我想成这样吧？”孟之然夸张地看着她。
她依旧无精打采地叹气：“别说了，估计以后还真的只能想你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孟之然放下东西跟着她一起蹙起眉头。
杨雪把手机上的截图递给她， 不怎么情愿地道：“研究院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曹科说基本上是江佑白的， 不过北城生物研究所给他发了在职读博橄榄枝，他想过去，还想让我也去。”
“这是好事呀。”
北城的经济比南城高多了， 在那里工作肯定比在南城优异。
只能说南城文化历史悠长， 学府比较多选择性更高。
“这是他的好事， 我就不一定了。北城那几所大学都是一等一的， 我压力太大了。”
孟之然怔了一下， 突然想到那句毕业季是情侣分手的大季。
她心里咯噔下：“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和曹科分手。”
“不会的。只是异地的可能性会很高喽。”杨雪起身摸了块饼干吃，捏了捏她的脸， “而且和他相比， 我更舍不得你。”
孟之然得意挑挑眉：“想不到曹科的情敌居然是我。”
深夜， 孟之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忍不住摸出手机给江佑白发微信：【曹科和杨雪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江佑白很快回她：【嗯， 知道。】
孟之然：【异地恋挺痛苦的，没想到他们刚谈就面临这个问题。】
江佑白想了很久：【也就两年多，现在交通挺发达的还行。】
孟之然：【嗯，但我还是希望杨雪能考上北城的大学。】
江佑白：【这么讨厌异地恋？】
孟之然：【电视剧可能看多了，总觉得异地恋坚持不到最后。】
江佑白：【要给他们信心。】
随后又补了一句：【也要给我们信心。】
孟之然嘴角上扬：【给我们什么信心？】
江佑白：【天长地久的信心。】
孟之然关了手机，黑夜中任凭心脏跳动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开心，感觉整个人飘在大气层。
半晌，江佑白又发过来一条微信：【换情头吗？】
孟之然：【你不是还在追我？有追人就直接换情头的吗？】
江佑白：【我这不是正在开创先例当鼻祖吗？】
孟之然：【……】
隔天，上午的功课复习完后。
童婉婉准备下个月的考试回学校，孟之然杨雪和她一起去吃饭。
童婉婉突然聊起来一件事：“那个瑛鸿全国文学竞赛好像报名了，你们参加吗？”
杨雪思索了下：“那个大赛等级挺高的，我记得最起码要有省文学大赛二等奖才能报名吧？”
童婉婉：“我记得好像也是。”
杨雪：“反正我没有，我的作文最多只上过一次《意林》，这个我来不了，孟之然你应该行。”
孟之然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有些犹疑：“那个大赛我听说要把你拉到一个地方去闭关写文章，一个多月呢。”
童婉婉翻了翻麻辣香锅，挑出来一只虾放在她碗里：“我的娘，能参加就非常好了，你可知道这个大赛的含金量？足够你后面起飞了。”
杨雪附和：“说的没错，你要是得了个奖回来，我们不是有科大保送名额吗？估计就是你的了。”
孟之然皱眉：“太夸张了吧，我自己都没这个信心。”
童婉婉：“别管呢。先报上名再说。”
孟之然木愣愣地点头。
下午，孟之然回了家。
霍美静高兴地去买菜。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霍女士，孟之然趴在厨房的门上撒娇：“妈咪，要我帮你吗？”
霍女士嫌弃地不行：“你哪里会做饭？老实坐着。”
“哎，像我这样不会做饭的，以后会不会饿死啊？”
“不至于，你找个会做饭的。”霍美静熟练地接梗。
孟之然怔了一下，江佑白好像真的会做饭。
“对了，小江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孟之然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说得我好像和他结婚回娘家似的。”
霍美静回头睨她：“我没这个意思啊，你这孩子怎么了？想那么远？”
“没。”孟之然心虚得要命，咽了咽口水跑楼上找东西。
饭做好霍美静把她叫下来，边给她盛饭边问：“大赛的奖状证书什么的都找到了吗？”
“嗯，都找到了。”
“那就行，”霍美静夹了两块肉给她，“下次记得叫小江一起过来。”
孟之然还是心虚，找了个理由：“他估计带家教比较忙。”
霍美静微微蹙眉，有些遗憾：“说的也是。”
一顿饭吃得孟之然畏畏缩缩，直到回楼上卧室才松了口气。
江佑白的视频除了做实验每天准点八点打过来，看到不同于宿舍的背景惊讶：“你今天回家了？怎么没告诉我？”
“我回来找个东西，明天就回去了。”
江佑白噘嘴：“下次记得叫我一起回去。”
孟之然看他，心里有一丝期待：“叫你干嘛？”
“见岳母呗，我猜她肯定想我。”
“自恋。”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恋就自恋呗。”
孟之然笑完，反过来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回来干什么？”
