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当初天天课桌里备着面包的,难道是她吗?
不过好像也是,他只是每天带着,但最后好像都进了她肚子里。
也是说的什么,不喜欢吃面包?
不喜欢还老买,毛病。
搞得她高一吃了一年的面包牛奶做早餐,硬是让她这个面包狂热爱好者后来歇了两年整的才又勉强重拾面包。
苏鹿也没跟他多客气,拆了个三明治就往嘴里塞,不吃白不吃,浪费是真可耻。
而且,等会儿要是肚子嘟囔起来了,那就不是后悔能解决的事了。
“吃完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重新上路。
吃完就睡当她是猪吗?
苏鹿瞥了他一眼,用力咬了一口三明治。
算了,开车不闹事,闹事没人收尸。
三明治吃到一半,苏鹿拆了牛奶喝了一口,一口咕咚下去,食管里没顺溜,一股气冲了上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嗝。
车窗是紧闭的,车里也没开广播和音乐之类的,很安静,苏鹿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眼珠子去瞥旁边的人。
还好还好,在其位谋其职,小伙子当司机还挺敬业,没分一点神。
她一口气还没松下去,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正经的声音:“慢点吃,别撑着了。”
“……”
他居然还,这么一本正经地提醒。
还不如直接嘲笑呢。
苏鹿掀了掀眼皮,强壮镇定地应了一声,声音一出,再次变成了——“嗝。”
“……”
车子正好开到路口,在红灯前停下,傅时深回过头来,苏鹿咬着吸管缓缓地扭过头和他对视,然后——
在他的注视下,气息一抽:“嗝。”
“……”
死亡。
苏鹿脖子僵硬地扭转着,目视前方车流,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又打了个嗝。
傅时深沉默地盯了她两秒,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鹿飞快地摇摇头:“不……嗝,我就是……嗝……”
谁给块豆腐,让她一头撞死得了。
绿灯亮起,傅时深发动车子开过路口,慢慢在路边停下。
苏鹿见他熄了火,也不敢问,咬着唇一下一下地打着闷嗝。
傅时深瞥了眼她红透了的耳朵,忍着笑:“我教你个办法。”
“嗯?”苏鹿转头看他,“嗝。”
傅时深:“深吸一口气。”
苏鹿望着他的眼睛,懵懂地照做,一口气提上来,又在一声嗝里泄了下去。
她又羞又烦,简直不想再面对他,转身向着窗外,装死。
傅时深拉着她的手臂:“过来。”
看她不情不愿地扭过身子后,掌心滑到她的手腕上,“深吸一口气停几秒,多重复两次就好了,我再给你按按。”
苏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吸了口气,憋着没呼出来,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指修长,中间的三根贴在她的手腕上,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暖色的光芒,立体分明的指节轮廓染上了几分朦胧的柔和。
这样的手指,带上戒指一定很好看。
苏鹿抬起眼,盯着他的脸,傅时深的睫毛很长,但并不密,顺滑地垂着,在眼睑上映下淡淡阴影,眼角下一点深色像是点偏了的泪痣。
鼻梁挺立天生的眼镜架子,可惜他不近视也从不戴墨镜,如果戴上眼镜,应该会很好看吧。