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乌龙——倾他
时间:2022-06-15 06:53:14

  江佑白抿唇,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确定你会做饭吗?”
  孟之然噎住:“没太尝试过。”
  “……”江佑白眉心一跳:“我做菜,你下面条,我们俩互相不耽误,OK吗?”
  孟之然点点头:“OKOK的。”
  江佑白拽过一边的围裙给她围上,转身又去冰箱里拿了两个菜出来。
  两荤一素,他利落地切好,抄完第一道菜才开口提醒她:“可以下面条了。”
  孟之然哦了声,从橱柜里摸出面条拆开包装放在一边,随后又挠挠头将锅加满水座在天然气上。
  江佑白额头青筋鼓动下:“要不了这么多水。”
  “是吗?”孟之然连忙又倒出去半锅,“现在这样行吗?”
  江佑白勉强点点头。
  孟之然摸索着打开天然气,盖上锅盖兴奋地等水开。
  江佑白害怕:“你知道下多少够吃吗?”
  孟之然摸了摸纤细的面条:“这一袋感觉不够吃,还有吗?”
  “……”江佑白把他那边的天然气关上,拿出一小把递给她,叮嘱,“这些就够了。”
  孟之然接过来,没敢吭声,等水开全部扔了下去,拿着筷子不断地搅动。
  等差不多了她才加盐加味精,转头问江佑白:“老抽在哪里?”
  江佑白看她:“你吃面条还放老抽吗?”
  “那料酒呢?”
  “放了能好吃吗?”江佑白摇摇头,“别放了,丢两颗青菜进去吃点清淡的。”
  孟之然听话地从冰箱拽过来两颗青菜洗干净放进去。
  两边同时熄火,江佑白拿出碗盛面,孟之然自然地把菜端进客厅。
  江佑白面盛好端出去给她解下围裙,脸上的梨涡荡漾着:“还真有夫妻档的默契。”
  孟之然:“……”
  她没理他,坐下来吃饭。
  江佑白把围裙挂在一旁,坐下来就把筷子伸向孟之然下的面里,孟之然急了站起来拦住他:“先吃菜吧。”
  江佑白觉得奇怪:“我尝尝好不好吃。”
  “……”孟之然突然没信心,“我下的面,我先来尝。”
  她坐下,像模像样地夹了一筷子。
  味道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吃,也没有那么好吃。
  江佑白看着她舒展的眉头知道还可以,更加放心地夹了一筷子:“以后我做菜你做饭,我们夫妻俩配合着来。”
  孟之然盯着他的表情,没瞧见他脸上有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挺好吃的。”
  他的夸赞让孟之然心虚,“一般吧。”
  江佑白倒是很诚恳:“你可是第一个给我做饭吃的女孩子,真的好吃。”
  饭后,天色已经昏暗得厉害,霍美静终于打了电话来催。
  江佑白送孟之然出门,两个人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又有些不舍。
  “你做饭很好吃,我也是第一次有男孩子给我做饭吃。”孟之然半晌后诚恳道。
  江佑白心里开心,嘴上不饶人:“孟之然,我上次给你下的那碗面喂狗了?”
  “哦,第二次。”孟之然忍不住笑出声。
  “拜托你夸我也走点心。”
  “下次一定。”
  江佑白靠近她一些,顶着头顶泛黄的路灯灯光,长睫在他眼下打出一排阴影。
  他点了点脸颊两侧:“孟之然,要个晚安吻。”
  她回头看家门,没有任何动静依旧关得很密实。
  孟之然也贴近他,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脸颊的位置上印下一吻:“江佑白,孟之然其实超级喜欢你哟。”
  江佑白脑海里像是有烟花炸开,绚丽多彩。
  “真是挺感人的。”
  不远处一道清丽的女声骤然响起。
  江佑白像是中了魔咒,脸色瞬间煞白。
  这熟悉至极的来自地狱的恶魔的声音,过再多年他也依旧记得。
  孟之然抬眸看过去。
  她个子不高不矮,偏瘦,齐肩的短发被染成五颜六色,耳骨上全是耳饰。白色的短上衣搭配淡黄的短裙很清新,但和她满脸的浓妆一点不配。
  看她年纪应该不大,只是打扮得格外老成。
  孟之然眼生得很,好奇地开口询问:“你是?”