江佑白哈了声，尾音拉得老长：“还学会撒娇了是吧。那好，小朋友你回去干什么去啦？”
“我想去参加一个大赛。”
江佑白挑眉：“那不是好事吗？哎呀，太厉害了，佩服佩服。”
孟之然被他敷衍的态度气笑：“应该是我佩服你，听说你那个名额已经定了？”
“差不多吧。”江佑白眉眼间洋溢着不可描述的快乐，“成家立业，现在只剩成家了。”
孟之然：“那你努力。”
江佑白突然黑脸：“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努力？”
“那你总不能半个人努力吧？”
江佑白：“……”
清晨，孟之然趁着霍美静没醒起了大早带着证书去报名。
报完名，她看着时间还早，找了家面馆钻进去吃面。
面的味道很一般，偏清淡，她飞快吃完离开。
一推门，漫天的鸽子飞过，有点法式浪漫的味道。
难得今天不忙，孟之然悠哉悠哉地去了前方以养鸽子著名的街心公园。
她给江佑白拍了照片发过去，买了袋饲料坐下来喂鸽子。
这几天她莫名其妙总是想很多，童婉婉有了工作，杨雪的梦想也一直在坚持，江佑白以后的路都铺好了。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还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感觉什么都想做一点，又感觉什么都不想做。
鸽子飞过来一波又换了一波。
日头也逐渐升上来。
一袋饲料见了底，孟之然干脆全倒在地上给它们吃。
“真希望鸽子能听见我的心声，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恐怕鸽子没办法告诉你，”江佑白欠欠地，“但是你身后这个帅哥说不定可以。”
孟之然吓了一跳，立马回过头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看见你给我发的图片了吗？我感觉你在想我，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谢谢。”
“那么客气？”江佑白无赖的气质上来，“要么以身相许吧？光说谢谢有什么用。”
“哦，那我收回。”
江佑白：“……小无赖。”
孟之然：“……老流氓。”
江佑白勾唇：“小无赖怎么了？刚才好像很不开心呀。”
“你才是小无赖，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很迷茫，都不知道以后想干什么。”
江佑白低垂想了想，“要不我说几个我的梦想你参考一下？”
“好呀。”
江佑白反过身手撑在水池的护栏边，眨着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我现在的梦想是进研究院。”
“你已经算进了。”
“大学时的梦想是想吃饱饭。”
“嗯？”
“高中时的梦想是想过个生日。”
孟之然看他。
“初中的梦想是可能是死吧。”
“……”孟之然皱眉，感觉他不对劲，语气也不怎么好，“你初中怎么了？”
江佑白摆摆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怎么。”
“那你说想……”
江佑白笑笑：“坐吃等死。”
“……”孟之然松一口气，白他一眼，“那你初中还挺颓的，后来怎么努力爬上去的？”
“没怎么努力，天赋异禀吧。”
“……”孟之然拽了拽手里的包包，语气低落，“你这几个梦想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我其实是想告诉你，过得太安逸和太不好的人都会很迷茫的。”
孟之然听出他话里的味道：“你是说我太闲了？”
江佑白欠欠地不承认：“我可没说。”
“……”
他笑够，看着漫天的飞鸽眼眸里流光溢彩：“知道我现在研制的药物是什么吗？”
孟之然摇摇头，“这个不是涉及机密吗？”
“咋们挑不机密的说。”
“哦。”孟之然挠挠鼻头，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那你说，我在听。”
“这个药物其实没什么稀奇的，早些年就研究出来了，只是在国内的价格太高，很多人都吃不起。所以邵学良那一批老人才说，咋们要研究属于自己的药。”
江佑白叹了口气，“这药确实挺难的，熬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科学家。”
孟之然想起邵学良上次帮她顶帖着急的模样，十分动容：“你怎么想起来走这条路的？”
“本来一开始是自己生病没钱买药，就想着学化学自己偷偷制药，后来知道违法，就去上了大学。”
他说得云淡风轻，甚至有几分诙谐，可孟之然愣是一点没笑出来。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吧，学校让我们去灾区支援，我看着那些父母因为没钱把孩子抱出医院的场景很难受，才毅然决然选择了这条路。可能自己经历过，更不想其他孩子也经历一遍吧。”
孟之然难受，心里压抑起来，江佑白已经风轻云淡地笑着看她：“那么难过需要抱抱吗？今天不收费哦。”
孟之然缓缓上前，贴在他的胸膛，用手臂环住他，听他猛烈而炙热的心跳。
“江佑白。”
“嗯？”
“你是天使吗？”
“不是。”
“那你怎么会那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