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点事都做不到,我还怎么做你大哥?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你查这警察干嘛?人都牺牲二十年了,跟你也不认识啊。”
苏鹿低声呢喃:“原来是个警察啊。”
“是啊,你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秒,“好像是下班回去的路上,为了救一对母子,警力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那个母亲也没保住,就只有孩子活了下来。”
“苏鹿?苏鹿?”
“嗯。”
“你在听吗?”
“嗯。”苏鹿,“谢谢你了,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诶,过河拆桥啊你这丫头,口头上谢太没意思了吧,来点实际的。”
“你说。”
“改天请我吃饭吧。就这样定了,我要去开会了,挂了。”
几声冰冷的嘟声响过,手机上很快收到了一个文件,苏鹿看了一眼,没点开。
聊天界面上谢雨蔓依旧停留在第一条。
【这个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一休哥没跟我说明白,只是无意中听他提起过,傅哥好像是五六岁才回傅家的,一直在学武术,他和傅哥认识还是因为打过一架,他说是打了个平手我估计是骗我的没打赢。反正我听一休哥那个意思,傅哥对过去的事挺忌讳的,我这边的人也只打听到他回傅家的时候状况好像不太好,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你最好还是别去问了。】
……
“我正式开始姓傅的时候,已经六岁了,也就是在我母亲离开半年以后。”
原来他的“离开”,是这个意思。
掌心里一阵动静,苏鹿抬手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的“F”,咬了咬唇,接通电话。
“在干嘛?”
声音还是一样的好听,通过电子设备传过来就更加有磁性。
他的一切,都让她那么喜欢。
无可救药。
可是呢。
这么好的人,却一直要独自背负着道德捆绑。
承担着,她这个责任包袱。
尹之柳到底是说了一句人话,他太有良心了。
心里一阵酸涩,苏鹿用力按着胸口,五指缩紧,笑着呼出一口气:“刚试完镜回来,在酒店呢。”
“晚上还有事吗?”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苏鹿每口气都呼吸得搁在艰难,语气却还是轻松:“没了,你过来吗?”
那边的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想我了?”
眼睛里的东西热得发烫,似乎顷刻间就要落下来,苏鹿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你想我吗?”
电话里一阵沉默,苏鹿也没真的想要问出个答案,歪着脑袋,侧脸贴在膝盖上:“我在酒店里等你。”
她想了想,又说:“但要晚点,我等会儿还有点事。”
“刚刚不是说没事了?”
苏鹿:“突然想起的,反正你晚点来,我有点累想补个觉先挂了。”
说完,苏鹿就按了屏幕中央的电源键,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它就又响了起来。
依旧是傅时深。
“怎么了?”
傅时深:“怎么挂电话挂得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什么。”
“我想你了。”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又酸又痒,苏鹿轻轻地吸了口气:“嗯。”
“嗯?”对面的人似乎有点失落,“就这反应?”
“那不然,应该是什么反应?”
“你就不想我?”
可能是因为半天没有等到回答,傅时深也没执着,笑了下:“好了,不逗你了,好好睡一觉吧,晚上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