  “让江佑白告诉你呗,毕竟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看不上他,也没有你什么事。”
  孟之然脸上的表情全部褪去,目光落在江佑白的脸上:“她是?”
  江佑白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孙湫婷。”
  孙湫婷这个名字孟之然从来没听过,但是她记得江佑白当年被一户姓孙的人家收养走,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她是你养母的女儿?”
  江佑白点头,不情愿地扭头看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确定要当着这个女孩的面说吗?”孙湫婷嚣张地吐了个泡泡,“上次被你威胁了,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孟之然再傻也感觉出来不对劲,拽住江佑白的胳膊安抚他:“没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孙湫婷,你直接说吧。”
  江佑白眼神暗了下,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答应我,先回去睡觉好吗?”
  孟之然蹙眉,不依:“我怎么就不能听了?”
  江佑白只好随口撒了个谎:“估计她找我是为了阿姨那套房子的事情,细节你很多不知道,我具体和她说说。”
  孟之然被堵的哑口无言,思考了下好像也是,只是她心里的不安四处乱窜:“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今天晚上不睡。”
  江佑白苦笑:“你睡你的,今天怎么了?该睡觉的时候不做小没良心了?”
  “可……”
  “够了!”孙湫婷突然暴怒,踢了踢旁边的垃圾桶,“当老子是来听你们谈情说爱的?江佑白,你快点,我可没耐心。”
  孟之然越发意识到不对劲,握住他的胳膊:“她要干嘛?”
  “她不干嘛,她只是脾气不好。”
  孙湫婷弄出的动静太大,孟平川和霍美静开门出来,看到这个局面面面相觑。
  霍美静上前打量了一番,对着江佑白关心道:“这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事和阿姨说,要不去阿姨家睡一晚也行。”
  江佑白客气地摇摇头:“不用。”他回头瞄了眼孙湫婷,做了一下介绍,“这是孙家阿姨的孩子,来找我商量阿姨遗产的问题,我去处理一下。”
  霍美静这才恍然大悟,“这个点都下班了,孙姑娘,不如明天再来商量吧?”
  孙湫婷吐着泡泡糖,冷笑:“阿姨,你还是管好自己女儿吧。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和江佑白车z你知道吗?”
  所有人脸色大变。
  江佑白推开孟之然,语气温柔:“乖乖,去睡觉,等我明天回来。”
  他笑笑,转身目光冷冽的如同寒潭,快步地朝着孙湫婷走过去:“不是要去商量吗?”
  孙湫婷挑眉:“这才像个男人,总是躲在女人后面有什么意思?”
  看着两个人逐渐远离的背影,孟之然急红了眼睛,去晃霍美静的手臂:“妈,快报警,我感觉那个女的不是好人。”
  霍美静和孟平川相望一眼,觉得确实不对劲。
  孟平川背过身去打报警电话,接待人员询问了一通,他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只说是感受有人受到了威胁。
  警察没办法,只好记录了江佑白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后续十二个小时会跟进。
  孟之然还是很急:“不行,我跟过去看看。”
  霍美静拦住她,语气焦急:“你现在去算什么?而且人家已经走远了,再说了,小江不也说了,是商量房产的事情,他们相处这么多年,再不愉快也不会闹出什么的。”
  孟平川过来同样安抚她:“妈妈说得对,警察也说了,后面会给江佑白打电话的,放心吧,他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孟之然在夜色里找不到两个人的背影,气恼刚才被江佑白的话洗了脑,真的定在了原地。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孟之然突然崩溃地躲在地上大哭。
  夜色深浓,霍美静努力揽住痛哭的孟之然回房间。
  “你要好好的,要不然小江回来看到了会很担心不是吗?”
  孟之然像只受伤的小兔子,窝在霍美静怀里自责。
  霍美静一遍遍抚摸着她的后背。
  孟之然哭到缺氧,朦胧中睡死过去。
  霍美静把她放平盖好被子,看着她泪水斑驳的脸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回了卧室。
  孟平川靠在床头柜上面色凝重。
  见霍美静进来问道:“看样子这两个孩子是谈恋爱了。”
  霍美静坐在床边点头:“是。”
  孟平川深呼吸,犹豫着问出那个问题:“那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信,那丫头看起来就不像正儿八经的人。嘴里的话或许没一句是真的。”霍美静压制住心里的怀疑,“我教书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觉得小江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小江哪里来的车?他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他妈留给他的。”
  孟平川听她这么说,心里舒服了很多:“我也是是怕女儿受伤,一开始听到我吓了一跳。”
  霍美静瞪他一眼:“还不是你们男人的心思鬼?”
