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梨安静地听着。
牟恕，那个眼神总是阴暗的少年，她的游戏网友“魔都大帅比”的表弟，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
如果贺宇和他是朋友，那么……
“嗯，我明白了。”饶梨说。
“你肯定不知道，你曾经是多少男生的神。牟恕知道你的身份，经常和我们一起玩，就开始摆他和你是同学。”贺宇说，“我那时候是真羡慕他，也想让你知道，我也喜欢你。”
这个内情，饶梨倒是没想到的。
饶梨回想起去年招贺宇进来时的情景。
重点大学毕业，专业对口，实际能力也不错。问他的各种问题，他回答得也很得体，根本不像是有目的而来的样子。
“我是为你而来。”贺宇深情地说。
饶梨颔首，礼貌地应了声：“谢谢，你工作能力，也很突出。”
她的反应，看上去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目的一样，贺宇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为了霍川浓放弃电竞，他就那么好吗？他值得吗？他——”
饶梨冷声打断他：“这是我的，个人选择，和我男朋友无关。”
“还有，别说电竞，我能为他，放弃目前的一切。”饶梨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这样的话，你还想问我，他好不好？值不值得吗？”
“……”贺宇正想反驳。
饶梨又冒出一句：“我有点忙，请你出去吧。”
贺宇忍气吞声地问：“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作为下属，心里想不通，找上司谈谈心，不算打扰吧？”
“员工手册里，不还写着，上司有疏导员工心理的责任吗？”
饶梨沉默几秒，点点头：“好，谈吧。”
贺宇年纪比她小，开得车也是百万级别的，看他每天上下班的穿着打扮，饶梨能猜测出，他的家庭情况还不错。
也没经历过太多吧。
当初应聘时的一番话，她能感受得到，他是真正热爱这个行业。
饶梨主动提了个话题：“你现在是游戏程序设计师，你喜欢游戏吗？”
贺宇立刻抬起头：“喜欢，怎么了？”
“你长相尚好，家境优越。”饶梨一手撑着脑袋，看了看他的衣服和鞋子，“从上学到现在，应该不缺女孩子追你吧。”
贺宇爸妈都是开公司的，就他一个孩子，给了他优渥的生活。
贺宇之前还挺低调的，坐地铁上下班，穿得也是特意网购的便宜衣服。
那时候，饶梨从来没注意过他。
可能是觉得他穷吧。
贺宇这样想着，他才把家里的车开了过来，打扮那些也全部换成了以前的风格。
不过，好像饶梨对他，也和对待其他同事一样。
饶梨说的没错，在追女孩子方面，贺宇就从没主动过。
大学谈过三个女朋友，都是女生先追的他，他觉得还可以，就答应和她们交往了，给她们买东西，都是有求必应。
分手也全是由他提出的，都是和平分手，就是觉得不喜欢了吧，没热情了。
贺宇听完饶梨的话，懵了下，有些难堪地应了声：“对。”
饶梨提醒他：“也许你对我，只是觉得我，是你顺境中的、挑战而已。”
“不是这样的——”贺宇的表情有些急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饶梨：“我有男朋友了。”
“那你不还没结婚吗？”
“我们订婚了。”
“那又怎么样。”贺宇皱眉，拒绝了这些他早就能猜到的话，“结婚还有离了的呢，你要是反感我，你就开除我吧。”
饶梨盯着他，没吭声。
两人僵持半晌。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很做作的咳嗽声，单扇捧着两杯奶茶，指了下门，提高音量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门没关。”
站在办公桌前的贺宇只是扫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拿起桌上饶梨签完字的文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