  “哎,自己鬼还行。”孟平川叹口气,“这养大的女儿被别人鬼,我心里真难受。也不知道小江怎么样了,希望他回来什么都好。”
  霍美静有些心烦:“睡觉,还不知道明天会出什么事,早点起来好应对。”
  魅色酒吧的包间中。
  五颜六色的灯光看得人眼花缭乱。
  孙湫婷踹开门,站在门口指了指,对江佑白道:“进去。”
 
 
第49章 
  江佑白向里面瞥了眼, 包间里坐着五六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混混,个个像盯着猎物似的看着他。
  他没有多少反应,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孙湫婷冷哼声, 把门关上。
  包间里烟雾缭绕,烟味大得呛人。
  江佑白挥手扫了扫,冷静道:“你有什么事?”
  孙湫婷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没钱了你不知道?赶紧把我妈的房子给我。”
  江佑白垂眸, 语气冰冷没有感情:“房产局明天白天才上班,你现在找我也没用。”
  “房子到手又不能立马变现,”孙湫婷点了一根烟,“听说你还得了奖金, 真没想到你个小杂种还挺厉害的。我最近太缺钱了, 把钱都给我转过来吧。”
  “奖金也没到我手里。”江佑白情绪很淡。
  孙湫婷不耐烦了:“少和我装,我不信你手里没钱。这些年我不在家我妈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佑白勾唇,笑得讽刺极了:“你三头两天给阿姨打电话要钱, 阿姨的钱到底给谁了你心里有数。要不是你接二连三的要钱,阿姨也不会那么快就去世了。”
  孙湫婷气红了眼,把烟掐灭, 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她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站起来, 人高马大壮实得很, 拎着一个啤酒瓶走向江佑白:“婷姐给你脸你还不要是吧?”
  江佑白挺淡定的, 这种场面他十三岁就见过。
  还记得那天他握着阿姨给的三十块钱放学买完菜回去做饭。他知道鸡腿是不可能给他吃的,所以特地留了个小心眼把鸡腿肉切得十分小块。
  心想着碎块多总是夹很烦人, 或许就会剩一点在盘底, 他打扫的时候可以偷偷吃一点。
  然而那天饭桌上孙阿姨却破天荒地给他夹了两筷子肉到他碗里:“你看你瘦的,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
  孙湫婷一拍筷子在桌子上, 对着孙阿姨大吼:“你干嘛对这个小杂种这么好?”
  孙阿姨急了,“你嚷嚷什么?你知道巷子口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吗?我可不想把他饿死了让警察来找我。再说了,我收养了他他也算我们家的男丁,你个丫头片子赔钱货整天大呼小叫的,赶紧坐下吃饭。上次去给你开家长会你看看你那个成绩,倒是小杂…倒是这个男娃,成绩好得很,老师一直夸我,别提多有面子了,你什么时候学学?”
  孙湫婷气得咬牙,饭也没吃跑了出去。
  孙阿姨同样也生气,冲着门口大骂了两句,回饭桌上赌气的把半盘鸡腿都倒在江佑白碗里:“吃,你赶紧吃。老孙那个没良心的没死就一直嫌弃我没给他生个男娃,有你活着我好歹闭眼了也有个交代。算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
  那天中午江佑白很开心,吃到最后的时候傻笑了一下,早知道不把鸡肉切这么碎了,夹得费事。
  然而江佑白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
  晚上的巷子口,他被孙湫婷带着一伙人堵住,不带任何解释的拳头雨点般密集地落下。
  孙湫婷吐了一口唾沫:“就你,还想当抢我的位置,简直是个笑话。”
  他们打够了,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江佑白害怕出事,把他拉回去扔在了家门口。
  深夜,孙阿姨的叫骂声响彻了整个巷子:“天杀的那个打孩子啊?”
  江佑白迷糊中知道,孙阿姨救了他一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江佑白和孙阿姨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两个人有时候相处的十分融洽时,也有几分母慈子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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